佛洄禅书轻哼一声,作为一个惯常高高在上的器灵,他对这些质疑其实非常不满。
但最终还是开口道:“那便等她来了再说。不过就普罗那小子的状况,若她还能寻到其他解决办法,也不会来这边寻你。”
既然决定来了,若再不好好说话,可不要怪他将眼睛一闭,直接撂挑子不干。
楼青茗舒出一口气,安抚笑道:“那应该不会,楚裳真尊其实最是精明不过的一个人……”
楼青茗虽然在心里和佛洄禅书讨论得欢实,但实际上,她的人却正站在凤仪广场上,为那一艘艘驶离御兽宗的飞舟送别,根本就是一心两用。
衷正大和尚离开得稍晚,他等飞舟上的长老将人数清点完、确定过并无遗漏后,才转身与楼青茗微一颔首道:“那老衲等便先行告辞,等下次见面,希望会是少宗主去我宗拜访之时。”
楼青茗礼貌拱手:“这是自然,晚辈定会前往。”
等凤仪广场上的最后一艘飞舟飞离,楼青茗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洞府。
一进入自己这座被规整得集齐大气豪奢的小院,楼青茗就左右环视了一圈,迟疑着来到院内那株灵果树下,在其树根附近抠出几枚不影响大局的天魄石。
“啧,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走上了抠石头还账的不归路,以后这院子不会被我抠秃吧。”
佛洄禅书就笑:“自信点,将不会给去掉,这种结果应早就在你叔祖爷爷的预料之中,已成必然。”
楼青茗:……
虽然知道实话最是伤人,她却没想到竟会这般伤人。
“行了,佛前辈,我知道了。”楼青茗抹了一把脸,“起码这满院子的石头能让我确定一点,那就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富有的人。”
说着,她便将抠出来的这几枚天魄石放入储物袋,出门招来杂役弟子,让其送去器峰的弓泉伶长老手中。
等这一切都忙活完,楼青茗才脚步轻快地回到洞府密室,启动了防护与隔离阵法。
她先是挥袖,将原本隐匿在佛洄禅书的空间内的黑色漩涡移出,确保依依她们若是想要出来,随时可以出来。
之后,便取出那把已经成为下品灵器的无念夜镰。
佛洄禅书的本体空间并非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入的。除了佛洄禅书的契约主人外,其他人但凡进入,都会受到佛洄禅书本身的禅意影响,被那里同化。
也是因此,之前残波与依依进入皇楼小世界时,楼青茗都是将空间漩涡单独挪到外界,虽然这样造成的空间波动着实有些太大。
楼青茗随手在周身又多布下了层结界,挡住那空间漩涡的空间波动对自己的影响,这才专心地端量起手中的长镰。
晋阶至下品灵器后,无念夜镰便产生了微弱的意识。只是因为其只为下品灵器的缘故,它的意识还很微弱,无法像诸摩铜磬那般说出话语,更无法像佛洄禅书那般生出具体的人形。
楼青茗轻抚着它的杆身,感受着其中传递过来的沉稳内敛的欣喜,勾起唇角:“还未与你再道一声恭喜,趁着楚裳真尊抵达御兽宗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将你重新祭炼,也希望咱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无念夜镰轻轻颤动,它低低地嗡鸣了一声,向她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心绪。
楼青茗轻笑一声,很快就垂眸入定,对无念夜镰重新祭炼起来。
由于无念夜镰之前已经被楼青茗祭炼过,故而它回炉重炼后,楼青茗再次祭炼的时间不会太久。
前后只数日的功夫,楼青茗就将无念夜镰给重新祭炼了一遍。
这日,她霍地睁开眼睛,随手将长镰甩出一个花式,看着那杆身随着她的心念随意伸缩放大,感受着其如指臂使的精确灵活,心头忽地涌上一股无与伦比的成就之感。
“这可是当真不错。”
在她的结界之外,依依已经出来了有一段时间。
见楼青茗醒来,依依稚声开口:“少宗主,楚裳真尊已经到了哦。”
楼青茗轻唔了一声,她也不着急离开,只是先往那空间漩涡方向看了一眼,询问:“残波她不出来了?”
