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微自从叛离宗门后,之前看着还尚可,最近几年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心性是越发得左了,也越发我行我素起来。”
雍微是高阶魔族,其他魔族的血脉等阶对她难以压制;她生父未知,生母已亡,更是无法从血脉方面对之进行教导。
现在她连自己的魔傀都不待见,他们拿她就更是没有多少办法。
“若是能寻到晋杭就好了。他对雍蓝一向一心一意,对于雍蓝留下的这个唯一血脉更是庇护到了骨子里,他说的话,雍微总该是能听的。”
“可惜晋杭自从死遁后,却是不知跑到了哪里,总也联系不到。”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可疑地静默了一会儿,便将之迅速抛开不再提起:
“说起来,雍微的魔傀与她一样都是筑基期,即便她们尚在金童秘境内,也大概率做不了什么。”m.χIùmЬ.CǒM
“她此次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出来,就已是万幸。”
“没错,此番的关键还是要看魏凌。”
坐在角落的魏凌原本也是这样自信着,但看着身边几位因为魔傀消弭、神色萎顿的同族,又觉得有些自信不起来。
“希望吧,我现在不知里面的具体情形,也无法做下保证。”
一般魔傀死亡,高阶魔族们都会接收到他们的临终记忆,在感观上做到身临其境。
但现在,由于魔傀们是陨落在一处秘境空间,他们只能等到金童秘境的出口甬道再次开放,才能慢上一步地接收到相关记忆。
如此就会让他们显得有些被动。
“无论如何,原计划不能改变。”
“告诉那边,袭击照常进行。”
*
金童秘境内。
楼青茗将身边剩下的几位金丹魔傀全部斩杀,全程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只能说进入这处秘境,让他们的修为被全程压制至与她同阶,是他们这次计划的最大败笔。
她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弱,凤君老祖也远比他们计划中的强。
当最后一位金丹魔傀的身形在半空之中溃散为光点,楼青茗轻嗤一声,用长镰挑下他们身上的储物袋,看也没看便直接收入储物戒里。
下方的余米米看到这里,忙将他刚才捡的那枚储物袋也扔了过去:“还有这个,少宗主还有这个。”
楼青茗单手将储物袋接住,向对方利落地点了下头:“多谢。”
说罢,又看了眼下方只剩下三两个的残缺魔族,放出了灵兽袋中唯二清醒的三花和若锦,让它们过去参与战斗,便抬头专注地看向空中正以一对二的贺楼凤君。
此时空中,还剩下三位悟道魔傀。
贺楼凤君由于有之前与魔傀对打的经验,此时配合着千斩鎏金焰一起以一对二,虽不算游刃有余,却也能够应付。
眼见着楼青茗顺利解决了那位一直窥伺她的悟道女魔族,她心间一松,当即收回了所有注意力,专注于眼前。
趁着一击回身间,直接祭出了她之前在芳粉醉心焰空间时,最新发现的杀手锏。
趁着两人正因另外一位同伴被割颈而亡,而心神疏忽间,她果断从储物袋中扔出去一根青棕色的细长树枝。
这枚树枝的树皮清润爽滑,色泽青棕,叶片青翠,油亮似桑。
整根树枝大概有成人大.腿一般的宽度,其上散发着一层朦胧的柔和光辉,如翡似玉,不似凡木。
当它被贺楼凤君抛出时,两位魔傀全程保持着警惕。
招式道韵齐出,发挥出了他们在秘境限制下,能够发挥出来的最大实力。
却不想在如此攻势下,那截树枝不仅没有任何损伤,表面的光辉反倒越发朦胧似幻。
贺楼凤君趁此机会上前,九龙铡刀不过唰唰地竖劈几下,就将这截他们如何也砍不断的树枝给连砍成数段,在与两人交战间,不时地用刀背砸着这些木段,向两人攻击而去。
一开始,这两位魔傀还会在反击之时对它们顺势躲避,但后来,在贺楼凤君越发密集的攻势下,总有躲避不及的时候。
最开始,是一小截青棕树枝砸向了一位魔族的额头。
那位魔傀只是稍微偏头让了让,并未让得怎样彻底,耳侧几乎与之相擦而过。
就是这细微到几乎可以算没有的碰触,却让那截树枝突然暴起。
它仿若突然化为了存有生命的巨兽一般,陡然爆发出一阵幽绿的澎湃能量。
似烟、似雾、也似巨口,转瞬间就将那魔傀给整个包裹。
那人连惊呼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消失无踪,除了魔剑与储物袋一起落地的清脆声响,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此情景,甚至比之前那位女魔族被楼青茗莫名割颈更加可怕。
另外一位魔傀见此心神大震,他不知这些诡异的木头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已不想继续完成任务,只想逃走,飞快地逃走。
选择在这方会压制修为的秘境中动手,压根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这是错误!
