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魁察觉到她的动作,扭头询问:“楼师妹,怎么了?”
楼青茗似若无其事勾唇:“只是在对应这座城镇的地图,我记得那个方向有丹盟。”
惠魁回忆了下仁仙城的地图,点头:“确实。仁仙城的东城基本都被本土的各大世家占据,是此地老牌世家的族地,丹盟与器盟也都在那边设有分盟,楼师妹你可是想要去那边看看?可惜这座城内并无阵盟。”
楼青茗眉梢轻动,她指尖不自觉摩挲了下自己的白刺玫戒指,轻笑:“或许吧,等稍后有空,我再过去那边走走。”
惠魁见她有兴趣,也跟着多说了两句:“不过这边的丹盟不算兴盛,最出名的还是器盟。仁仙城这边有一个比较出名的炼器世家,在莽荒四野颇有名望。也因此,仁仙城内对器师比较推崇,连带着器盟也跟着水涨船高。”
“就是那个虞家?”这些她在出来之前背过。
惠魁颔首:“确实。”
楼青茗唔了一声,又往东方看了一眼,不自觉笑道:“那还真是挺有缘分。”
仁仙城的比斗场,是楼青茗今生所见识过的最热闹的几个比斗场之一。
甫一踏入比斗场外的隔音结界,众人就感受到场内喧嚣兴奋的氛围,耳畔四处皆是那热火朝天的加油呼喊声。
体会着那热烈的仿佛能够将人全身血液都燃烧起来的气息,大家身上原本内敛着的战意也在不经意间被一点点引燃。
这才是热血,这才是狂燥。
不期然地,众人对场内原本只有五分期待的比斗,被提升到了七分。
等到交纳了入场费,踏入比斗场内部时,那种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是剧烈碰撞,以及武器比拼的剧烈嗡鸣,一下子就激活了人的耳膜,点燃了人的视线。
在周围一众狂热的叫好与鼓动声,众人体内的某种热血开关仿佛被打开,禁不住地就有些上头。
“好多比斗台。”
比他们之前城池比斗场中看到的比斗台数目都要多。
翁笑此时也放弃了对周围修士的可持续性.交友分析探索,只是一个劲儿地瞪大眼睛看向比斗台,忍不住地呼吸急促。
“这种战斗方式……”就是真真的一力破十会啊。
此时最靠近他们的那方比斗台上,对战的就是两位标准的体修。
在他们手中,灵气并没有那许多花里胡哨的作用,一个字就是莽!配合着他们手中武器的作用,只要手中的力量足够强大,那么遇阵壁就锤阵壁,遇灵法就砸灵法。
楼青茗看着比斗台上被挥动得仿若分.身一般的铁锤,心中快速分析着自己与对方实力的差距,半晌感叹:“如果二师兄在这里就好了。”
如果是二师兄在,估计他现在就已经拎着斧头嗷嗷嗷地冲上去了。
翁笑对此很是赞同:“二师兄现在还在稳定修为,以后咱们多建议他来莽荒四野走走,估计到时他就该乐不思蜀了。”
几人说话的功夫,他们面前比斗台上的两位体修也分出了胜负。
那位手执巨斧的女修腾地一声倒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哑笑道:“痛快,这一轮我认输。”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大声呼道:
“我说裴道友,你这话都已经说了多少次了。”
“你总是败在乌闽的铁锤之下,这一次又一次的,现在服气了没?”
那位女修往嘴里塞了两粒丹药,等感觉身体状况稍微好些,才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向着台下众人就是一顿笑骂:“怎么可能会服气,娘个屁的将老娘胸都锤平了,我没还回去呢。迟早有一天,我得将他的胸也都给锤下去,这样才算公平。”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笑:“这话可难了,我们乌闽胸.前的那几两肉可是很有料呢。”
台上的乌闽闻言随意地活动了下手脚,此时战斗结束,他只觉得自己刚刚活动开手脚,尚未尽兴。
他三两步走到比斗台边,就着那么一身狂暴的气场向台下大喊:“还有谁?上来陪我一起热身啊!”
台下众人发出一阵嘘声,开怀大笑。
按照比斗场中的规矩,挑战时可以往高阶修士里挑,但应战时,却绝对不能以大欺小。
乌闽现在已是筑基后期,对战筑基巅峰时已罕见敌手。这个时候除非一些技术切磋,否则同等阶的修士少有会上前应战。
但是,城内的本地人清楚,刚来的外地人肯定不知道。
于是就有人把视线落到来场内观看的一行内域和外域人身上。
大多数人都摆手婉拒:“就算我们想要对手,也犯不着给自己弄个这么厉害的,白送灵石吗?”