依依颔首:“她在里面圈了块地,正准备重建她曾经生活过的斑点截脉湖,现在还在里面忙活呢。”
楼青茗恍然,好笑地将面前的空间漩涡入口收回佛洄禅书本体。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空间漩涡的波动是当真的大,若非是在这处层层阵壁遮掩过后的密室,恐怕早就吸引宗门的长老们过来一探究竟了。
依依察觉到她的想法,轻咬一下手指:“将这处空间剩下的两成全部祭炼完,时间上可能太久,还是出门寻找另外一枚戒指暂代入口,要更快一些。”
楼青茗对此表示赞同:“没错,不过暂时还是慢慢来吧。”
她一边在面前划出一道水镜整理发型,一边开口道,“依依前辈,你最近在里面都忙活了哪些变化啊?”
依依点点手指,回忆说:“刚将所有的果树都移栽完,阵壁也只破坏了一部分,剩下的还需慢慢来。”
只能说,楼青茗自从确定自己未来会拥有一处随身小世界后,就一直在有意识的收集各类灵植,尤其是果树,数量不菲。
在她给依依留下的那堆果树玉盒中,不仅有她在充鱼秘境挖出来的普通灵果树,还有当初在陀罗秘境时挖的黄玲果树与孕果树,凡是她自觉有用的,这些年可都没有少挖过。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变异殷酒桃树,因为没有芳粉醉心焰,只能暂且圈下一处位置,等阮媚归来以后再说。”
说到这个,楼青茗就没忍住又嘿嘿笑了两声。
她当初答应阮媚给它一朵芳粉醉心焰的分株时,可绝对没有想过,竟还会有这样的用处。
现在虽然她的芳粉醉心焰已经变异,但是还有阮媚兜底,怎么样都不算是让这些变异殷酒桃树失去了成长的生机。
“我觉得当初充鱼秘境的那个自酿酒的酒池就挺好,到时也可以照着原样给整出一处。”
依依颔首:“依依看过那里的留影石,确实有些意思,可以尝试还原一下。”
所谓的留影石,自然是之前若锦回充鱼秘境故地重游时所录,作为若锦的诞生地,那里有着非常完整的录制,能让人清晰看到那处自动酿酒池的全貌。
两人谈话期间,玉冠已经给楼青茗更换好了发型。
楼青茗对着水镜仔细看了看,之后便勾起笑容,将水镜挥散,开口:“走吧,咱们也去见见那位玄天宗的楚裳真尊。”
*
此时御兽宗的待客峰上,楚裳早已于昨日抵达。
因为依依说楼青茗正在祭炼法器,还需一两日功夫,她也就没有着急,只难得安稳地待在待客峰的院落内。
玄天宗宗主道侣楚裳的突然到来,当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不少御兽宗长老都好奇地上门打探。
对此,楚裳也没有隐瞒,只是将屋内的普罗往外一亮,便如实说起了她此番的目的。
也因此,楼青茗自从睁开眼后,就接到了不少同门的传讯,有关心的,有打探的,但最终都被楼青茗用一句万金油的不确定给打发掉了。
待客峰上,绿木绚花,暖风萦绕,风光正好。
此时御兽宗的来客已经基本走完,故而楚裳所在的峰头上稍显空旷,一路行来,楼青茗就只在山腰看到了两位生人。
来到楚裳所在的院落,楼青茗刚在院外轻身落地,面前的院门便倏然大开。
她眉梢微扬,抬脚走入,就看到楚裳正神态温婉地摇晃着手中的团扇,半露出一截纤长的脖颈,其姿态之无害,与她之前所见大相径庭。
察觉到楼青茗的视线,楚裳缓缓抬眼,向楼青茗比出一个手势,笑道:“少宗主与依依来了,请过来落坐。”
“多谢楚真尊。”
楼青茗与依依来到了石桌旁落座,楼青茗刚好坐到了楚裳的对面。
楚裳抬手娴雅地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温和开口:“之前依依与我沟通时,并没有说得太详细,她只是说此方法会有一些副作用,不知具体的方法,少宗主可能与我仔细说说?”