完全的错误!
不仅是他这样想,另外一边远远旁观了经过的魏凌也是如此做想。
魏凌也顾不上这边正与他战斗的器灵,身形嗖地一下便化为道黑影,向远方飞快遁逃而去。
而与他相反,那位最早生出离意的悟道魔族却因为距离蚀骨玄桑颇近,遁逃不及,很快就被一堆的木头块包围起来,无声吞噬。
等享用完最后一道食物,没有贺楼凤君再用刀背拍打它们、控制它们的行动轨迹,空中飘浮着的木块便自动恢复组合成了原状,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树枝,轻盈地落到了漆黑腐烂的枯叶之上。
地面上,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这枚吃人树枝。
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可怖的怪兽一般。
偏偏此时,那截树枝上油亮的桑叶还在无风自响,沙沙起伏,似在唱着什么愉悦的歌曲。
众人:……
楼青茗早在贺楼凤君甩出这截树枝时,就认出了这枚树枝的原身。
她荡着酒韵涟漪,全程见证了吞噬掉那两位魔族时,这枚树枝的内外变化。
此时不由眉梢一挑,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精光,与捞着储物袋落地的贺楼凤君笑道:“那家伙的树枝,也就老祖你敢捡。”
若没有个九龙铡刀镇着,一般的物事接触,都可能被它给当做“食物”吃掉,太过危险。
贺楼凤君轻嗤:“这不是捡的,我那压根是抢的,还是明抢。”
楼青茗噗嗤一声笑出声:“老祖您果然厉害。”
贺楼凤君唇角微勾,随口教诲:“心怀野望,胆大心细。以后别说一截树枝了,就算将那家伙当柴劈了,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楼青茗受教颔首,心中却揣摩着此举的可行性。
都说蚀骨玄桑没有弱点,水火不侵,这若是劈着柴的玩儿,不会一边劈、一边合,总也劈不到尽头吧。
贺楼凤君用刀背将那条沙沙作响的树枝挑起,收入一枚单独的储物袋,随口询问:“你觉得不可能?”
楼青茗马上挺直脊背:“没有没有。我是想,光劈柴有甚好玩?!以后咱抓到了他,就把他劈成筷子,人手一双,什么细碎劈成什么。”
贺楼凤君眉梢霎时舒展:“没错,你这想法很有创意。”
此时,空中的玲珑也向两人飞了过来。
百花玲珑,原是坤地宗的伏百灵为自己曾孙准备的护身底牌,其器灵好战且战力强大,就算碰上悟道者,也有一敌之力。
为了余米米的历练效果,伏百灵并未明着告知他玲珑的存在,却不想还真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玲珑将手中的百花锤甩入袖袋,向贺楼凤君拱手:“此番多谢,不过你那刚才甩出的到底是什么树?这么厉害!”