“你们怎么回事,还带杀生的。”
“欺负外地人什么的,也太不地道了。”
本地人就凑在一起起哄:“我们这是向你们展示最真诚的待客之道,保证你们如至宾归。”
“既然来了仁仙城,也该体会体会我们仁仙城的待客氛围。”
就在这样一片起哄与推辞声中,楼青蔚摸着怀中秃鹫的光头,勾起唇角:“茗茗,我想上去试试。”
楼青茗转头,看着楼他眼底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嘴唇动了动:“你确定?”
她现在还记得,曾经两人切磋,自己给出对方炼体建议时他的表情。
这才过去多少年,她并不知道他如今的炼体水平,也就更加不知道,面对这种层次的体修他的自信与底气是源自哪个方面。
楼青蔚点头:“我确定,不过却不是这个叫做乌闽的,他太强。我想去旁边比斗台上,选个稍微弱点的循序渐进。”
但这只是开始,总有一天,他会赢掉这位仁仙城中常胜将军。
楼青茗读懂了对方言语中的未竟之语:“那行,去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年轻人就是要有这股冲劲儿,看到弟弟的每一分成长,她都止不住的兴奋与满足。
楼青蔚向她展颜笑了笑,随后便往里走了几步,站在两座缺人的比斗台下略一踟蹰,便缴纳了挑战金,纵身跃上了其中一个。
察觉到有外地修士上台,台下不断有人起哄,这声音听得观战台上的其他修士也跟着蠢蠢欲动。
挑战不了乌闽,但是其他人可以啊。
修真之人本就迎难而上,一味的退缩,太有违修真之人的本性。场内的外地修士本就是抱着对莽荒四野体修战斗风格的了解而来,于是陆续有人出列,选择了合适的对手,跳了上去。
一时,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惠魁抬了抬眼睫,一向慵懒的眼底染上兴奋:“那我也去金丹修士比斗台那边看看,你们在场内小心。”
楼青茗就笑:“师兄记得手下留情。”
惠魁向她勾起唇角,语气炙热而危险:“尽量,我会注意不将人弄死的。”
楼青茗:……这是又犯病了。
不过想想这场内驻守的高阶修士,估计对方真想弄出人命的可能性也不大,她也就不再多言。
石韦站在楼青茗身边,看着翁笑:“你怎么不上去。”
翁笑抽了抽嘴角:“我实力不行,”这一点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我得先看看程帅会输不,他要是输了,我就基本可以杜绝上了。”
程帅是翁笑在青鹤峰的老对手,实力比翁笑要略胜一筹。
“那你呢?你怎么没上去?”
石韦有些忧愁得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穷啊,刚刚进这家比斗场时又交了一笔入场费,所以我得看看谁的实力比较弱,再上去挑战。”
否则若是连赔上几笔挑战费,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楼青茗此时已走到楼青蔚参战的台下,看着台上身姿颀长的少年与一位手执长矛的体修挥剑战斗,不过短短时间,就判断出了楼青蔚这些年的修炼方向。
不仅是剑走轻灵,且他还在动作轻灵飘忽的基础上,保持着之前连击的速度优势,但出剑力道却比之前变强了数倍不止。
可见他这些年在炼体上当真没少下功夫。
比斗台上的楼青蔚身姿轻盈地就好像是一个蹁跹的风筝一般,忽远忽近,忽轻忽重,就仿若是指尖上的风,让人掌控不住方向。
“你弟弟这个功法练得好,以柔克刚,却又不是完全柔得完全失去力道,他在这一场中不一定会输。”石韦给出直觉性的点评。
翁笑在旁边颔首:“确实,对付这些个体修,要么以力破力,要么就以柔克刚。这样看来,青蔚的赢面很大。”
楼青茗弯起眼角,她新奇地看向台上成长如斯的楼青蔚,心潮涌动:“他已经寻找到了最适合他的战斗方向。”
柔可,力也可。
通过全方面的修炼,不让留下短板。
这厢,楼青茗等人正观战观得入神,另一边的比斗台上,乌闽则无聊地蹲在比斗台上,与台下大大咧咧地闲聊:“早知如此,我刚才就应与裴道友慢点打,也省得现在这么无聊。看样子,那可能是我今天开的唯一一次张了。”
“如果没人来寻你挑战,再过一会儿这里的比斗台不够用,你就得从这上面下来给人倒地儿了。”
“就是,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将地方让给别人。”
乌闽闻言更加忧愁:“那可怎么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实在没人上场,乌闽你要不就提高比斗的酬金,总能吸引到一些赌性浓的。”
“嘿,你这个赌性说的肯定不是咱仁仙城内体修,又是想杀生吧。”
乌闽摩挲着下巴,却将这话听到心里。
他侧头看着铜锣旁的台子,想了想,从储物袋掏出一把灵石出去,就站在台上开始亮嗓:“瞧一瞧,看看啊,今日来挑战乌闽,特价大酬宾啊!赢了我,这里面的一百枚中品灵石就都是你的了啊……”
其他比斗台上的对决者因为台上隔音阵的缘故听不到,但观战台上的观众们却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大家都知道你厉害了,又怎会有人上门给你白送灵石?!”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下来,给其他人倒地儿吧。”
乌闽不以为然,他站在广阔的比斗台上,一身健壮的肌肉激动地块块隆起,继续扯嗓门:“一百块中品灵石,你打不了吃亏,打不了上当。也不用押下和我等价的物品,十分之一即可,十分之一即可啊……”
楼青茗:……
仿佛嗅到了灵石的味道,她豁然回神:“那边好像有钱赚。”www.xiumb.com
翁笑与石韦一同调转视线向她看来:“小师妹,你确定?”