楼青茗歉意摇头:“很抱歉,不能言说。不过晚辈并无隐瞒的意思,也因此才让依依将其中的利弊与您详细告知。”
楚裳轻轻颔首,笑容不变:“那便劳烦少宗主与我再说一遍这利弊,我看看依依的转述可有遗漏。”
识海中,佛洄禅书轻嗤一声,楼青茗却是面色不动,慢条斯理地将佛洄禅书的说法又说了一遍。
最后她道:“如果前辈不放心,其实完全可以送去同悲寺,看看那里的佛修能否有以禅意将他感化成功,让他从魔障中走出。”
楚裳眸光微闪。
有些事情她没有去说,却不代表她没有去做。去同悲寺寻找佛修的这种做法,她早之前就已经做过,还为此在同悲寺滞留了数年,却一直未见成效。
也是因为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她才会将最终希望寄放在楼青茗身上。
她对上依依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沉吟过后开口:“以普罗现在的状况,他无法接收到外界的任何讯息,因此禅意无用。”
依依敲敲桌面,一本正经开口:“既是如此,那裳裳你便应该知晓,按照普罗的本性,一般的方法根本无法改变他的思想,更难助其无视诱.惑、走出幻境。”
“少宗主使用的这个方法既是能确保他成功走出,便是要在短时间内强制他的思想,违逆他的贪婪本性。”
“这种思想上的强制改变,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但你对此却毫不担心,只担忧他为何不能对少宗主生出怨怼与害人之念……裳裳,你这想法有些危险。”
按照两人一开始来时所商量的,得罪人的话由依依来说即可,楼青茗只需做壁上观即可,因此她在依依说话期间,全程没有插嘴。
只是等依依话音落后,才轻笑展颜,缓声接口:“还有一点我需与楚裳真尊提前说明,这部分强制灌输给普罗的禅意思想,也是有机会消失与改变的。”
“只要他以后能多加修行禅意,将之彻底消化为己用,形如他的本体,那么自然就不会让他产生任何违和感一说,甚至对他以后的道途还会颇有助益。”
因为接受完这些禅意思想后,他就彻底抛弃了原先的自我,转变成了她们预期中的模样,可谓有利有弊。
这也是一般而言,除非十恶不赦者,佛洄禅书不会轻易将生灵收入自己本体的原因。
显然楚裳也明白她话语中的潜在含义:“只要坚信本我,便会无愧道途?”
楼青茗从容颔首:“所谓的害人之念,其实本质上更像是一种因果承诺。我救下他一命,不要求他为我所用,只要求他对我不能存有坏心,这一点很难?”