贺楼凤君便笑:“蚀骨玄桑。”
玲珑:“……佩服佩服。”
既是蚀骨玄桑,那她就不用去打将之融入自己本体的主意了。就那炼材,恐怕自己一个还不够对方吞的。
“那道友以后使用时,也谨慎为上。”
从贺楼凤君方才的动作可以看出,她现在还没对这截树枝进行过炼化,那它对贺楼凤君也具有同样的危险性。
贺楼凤君笑着看了她一眼,颔首:“我知,多谢关心。”
玲珑表情松缓,她又贪恋并敬畏地看了贺楼凤君的储物袋一眼,才叹息着移开视线:“那我便先回了。”
说罢,她就一个回旋,钻回了余米米怀中纸伞下的百花挂件中。
眼见着此处的魔族已经被全部消灭,楼青茗便抱着三花,与大家一起往殷桃花谷外走。
也是这时,众人才见识到了无相锦鸡的真切能力。
想他们来时,在这谷内的层层阵壁间都徘徊了多久,还经常不得其路而入,需要反复推演运算。结果现在,这前后都没用半个时辰,都已经快走到谷外了。
贺楼凤君看着周遭魔气遍布的山谷,叹息道:“乖宝和金卷的酒量还是差,这都已经醉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未醒来。”
楼青茗便笑:“这是它俩第一次真切醉酒,情有可原,只是不知这次会醉多少天。”
这样说着,她便将神识探入灵兽袋看了一眼。
就见除了阮媚还窝在灵兽袋的一角,进行芳粉醉心焰的最后契约炼化以外,银宝与乖宝已然睁开了眼帘。
只是现在,它俩明显还处于迷糊的不清醒状态。
之间银宝的肉触与乖宝的尾巴,正打着结儿地绕在一起,明明谁也不舒服,谁都想绕开,最后却越绕越紧。
绕到最后,楼青茗数着,银宝的八条主肉触都给绕了进去。
楼青茗:……
她好笑地轻啧一声,将它俩从灵兽袋内掏了出来,一边帮它俩解,一边道:“这都能缠上,若是解不开,你们俩是不是就准备以后一直缠在一起?!”
银宝低沉喟叹,答非所问:“对,以后再也不喝酒。”
说罢,它就往银宝背上糊。
乖宝还有着迷迷瞪瞪,尾巴被“绑”到了背上,让它分外不舒服,它头重脚轻地晃了晃,彪悍开口:“怎么不能喝?!我还没醉!”
说罢就看着面前四处漆黑的魔气,背着银宝霍地腾空而起,在半空张大嘴巴,就要将下方的魔气全部吸食殆尽。
楼青茗:……
贺楼凤君好笑地看了眼还未完全醒酒的乖宝:“无碍,吃便吃吧。这里到底也是一处灵修秘境,若是就这么破坏了,还是有些可惜。”
楼青茗好笑叹气,抱着三花道:“估计它将这里全部吸完,也得挺长一段时间,那我先送大家出去。”
金童秘境开放时间为一年,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四个月,总不能太耽误大家的历练时间。
“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诶,那我去去就回。”
楼青茗抱着三花,将各宗修士送到殷桃花谷的最外一层阵壁外,拱手道:“预祝大家历练顺利,秘境内尚有魔族游荡,望大家勿忘提高警惕。”
“多谢少宗主提醒。”
“少宗主告辞。”
其他宗门的修士相继离开,余米米与沉迟特意留在最后。
楼青茗看着神态似有低落的沉迟,好笑地拍了拍他肩膀:“趁着现在尚有时间,你再到处走走,也许会另有收获。”
沉迟拍拍脑门,虽说觉得自己这次历练格外倒霉,但没到最后,还是应心怀希望,因此他迅速调整好情绪:“我知道了。那少宗主,之前那位逃走的那位魔族怎么办?”