“那家伙可是很厉害。”
楼青茗眼底滑过各种赚钱的灵光,饶有兴味地颔首:“单论炼体我肯定比不过对方。”
她的炼体功法虽好,但在炼体上花费的功夫肯定及不上专业体修。但是抛却炼体,考虑其他综合素质,她却并非没有赢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许久没上过比斗台,与人斗过法了。
这样想着,楼青茗之前被感染到的热血竟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他给的灵石多。”
她虽然最近已略有收入,但却总是有一种危机感。因为按照自己财运的尿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大出血的时候。
“不过一百枚中品灵石还是少了些,”楼青茗摩挲着下巴,“三师兄你过来,我和你说……”
翁笑:!!!
小半晌,在比斗台上的乌闽正吆喝得热闹时,一位筑基中期的女修抬脚走近了乌闽所在的比斗台。
一开始,没有人想到她在做什么,只是当她距离乌闽的比斗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自觉地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看衣着打扮是一个内域女修,身材纤细,穿着柔软的淡金色法衣,通体上下都没有一点体修的痕迹。
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步态优雅地走近比斗台,抬头看向台上健硕的乌闽,勾唇浅笑,而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上品灵石,丢到了那堆中品灵石中。
在乌闽意外的视线下,她身形一动,跃上了比斗台,站到了他的对面:“内域御兽宗,楼青茗,前来挑战。”
一时间,台上与台下一片寂静。
乌闽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好笑道:“你胆子挺大。”
以筑基中期的内域修士柔软体魄,来挑战他这个筑基后期?
他怎么就感觉自己的拳头这么痒呢?!
楼青茗咧开嘴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没办法,道友押下的灵石太多了。”
没有这么多钱,她今儿个还真不一定会主动出这个风头。
乌闽哈哈大笑,对她的坦诚很有好感:“只要你不嫌弃我欺负我你,那咱们今日便比上一局。”
楼青茗眯起眼睛:“对此我也是同样的话,只要道友不嫌弃我欺负你就好。”
乌闽眉梢一扬,没有听懂她的具体意思,但是灵石已付,他也没有让出去的道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楼青茗却打出一个手势:“稍等一下。”
说罢,她看向比斗台下。
那里,翁笑与石韦已经准备好了桌子与纸笔,向周围喊道:“押注了!押注了!今日新鲜的赌局开始了!押注双方:乌闽,楼青茗!”
乌闽:……
众人:……
楼青茗兴高采烈,她往下抛出一枚储物袋:“我押我押!我押楼青茗!先押一百枚上品灵石吧,帮我记上。”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哦嚯!好大的手笔!
翁笑装模作样地拿出纸笔,在红纸上记下楼青茗的名字,并丢给她一枚签条:“凭证,请道友收好。”
楼青茗伸手将之接过,一本满足地收入储物袋:“多谢。”
台下的翁笑此时已取出香炉,点上线香:“本场比试还有一炷香时间开始,还有想押注的道友请尽快啊。”
众人:……
楼青茗一本正经转头:“乌前辈,咱们过会儿再开始吧,总要给大家一个发挥快乐的时间。”
乌闽:……神特么发挥快乐,他看这丫头压根就是来利用他名气搅局的。
楼青茗:“乌前辈不押吗?”
乌闽:……
他先回头看了看身后比斗台上的一百枚中品灵石,又看了看下面记录在红纸上的一百枚上品灵石,一咬牙,一跺脚:“押!”
白给他送灵石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不押!
翁笑:“哎,好嘞,乌道友你押多少?”