楚裳眸光闪了闪,没有回答,一时气氛便逐渐凝滞下来。
双方这样相对而坐了不知多久,依依抬起稚嫩的眉眼,突然开口:“无论何事都有利有弊,没有捷径可走。裳裳可以再想想,等决定好了再联系我们也不迟,少宗主最近三年会一直待在宗门。”
在她旁边,楼青茗从善如流地起身,向楚裳行了一礼:“那晚辈便先行离开,真尊近三年内,可随时改变主意。”
说完,楼青茗与依依便转身向院落门外走去,准备离开。
就在两人即将踏出院门时,一直面色沉凝的楚裳突然出声,将两人叫住:“少宗主见谅,之前是我失礼,就按照你的方法来。”
她并非不想再拖三年,而是就普罗现在的状况,无论拖上多少年,都应无解。
既然如此,那她便没有选择。
就像依依所说的那样,如果还有其他方法,她完全可以拒绝现在这种方法。但谁让普罗他不争气呢,早早就撞上了铁板,给她送来这样一个难题。
“无论最后结果,只要他能醒来,本尊绝对不会再有其他意见。”
说罢,似是为表现诚意,楚裳还取出两枚令牌放在石桌上。那是她一开始与依依商量时,应下的两个锁魂塔名额。
至于另外的条件余量,楼青茗是挑拣着报出了几样适合炼制本命法宝的炼材。因为是属性不一,价值不同,所以她只是给出了一份清单,楚裳只需在其中挑选出三样即可。
很显然,楚裳既然选择相信了,在条件的给予上便没有吝啬。
她此刻一同摆放在桌上的,刚好都是名单上比较珍奇的三种,非常适合楼青茗的体质。
楼青茗看着石桌上的绝尘天水、变幻焱石、与无妄佛矿,眸光微亮,唇角弯起:“既如此,那晚辈就多谢真尊。”
佛洄禅书见此,心情倒是缓和了些许。
无论如何,此人虽然顾虑重重,还质疑他的能力,却到底属于会办事的那一拨,拿出的东西品阶皆是不错,全了他的脸面。
楚裳做出了如此重视的态度,楼青茗自然就没有再让对方为难,因此主动开口道:“真尊放心,我也不去其他地方,您就在这小院内为我选出一处房间进行治疗即可,只是届时恐怕不能让真君围观。”
楚裳眉眼微松:“那便西侧房间吧,那边的房间我没有动过。”
“好,那便麻烦真尊在院外护法,可能略需要一段时间。”
之后两人便在依依的见证下,立下了契约。
确认一旦楼青茗将普罗唤醒,楚裳将会以石桌上的全部物品作为酬劳。这份契约上标注得非常清晰严谨,可能是怕楼青茗最后唤醒的并非普罗本人的魂魄,而是夺舍之流,楚裳还特意标明,醒来的必须是普罗本我的神魂。
对此,楼青茗自然没有意义。
双方将契约签订完成,楚裳便主动将普罗带到了西侧房间放下,最后向楼青茗颔了颔首:“普罗这边,便劳烦少宗主了。”
“真尊客气,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楚裳笑了笑,她又最后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普罗,便果断退离,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等人离开,楼青茗就迅速取出高阶阵盘,丢入灵石于阵心位置,将之启动,又用并蒂涟漪探查过房间内没有其他妨碍与监视法器,之后才舒出一口气。
“我原还以为,她不会那般轻易答应这个条件。”
佛洄禅书轻哼:“所谓师徒,便是情同母子,她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在幻境中一年年地消耗时间,直至老去、陨落,自然会接受你的漫天要价。”琇書網
楼青茗:“价格不是我定的。”
佛洄禅书:“哦,那就是依依的漫天要价。”
楼青茗:……
她微微侧身,看向旁边已经卸掉了伪装、露出本容的普罗,眯起眼睛:“那咱们就开始吧。”
说罢,楼青茗就上前将人带上,身形一动,钻入了佛洄禅书的本体空间。
在房间之外,楚裳坐在石桌旁一动不动,依依也没有与她交谈打扰。
直至半晌,楚裳确认自己探查不到一点屋内的动静后,才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依依,意味不明地笑道:“依依,你与楼少宗主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依依莫名其妙看她:“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
楚裳:“我听你叫她少宗主,而你与在一起时,却是叫我的裳裳。”
依依恍然,随后她的表情便转为比楚裳更加的意味深长,稚声开口:“叫你裳裳,是因为你修为比我高,我需要将你下拉至与我的同一批次,如此方能平等对话,不被压制了气势。”
“至于对少宗主的称呼,却是因为她的修为比我低,依依想表达出尊敬与真诚的辅佐之意,而非将她视作可呼来唤去的晚辈,仅此而已。”
“所以裳裳,你有时候真的很容易多想。”
楚裳:……艹!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依依这话的意思,莫不就是她不值得被尊敬?!