楼青茗想了想,眯起眼睛笑道:“别担心,总会有办法。”
沉迟心下一松,不得不说,楼青茗这番镇定不乱的态度,很能说服人。
“那便好,对方的目的是你,你也要多加小心。”
等两人交流完,一旁抱着纸伞的余米米才眼神晶亮地上前,对楼青茗道:“少、少宗主,我以后想以您为原型写几本话本,您看行吗?就是这种的。”
说着,他就在沉迟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取出一叠话本玉简塞到楼青茗手中。
“您可以看看,若是感觉还行,就联系我,我来着笔,给您分成。这是我的传音玉简,请您务必收下。”
楼青茗看着手中的一大捧玉简笑了笑,也并未当回事。
她记得余米米的资料,那位她们之后要去坤地宗参加悟道大典的伏百灵道人的曾孙。
有如此关系背景在那里,她自然不会轻易拒绝,更别说这里还可能有钱赚。
楼青茗取出自己的传音玉简,交到对方手上:“那我便看看,若是有后续意向,再与你联系。”
余米米当即喜不自胜,连连道好。
沉迟:……
等楼青茗转身重新踏入谷内,他才看向余米米,不可思议低喝:“你就将那堆话本给我们少宗主了?”
余米米兴奋颔首:“对啊对啊,给了给了。”
沉迟深呼吸一口气:“那堆全篇嗯嗯啊啊的话本?”
余米米怔了一下,而后拍打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沉道友,我那可是正经拉客用的话本,那能和给你们看的一样吗?我又不傻!”
“我这拉得可是大生意!关系着话本未来会不会大卖,我未来会不会闻名整个修真界的大生意!”
沉迟:“……哦。”
奇怪的理想与自信,他无法理解,但没有真给那种就好。
沉迟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大概分辨了下方向,便回身道:“那时间不多,我也先行告辞,回见。”
说罢便祭出飞剑,轻盈地踏入其上,背手向着西方的落日方向快速飞去。
余米米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嘿这小子,就是不经逗,这反应是生气了?”
远处,沉迟倒是没有余米米想得那么多心理活动,误会既已解开,便被他迅速抛至脑后。
此番他选择前往的,是距离殷桃花谷不远处的一处活火山。
他是火灵根,若是没有原先爆出来的芳粉醉心焰消息,他其实最开始想来的,便是这座位于西方的活火山。
现在既然时间不多,那他自然想过去将那里探上一探。
另一边,已经回去与贺楼凤君汇合的楼青茗,则正与贺楼凤君说起方才的新发现:“我之前发现,蚀骨玄桑不仅是本人具备鉴别魔族的能力,就连他的枝条也能。”
蚀骨玄桑作为扶桑木的一种变异树种,对魔、妖、人、仙几族的气息辨认,有着几乎本能的直觉。
据说天地间的第一株蚀骨玄桑,便是一株扶桑木在三界战场内各族鲜血的浇灌下,变异孕育而成。
贺楼凤君眉梢微动:“怎么说?”
楼青茗便笑:“这截树枝之前出现在魔族面前时,其内的能量光点色泽,与出现在灵修面前时的,有很大不同,还有吞噬时也是。”
曾经在莽荒四野时,楼青茗是见识过蚀骨玄桑是怎样吞噬人的。
它那随时保持着蠕动状态的青棕色树干内,充斥着某种明亮的、即便是她的酒韵涟漪也看不清楚的强大能量,空洞且危险。
但就是这些能量,在当初莽荒四野见到时,它们却是缓有流动,隐现绿光;之前它出现在魔族面前时,又是隐现紫光。
等到最后一位魔族逃离,它落在地上,周围又只剩下灵修时,它又重新恢复了绿色的光芒。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初始判断,具体是否真实,还需等验证之后方能得出结论。”
贺楼凤君轻唔一声:“若是当真如此,那之后在秘境关闭前,咱们或许就不用多么担心,还能再造作一波。”
楼青茗便点头嘿嘿地笑:“我也是这样想的。”
之后,两人在等待乖宝吞噬完魔气时,又一起将之前捡到的魔族储物袋分了分。
所有含有信息类的玉简,都给楼青茗;剩下能换上点灵石与兑换点的,则都给贺楼凤君。
两人一边翻,一边感慨:“看来此番过来的这些魔傀,由于不是本尊,储物袋内都没揣太多东西。”
贺楼凤君颔首:“确实收获不算很丰盛。不过也算勉强可以了,加起来也应能换上点丹药。”
她现在是真的穷,身上除了一些法器之外,其他渡劫需要准备的阵盘、丹药之类,都得回去之后临时兑换购买。