乌闽:“……再押一百枚中品灵石。”
在台上的两位当时主角都押了注以后,台下的观众们也跟着激动起来:
“白赚灵石的机会来了!”
“给外地人杀生的机会有了!”
“押注!我要押注!”
……
一炷香时间过去,台下的翁笑已经记录完了好几张纸。
当然,押注乌闽那边的黄纸记录得页数最多,押注楼青茗这边的,只有稀稀拉拉十几个,还基本都是尚未去比斗台上挑战的御兽宗修士。
台上的乌闽与楼青茗相互对视一眼,后一齐看向比斗台的守锣修士。
对方勾起唇角:“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下一刻,他直接挥动拳头,向铜锣狠狠挥出一拳,只听嗡的一声,声音圈圈回荡。
同一时间,比斗台上的楼青茗与乌闽一齐动了起来。
乌闽是走纯正路子的体修,当锣声一响,他便先发制人,结实有力的小腿往地上狠狠一剁,仿若是离弦的闪电一般,抡起锤头就往楼青茗的所在冲去。
只眨眼之间,铜锣的声音未息,人便已至眼前。
超过一米长的大锤头忽地一下砸向仿若没反应过来的楼青茗头顶,战斗状态下的乌闽眼底赤红,兴奋状态爆棚,他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只第一击就用尽全力。
然而就是这样必中的一击,却直接穿过了楼青茗身体的虚影,狠狠砸落在地,伴随着哐当的一声巨响与比斗台的震颤,楼青茗虚影消散,乌闽的第一锤落空。
台下众人尚未来得及惊喜吸气,便又转为失落的叹息。
乌闽眉梢一动,神色越发兴奋。
早在知晓对方是个法修、并且有底气开设赌局时,他就料到这次的比斗并不会简单的是个以力破力。
他快速将手中的巨锤向着身后一挥,呼啸的锤风在宽大的比斗台上化为虚影。
过于出色的锤力,让他的巨锤几乎可以算作他延伸出去的手臂,以力破虚,在如此挥动扫射下,整个比斗台都被他的锤影囊括其下,让人在其上全无遁形。
果真下一刻,巨锤的虚影碰上了身后陡然现出的锋锐长镰,伴随着“铮”的一声激烈碰撞,比斗台上的楼青茗显露出了虚影。
乌闽勾起一抹激动的嗜血笑意,他仿若天生便有一种战斗的直觉,动作往往在思绪之前便已追着楼青茗的长镰一阵捶打。
与他干脆利落地强劲猛攻相比,修为比乌闽低上一个小境界的楼青茗,则明显气势平和。
度厄镰法本就是以平和度杀机的功法,再加上比斗最开始,楼青茗没有使用异火与银宝孢子的优势,只凭借肉身的力量与乌闽对打。
如此在与乌闽来回了十数回合后,仿似只有被动防御的份儿。
台下观众一片嘘声,原以为这个内域来的小丫头既然敢上台,就应是另有底牌,但现在看来,竟是高估了她?
“不过筑基中期,能在乌闽手下走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了。”
“只是稍微有些失望。”
“嘿!你们想什么呢!这可是个内域的修士啊,你们对她到底是有几分期待?”
其他人颔首:“这倒也是。反正投注乌闽,我们肯定不会亏。”
台下众人一阵讨论,台上的乌闽也认为掌控了楼青茗的真实实力。
灵气储量充沛,远比一般筑基中期修士浓厚;身形功法足够扎实,就连手头上的力量也是经过了炼体,不像一般内域修士那般软趴趴。
然而,若只是这种程度,在他面前却远远不够。
这样想着,他便突然没了逗小孩儿的兴致,他手上的重锤突然一个用力,就准备速战速决。
却不想于此同时,在他对面的楼青茗也大概摸清楚面前这位体修的路数,她眉宇一凝,为了赌局上的财富开始外放底牌。
眨眼间,她手中长镰的体表便外渗出一股浩瀚锋锐的气息,随着长镰挥动的动作,形成一层层空间的褶皱与裂痕。
下一刻,长镰与巨锤相互撞,巨锤在空间的急剧层叠震荡中反复迭出,震得乌闽一阵手脚酥麻,差点将之抛开了手。
乌闽看着面前空间皴裂出的一道道裂口,瞪大眼睛:“这是……”
“这是道韵啊!”
“一个筑基中期领悟了道韵的丫头,谁能告诉我,这不是在爱玩笑。”
“我的天啊!”
……
下方的观战台一阵喧哗。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这篇文万收了嗷嗷嗷!!!!
欢庆一下,下一章更新之前,在本章留言的小天使们都有红包嗷嗷嗷嗷~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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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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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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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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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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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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