楚裳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她一眨不眨地看她:“我以为你叫我裳裳,是在表达对我的亲近。”
依依摇头:“裳裳你还是太天真,我只是在表达,在你眼中我似是个幼童,但在我眼中,你同样如此。”
楚裳:……
她静静地看了依依半晌,而后果断挪开视线。
真的是心狠啊,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
当楼青茗带着普罗进入佛洄禅书的本体时,另外一边的白鹿谷内。
贺楼平泽早在进入白鹿谷后不久,就已经回到自己的道台,继续闭关修复魂体;既明几个则在奉上礼品后,再次借用白鹿谷的灵湖修炼。
此时,原本待在贺楼平泽道台内的乖宝、金卷与白梨,都被他移了出去。
白梨被白竟等人接走,乖宝与金卷则乖乖地躺在灵湖上,一个个睡得呼声大起。
如此十多年,一直平平淡淡地滑过,直至这日,金卷的周身明显灵气浮动,大量灵气往它周身涌去,有了将要晋阶的迹象。
既明适时睁开眼睛,轻声感慨:“小家伙运气不错,这么快就要晋阶了。”
金卷刚刚破壳就有天有异象,一出生就是筑基后期,之后这些年跟在茗茗身后,也从未短过吃喝。尤其是上次在血海空间中的一通大吃大喝,更是直接将它的身体直接吃至饱和,也难怪会在消化途中,出现了结丹迹象。
不远处的乖宝缓缓醒来,它眨了眨朦胧的眼睛,看着金卷那边的状况,突然笑道:“哟,小家伙真不赖,这速度很可以。”
一边说着,它的尾巴一边飞快地甩着,显然是真心为金卷高兴。
既明的眉眼温和下来,他轻轻地拍了它两下,又转头看向一直受他照顾颇多的三花,果然见到三花又不动声色地往灵湖深处窜了窜。
明明它们三个都有神禽血脉,三花的晋阶速度却是最慢的,而此,只是因为它是无相锦鸡。
三花张开眼帘往金卷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垂下,继续努力。
既明唇角微勾,刚想说句什么,就突然顿住动作,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前。
在他的身前,那枚被祛除完魔气的蛟龙蛋最近一直平静安稳,此刻却似因为周遭灵气的减少,而突然左右摇晃了起来,并发出了细碎的咔嚓声响。
若锦捂住嘴巴,惊喜道:“呀,它是不是要破壳了啊。”
她的话音一落,窦八鑫也闪身过来,蹲在大黑蛋所在的水面上仔细观看。
“若锦你喜欢这个?”窦八鑫询问。
若锦迟疑地搅搅手指:“据说蛋类灵兽刚刚出生时,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会认作父母,我想试试。”
乖宝一下子就窜了过来,奶气叫嚷:“天啊,这种好事怎么少得本噬天?!快,让我露个脸给小家伙看看,反正认一个爹也是叫,认两个爹也是喊。”
既明:……
既明果断抬手,在他与黑蛋的周遭设下了隔离结界,沉声开口:“你们几个不用想了,它的抚养权在我手上。”
乖宝气愤地嗷嗷直叫,若锦也失望叹息。
既明:“若锦想养,可以问问茗茗,她最近应该又契约了一只,刚好分给你。”
若锦:“可是那个依依?!我觉得让一个比我年岁大的神兽叫我阿姐或干娘,这不合适。”
窦八鑫当即摆手:“没关系,只要你能养得起,就算让她叫你干娘,她也不会有二话,我就这么自我劝慰过。”
他这皮子随意地一秃噜,就再次让他面色一怔。
窦八鑫迟疑地挠头:奇怪,他叫过哪个年纪比他小的女修干娘吗?!
这事他怎么不记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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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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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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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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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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