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剑眉微挑,冷漠地说:“瞪什么瞪,再瞪我真把你卖回去,我说得出做得到。”
鹿桃夭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问:“沈叔叔知道你考上大学后一直跟那群人混在一起吗?”
沈烈的爸爸沈刚是个举足轻重的高干,高级公务员,有不小的权力。
上个月为了跟鹿桃夭妈妈一起到一个不认识他们的a市生活,特意申请从下面的县级调到了a市里。
好像是因为从下面调上来的,在新单位工作不是很顺利,一直有人想找他的茬,把他再调下去。
鹿桃夭曾经在好几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沈刚满脸严肃的命令沈烈不许给他在a市惹乱子。
果然,沈烈一听到鹿桃夭提到沈刚,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掐住鹿桃夭的脖子,把她抵到玄关的鞋柜上。
他凑近鹿桃夭,充斥着少年荷尔蒙的气息全洒在她的脸上。
他恶狠狠地说:“鹿桃夭,我劝你断了这个跟我爸告状的念头,因为我跟你这种被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不一样,我早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独立了,
现在我成年了,上大学了,我早就不靠沈刚的那点破钱了,你跟他告状,除了给我添堵,给我造成不了任何实际的伤害,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给我添了堵,我在外面有一百种办法折磨你,像今天这样的地狱我能让你下无数回,
所以,鹿桃夭,学聪明点,别跟你妈妈一样贱,你们母女别逼疯了我妈,还想来逼疯我,我没我妈那么好欺负,懂?”
少年张狂,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社会后,打过无数场群架,下手也不知道轻重,鹿桃夭被掐得直翻白眼。
在她脸涨得通红,看起来马上就要窒息地晕过去的时候,沈烈才猛地收手,不屑地看着捂着自己脖子大喘气的鹿桃夭。
鹿桃夭在地下酒吧的时候被蒋航扇了一巴掌的脸还没消肿,现在被掐得头发散发,胸膛剧烈起伏地喘着气,看起来有种娇花被采后被丢弃在地的破败美感。
鹿桃夭扶着鞋柜才堪堪站稳,她漂亮的眼睛里积蓄起大颗的泪珠,委屈地挂在眼眶上不肯留下来。
她咬着唇,无措地说:“我…我没想过告状,我只是想叫你小心点,因为外面有很多心怀不轨的坏人,
沈叔叔刚来a市有很多针对他的人,你又是他最在意的儿子,要是有坏人故意接近你,想收集你的罪行证据用来对付沈叔叔什么的……”
沈烈没想到鹿桃夭问这个竟然不是想告状,而是担心他。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冷嗤了声说:“笑死,鹿桃夭,你跟你当小三的妈不愧是母女,
你妈就是用假装善良体贴和善解人意这套拿下我爸,拆散我爸妈的吧?
怎么,你这招还想用在我身上?”
鹿桃夭瞪大了眼睛,她愤怒地瞪着沈烈,生气得好像恨不得扑上去挠他。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要骂我随便,今晚我会跟蒋航去夜魅是我脑子进水了,但是不准你这么侮辱我妈!是你爸离婚后才追求我妈的!”
眼看沈烈又要动怒,鹿桃夭往后跳了一大步,警惕地盯着他说:“干嘛,又想打我?你是不是有狂躁症啊?”
沈烈躁郁地盯着鹿桃夭。
还好鹿桃夭聪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沈烈,立刻说:“算了!反正嘴长你身上,你想怎么说我也控制不了,
我答应过你,救我就给你开你爸保险箱,现在我就给你去开,完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反正也不会有交集!”
说完她就径直往书房走去。
沈烈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心想还是保险柜要紧,说不定里面有他爸不在的证据。
他拿到这个就可以威胁他爸跟他妈复婚了,还是他爸保险柜里的东西重要。
鹿桃夭来到书房,找到书桌下面的保险柜,快速地输了一段密码,保险柜门“滴”的一下就开了。
沈烈边快步走过来边问:“你妈为什么会告诉你保险柜的密码?”
鹿桃夭耸肩:“不是我妈告诉我的,是我不小心听到的,你爸跟我妈说,保险柜密码是我妈的农历生日,我妈农历生日只有我知道,现在多了个你爸。”
沈烈沉默了一下后冷笑:“果然是个被女人勾了魂的老男人。”m.χIùmЬ.CǒM
不过很快他就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在翻找了他爸的保险柜后,发现保险柜里除了家里一些重要的房本文件外,全是写给鹿桃夭妈妈的情书,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也都是鹿桃夭妈妈送的。
沈烈越看脸越黑,翻找到最后都没找到他要的“不法证据”。
他站起身,愤怒的一脚踹翻了书桌前的椅子,怒道:“沈刚他妈脑子有什么病吧,书房保险柜这么重要的地方,全放女人的东西?”
鹿桃夭想跟他点赞,狠起来连自己奶奶都骂,沈烈真是个狼人。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竟然是今晚原定陪鹿桃夭妈妈去隔壁市钢琴演出的沈刚回来了。
好像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了沈刚和鹿桃夭妈妈鹿雅交谈的声音。
鹿桃夭立刻关上了保险柜。
沈刚看见书房的灯光亮着,眉头一皱,朝书房大声喝道:“谁?是谁在我书房里?”
沈烈和鹿桃夭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沈烈双手插兜,走得痞里痞气,鹿桃夭在后面低着个脑袋,走得唯唯诺诺。
这场面一看就非常容易令人误会。
果然,鹿雅在看到鹿桃夭凌乱狼狈的头发和红肿的脸颊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她拎着长裙小跑到了鹿桃夭的身边,细心的查看着鹿桃夭的脸颊,心疼的声音都快哽咽了:“天呐,我的宝贝女儿,妈妈的心肝宝贝,你这脸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鹿桃夭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沈刚对着沈烈的肚子就狠踹了一脚。
沈刚怒骂:“妈的,孽子,是不是你欺负了桃夭?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你妈的事情你不要迁怒到你鹿姨和桃夭的身上,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啊?!”
沈烈被踹得后退几步,他比沈刚高半个多头,阴郁怨恨的垂眸盯着沈刚,满眼都是不屑。
沈刚一看沈烈不但不知错道歉,还敢这样瞪他,正准备再补第二脚。
鹿桃夭忽然伸出双臂挡在沈烈面前,大声解释说:“不是的,不是哥欺负的我,是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被哥给救回来了,刚刚哥是帮我在家里找医药箱,正好找到书房你们就回来了!”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沈烈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张开双臂的单薄少女,神色有瞬间的怔松。
鹿桃夭在脑海里跟灭渣系统得瑟:“对付这种叛逆缺爱少年,当然是装善良的小白花最管用啦!
用我最真挚的善良和火热真挚的感情,去融化少年冷硬的心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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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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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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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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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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