“权当老祖先借你的,等我去无涯小世家将我东西拿回来,加倍还你。”
楼青茗美滋滋摆手:“老祖客气,反正都是白捡的,能用多少您都拿去。”
两日后,在空中迷迷瞪瞪吸了两天魔气的乖宝终于满足了,它摸了摸再次吸了个气饱的肚皮,身子一歪,就落回了楼青茗手心。
“饱了,我再回笼睡一下啊。”
缠在它背上还没解开的银宝应声附和:“好,睡吧。”
说罢,两个便靠在一起,迅速进入梦乡。
楼青茗:……
她好笑地将它俩的交缠部分解开,又送回了灵兽袋。
正待与贺楼凤君转身离开,就听佛洄禅书道:“茗茗,升空,看下面。”
楼青茗迅速正色,与贺楼凤君一起飞至上空,自上往下俯瞰。
就见原本堆积着一层厚厚腐烂枝叶与花瓣的地面,此时因被乖宝全被吸纳干净,露出了下面隐隐约约的符文大阵。
“这是……”
*
雍微自从进入金童秘境后,便迅速控制了一位银霜海弟子,从对方口中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讯息。
之后,她便对银霜海的其他讯息兴趣锐减,直接御剑前往了她这次来金童秘境的最主要目的——磐云山。
根据雍微之前打探过的消息,磐云山上拥有一种修真界很少见的花——幽幻奇精。
魔修与灵修之间的交合不合拍怎么办?
灵气与魔气不交融、相互排斥怎么办?
师父上次将山峰斩断,也要为她暂时封印毒性,应该担心的便是如此。
既然师父不肯转而修魔,那么这点小小障碍,她便需拼尽全力将之解决。
为此,她特地在磐云山上仔仔细细寻觅了八月有余,才终于寻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幽幻奇精。
光晕朦胧,如梦似幻;花香平和,又暗藏旖旎。
身为灵草,灵气充裕,却能引起她体内魔气的震荡,且并无一点不舒适感。
雍微呼吸一窒,眼眸忍不住微微睁大。
她也顾不上自己方才与看守灵兽战斗时,身上留下的几处严重到露骨的伤势,迅速将之从山口的隐蔽天然阵法内挖出,封入玉盒,放入储物袋。
至此,她面上终于露出了在进入此方秘境后的第一抹轻松笑意。
然而这抹笑意却并未保持多长时间,就被迅速收敛,她眸光锐利地回首厉斥:“谁?!”
魏凌轻笑一声,自她身后现身而出。
他看着她此刻一身狼狈的模样,不屑嗤笑:“没出息,晋杭不都是和你闹翻了吗?还在这里寻找幽幻奇精,也不知你还有没有机会用得上。”
雍微眼眸半敛,寒声道:“我挖我的草,关你什么事?!”
魏凌见她转身要走,也不阻拦,只是等她走出一段距离,才突然开口:“其他魔傀都失败了,现在超出金丹修为的,就只剩我一人。”
这个消息,之前他已经通过声波给秘境内的其他魔族说过。
只不过雍微近些年莫名地不再愿意接收他们的声波,他才特地过来再说上一遍。
不远处,背对着魏凌的雍微眉梢微拧,却又迅速松开:“哦。”
语气平淡,似乎事不关己。
魏凌却突然勾起唇角,他恶劣地飞身上前,站在她的耳后低语:“你想不想知道,之前你们明明都那般了,晋杭为何还宁愿劈山封毒,也要坚决拒绝于你?!”
雍微瞳孔微缩,心神一颤。
她厉色回首:“你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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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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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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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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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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