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伤了我的卿卿,找死。”
“燕不归,”树上站着的睚眦的手蓦地握紧,眼中是透骨的恨意。
窄袖一挥,最后的一点血月草洒下,引起了那些毒兽疯狂的嘶吼,朝着几人就飞扑而来。
燕不归一声冷笑,阴柔俊美的脸上像是覆着一层薄冰,一双棕色的眸子扫过了毒兽。
袖中微动,袖中剑在手中轻转,身形一闪便掠出,身影在那毒兽群中闪过。
袖中剑轻转,晚霞映照在那莹白色的剑刃上,宛若覆了一层淡淡的血色,袖中剑穿梭在毒兽的脖颈身躯中,一只又一只的毒兽倒下。
“砰”的一声,最后一只毒兽瞪着眼倒下了,燕不归垂眸看着自己染上了些许绿血的袍摆,眸中微闪厌恶。
以指为剑,剑气挥下,那染了绿血的袍摆被削下掉落在地。
燕不归悠悠地抬眸看向了树上站着的人,“就是你这个仇东西伤了我的卿卿。”
丑东西三个字让睚眦的气息都暴戾了起来,“燕不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三年前没做成的事情,今日我就在你的面前,一点一点地折磨穆流光,让她在我的身下呻吟给你看。”
“睚眦,你躲了这么久,今日也没人来救你了,”燕不归的袍摆,无风自动,棕色的眼里带着浓郁的杀意。
睚眦冷笑一声,轻点树干从树上凌空跃起,朝着燕不归直攻而来。
谢早眨了眨眼,“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穆流光眉间微蹙,看着燕不归那流血的左臂,这人真是一声也不吭。
南星落目光灼灼地看着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空中在地上飞快闪过。
只看得到刀光剑影,还有两人飞扬的墨发。
许久之后......
一声低笑声响起。
南星落分分明明看到的是两个燕不归,其中一个燕不归受了睚眦一刀,睚眦正得意不过一秒。
下一瞬另一个燕不归抬脚就踹在了睚眦的心口,一声闷哼,睚眦直飞了出去,精准无比地砸在了流着绿血的毒兽身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睚眦口中鲜血狂涌就要站起身,撑在了地上的手一把泡进了地上的绿血血泊中
滋滋作响,那双沾染了绿血的手血肉腐蚀,拿起来的手上还往下吊着黑红的血肉,肉眼可见的森森白骨。
燕不归的那一脚硬生生地将睚眦的胸口踹的凹陷了下去,那肋骨怕不只断了两根。
穆流光眉间微蹙,默默地抬起了两只手,一只手捂住了南星落的眼,一只手捂住了谢早的眼。
但这两人可不是老实的,硬生生把穆流光遮着眼的手指掰开了一点,就从着那指间缝隙里往外看去。
谢早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燕不归,你敢杀了我,光明圣殿绝不会放过你,尊主绝不会放过你,”睚眦的声音沙哑,从毒兽的血泊中滚了出来,满身四处被腐蚀的痕迹,一身狼狈。
穆流光一声低笑,下一瞬便出现在了睚眦的面前,抬脚便踩在了睚眦的胸口,窄袖一甩,一声惨叫声响起,睚眦的挣扎着的双手双脚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燕不归你敢!”睚眦眼中满是惊恐。
燕不归薄唇微勾,“当初若不是你们尊主救走了你,将你藏了起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睚眦一声大笑,也明知今日怕是难逃一死,眸中闪烁着疯狂,“燕不归,你是个叛徒,你早晚都会受尽折磨不得而死,自古而来,没有一个尊主的叛徒能活得好好的。”
燕不归冷冷一笑,脚下用力就是一跺,睚眦一声闷哼,口角处鲜血混着肉块涌出。
燕不归微微俯身看着那半死的人,唇角微勾,噙着一抹阴森的笑意,就连周身都涌动着令人心骇的冷意。
“是吗?睚眦阿睚眦,你这手啊,早该废了,”低沉冰冷的声线从薄唇中一字一字缓缓吐出,声调清冷带着玩味,狭长的眸中带着一片阴郁。
话音落下,燕不归窄袖轻挥,袖中剑从袖中滑出。
燕不归唇角微勾,眸中晕染着一片阴鸷,手中拿着一把薄如蝉翼般的剑一寸一寸地敲击在血泊中睚眦的左手上,一声声脆响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吼声。
一寸寸骨头被敲碎,从左手手掌到左肩,从右手手掌到右肩,那双臂从肩头开始就仿佛一摊烂肉一般扭曲狰狞泥泞地摊在了地上,碎骨从皮肉中扎出,在一片血肉模糊中若隐若现。
“燕不归,”穆流光眉间微蹙,轻声唤道。
那眸中已经呈现了一片疯狂的阴鸷男子闻声停下了正比划着要从哪里开始再敲的手,男子回眸看了过去,眼中带着温和,丝毫不见方才的阴冷,“卿卿,怎么了?”wWW.ΧìǔΜЬ.CǒΜ
穆流光一声轻叹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睚眦的惨状,眸中没有丝毫的同情,有的都是畅快,“燕不归,够了。”
燕不归眉间微蹙,“为何?我答应过你,我会一寸一寸地敲碎他的骨头,把他做成一摊烂泥。”
“她不舍得,毕竟差点成了我的女人,”睚眦一口吐出了口中的血沫,定定地看着穆流光,声音沙哑地笑着。
“不,大讨厌鬼,我是在想,你如果再敲下去,他是不是就会死了?”穆流光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只是转头看着身侧的男子。
燕不归挑了挑眉,“是。”
穆流光勾了勾唇,抬手在腰间的流光剑上轻点,剑出剑光闪过,血色溅了一地。
“不!”凄厉的惨叫声骤起,惊飞了树上的燕雀。
睚眦的丹田上,一片血肉模糊。
穆流光抖了抖流光剑,最后一滴血滴落在地,长剑回鞘。
穆流光抬脚就对着燕不归还跺在睚眦胸膛上的脚踹了一脚,“放下,脏不脏。”
燕不归一愣,随即一声低笑,低头看着自己袍摆上的那个灰色脚印,眼中满是纵容,“好,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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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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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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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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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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