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么多,其实就是指着许惜年骂他文盲呢。
许惜年也不恼,笑着给梁润德倒酒,“梁经理说得对,我得向梁经理学习学习。”
瞅了个转场的空当,许惜年终于能跟柳柠儿背着梁润德讲几句悄悄话。
“弄他,必须弄他,太欠揍了。”,柳柠儿忿忿不平。
“许总,您是怎么忍得了的啊,这种人也太欠削了。”
“一会怎么搞他,一定要让他死透透的。”
许惜年看这柳柠儿压力杀气腾腾,赶紧用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
“文明,咱们要文明,不要喊打喊杀的。”m.χIùmЬ.CǒM
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台相机递给柳柠儿。
“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柳柠儿好奇的拿在手上打量。
“哟,富士的?”
“老款式了,淘来的二手货。”
许惜年帮柳柠儿装好胶卷,135的胶卷,一共能拍36张
“这里就是快门,把电池装上去之后按这里就行。”
这款老富士胶卷相机通体纯黑,跟单反不一样,没有炮筒子一样的大镜头,形状刚好是个整整齐齐的小方块,隐蔽性极强,柳柠儿往口袋里一揣,刚好合适。
她还莫名的有些兴奋,感觉跟参加了什么行动似的。
包厢是许惜年早就包下来的,梁润德轻车熟路,已经自顾自的在里面唱了起来。
“嘿儿呀,咿儿呀,嘿唉嘿依儿呀...”
柳柠儿忽然就想走。
俩人推门进去,梁润德小眼一瞥。
“哟,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去了?还要背着我说?”
柳柠儿一脸尬笑,许惜年赶紧揽住她的肩膀。
“梁经理,我们小情侣之间说点小情话嘛,肉麻的很,就不给您听了。”
梁润德噢的一声,声音拖得很长。
“你呀,小许,你就是不老实,我一早就看出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到现在才承认,不行,你们得自罚三杯。”
许惜年说,“这三杯先欠着,咱们先玩点小游戏,武喝的没意思,咱们喝点文的。”
梁润德好奇,“文喝?怎么喝?”
许惜年拉着柳柠儿坐下,柳柠儿心知这是许惜年的缓兵之计,却也有些好奇。
“梁经理,我给您算算命,算的对,您喝,算的不对,我喝。”
梁润德有些气恼,这柳柠儿跟条泥鳅似的,在哪都躲着自己坐,想占点她的便宜一直找不到机会。
此时闻言许惜年这套玩法,眼睛眯了眯。
“那要是我赖皮不承认呢?”
许惜年笑,“梁经理这样的人物还跟我赖皮?我要有那个面子让梁经理赖皮,我喝了便是。”
梁润德立马说,“我逗你嘛,你尽管说。”
许惜年坐正,“梁经理,您几月份生的?”
“二月。”
许惜年手上胡乱掐了个印,“二月啊,二月可是个好命格,年少有些坎坷,不过不足道也,一遇风云便化龙,四十岁之后人生一片坦途。”
他不过是照着梁润德给他吹过的牛皮乱说,梁润德却听进了心里,大叫一个好,咕咚喝下去一杯。
“梁经理,您啥血型?”
“我B型血。”
“B型血做事有活力,那方面也更凶猛。”
梁润德指指许惜年,啥也没说,咕咚又喝一杯,这一杯算是进了许惜年的套里,不得不喝。
这老毕登忽的又心生一计,想着给柳柠儿看看手相,结果还没付诸实践,门就开了,一帮公主鱼贯而入。
公主跟佳丽是不一样的,只有达成交易,公主才能升级成佳丽,没有客人同意,公主就只能是公主。
柳柠儿还没有见过这阵仗,有些不明所以,梁润德故作严肃。
“小许啊,你这不是胡闹吗?”
许惜年心想着,您别这会在这矜持啊。
“梁经理,你看我女朋友今天来陪我了,我也得考虑您的感受啊,不能让您看着太孤单。”
台阶都给他铺完了,梁润德就顺着下去。
依旧是挑了个最凹凸有致的。
妈咪和公主们又看向许惜年,许惜年笑笑,指指身边看傻眼的柳柠儿。
“今儿个有人盯梢,我就算了。”
流程依旧是那个全国统一的流程。
梁润德和那位叫贝贝的先唱歌,唱的是张雨生的《大海》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唱至情浓处,梁润德还攥着贝贝的小手放到胸前,许惜年看准了立马拍拍柳柠儿,柳柠儿早已拿着相机对准了二人。
俩人一个挡着,一个偷拍,快门一按,咔嚓一声,还好被音响里的声音盖过。
闪光灯没有亮。
这种老式相机的特点就是,想打着一次闪光灯,得先用闪光灯的电容给闪光灯充电,极其麻烦。
计划是一回事,实际操作起来,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极其刺激,柳柠儿肾上腺素飙升,手都有些发抖。
就这么捕捉了个几张,梁润德又放下话筒,开始寻寻觅觅起来。
许惜年忙接过麦克风,点了几首高音飙到天际的歌曲,轰炸起整个包厢。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柳柠儿便趁此时机又咔嚓几下。
梁润德听得心烦,许惜年在那一座座山,轰的他心脏都难受,看着自己手里连绵的山峰,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便抬起头,冲许惜年摆摆手,示意换一首歌。
许惜年又换成《我是一只小小鸟》
前面低音部分还好,梁润德刚又有了些兴致,结果后面副歌又飚起来高音,心脏一下子又受不了了。
小小鸟也真就只是小小鸟了。
只好恼火地拖着贝贝往卫生间里走。
许惜年把伴奏声音调大,随便点了一首Disco歌曲。
然后赶紧拖着柳柠儿跑到卫生间门口。
他一早就观察过,这门最顶上是一块透明玻璃,设计的用意就是如果那块玻璃亮着灯,就是里面有人,不过这会可派上了用场。
他朝着柳柠儿招招手,示意柳柠儿骑在他脖子上。
柳柠儿还有些不好意思,把许惜年着急坏了。
他知道梁润德那几把刷子,这可是时间紧迫!
直接就上了手,半强迫的把柳柠儿扛了上去,柳柠儿把相机往那玻璃的右下角一怼,咔嚓咔嚓,两分钟的工夫,胶卷全部用完。
然后拍拍许惜年的脑袋,示意放她下来。
“怎么样?”
柳柠儿做了个ok的手势出来。
“现在怎么办?”
“现在翻脸还太早,万一胶卷被抢去就白忙活了,先跑。”
贯彻一个稳健,一点机会都不给你个老毕登留。
才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许惜年眼尖,一下子就看见卫生间门在缓缓打开,他拉着柳柠儿立马就往外跑。
俩人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才停下在原地喘气。
这会才注意到牵了一路的手。
柳柠儿也没顾得上害臊,只觉得是刺激和兴奋极了,她寻思着。
有他李总什么事啊?
我和许总才是卧龙凤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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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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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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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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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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