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聪明。”
“小许体贴。”
“小许人也登样。”
“小许有清晰的人生规划和坚定的思想目标。”
......
然后盛姐跟所有媒人惯用的套路一样,直接开溜,留下俩人单独相处。
甚至盛姐连由头都懒得编。
“你俩先单独吃个饭聊聊,小许对这些菜都熟悉,给苏晚讲讲嘛。”
许惜年这才明白为啥盛姐那天非要老罗给他讲菜,合着这都是提前为约会积累素材。琇書網
“小许,你创业的那些故事,也都能说说嘛,困难又不是不能说,是吧。”
说罢不忘寒着嗓音叮嘱一句苏晚,“苏晚,不许对小许没礼貌,听见没?”
盛姐离开之后,安静的包间里就剩下了许惜年和苏晚。
许惜年放下了点拘谨,苏晚放下了些高傲。
似乎都是做给长辈看的。
“你上的是哪所大学?”
“沪海戏剧学院。”
“哟呵,哪个系的?”
“舞蹈啊。”
“那可惜了,没学表演,不然你和很多明星都是同学。”
苏晚愣了愣,“你这句话好怪,好像你知道会出几个明星一样,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你说的又对,偌大个沪戏出几个明星也很正常,现在表演系的那个郝蕾学姐呼声就挺高的,已经搭档李晨拍戏了,看来以后又是个影后级别的,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要张签名照。”
许惜年咳嗽两下,“前期看着势头猛的可不一定真就能火,想火还是得看后续自己路走的怎么样。”
郝蕾靠着一部十七岁不哭成为了九八年所有人心里的白月光,后续更是好资源不断,还和超哥搞起了对象。
嗯,然后就艺术了,像汤唯那样起飞的毕竟少,她算是坠机的那种,从此不温不火。
说起来她最深入人心的形象还真不是当年那个白月光,也不是她激情献身的那部影视大作。
应该是禽满四合院里面的秦淮茹。
“说到这了,好像也有个人也在沪戏,叫冯绍峰,你知道不?”
苏晚回忆了一下,“不知道,好像听说过,你认识他?”
许惜年心想,我认识他啊,他不认识我罢了。
账是不需要结的,老罗上次说的免单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终究是到了该冷的季节了,枫叶刷刷铺满了路边。
苏晚披着身卡其色的女士风衣,两只手提着一个小巧的宝蓝色包包,和许惜年在路边漫步起来。
这便是传说中的轧马路。
明亮的卡其色消解了些秋季的萧瑟感,秋天仿佛也有了些夏日里的明媚。
练舞蹈出身的,个头本来就不低,苏晚也只比沈晴低一点,她又穿了双短靴,堪堪能与许惜年并肩。
和美女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对于盛姐撮合的这门亲事,许惜年还真不是太反感。
也别扯什么精神上的共鸣了,四十多岁的思想了,怎么跟二十出头的姑娘共鸣。
说白了就是馋苏晚身子了。
这条件的美女,摆到你眼前面你不馋,那多半是某些地方有点障碍。
但是许惜年又不太敢碰她。
男人有钱就变坏,许惜年穷的时候就已经够花了,再有点臭钱那得花成什么样子去。
到时候被抓包可就不只是跟你闹离婚这么简单了,几门子意大利炮顶你脑袋上都有可能。
“你知道我奶奶为什么非要撮合咱俩吗?”,苏晚忽然说道。
俩人踩在路面的枫叶上有嘎吱的声响。
“这不难猜,如果说你奶奶代表旧的传统观念,那肯定就是因为你想冲破传统的观念,所以肯定是你做了些让你奶奶觉得荒谬的决定。”
苏晚好看的瓜子脸轻轻点了点。
“我发现我奶奶说的确实没错,你真得很聪明。”
苏晚决定打车回学校,两人等在路边,她一袭长风衣,斜倚在IC电话亭旁。
这画面颇有些洋气的色彩,不过背景又是传统的里弄,想来这就是沪海的味道,海派的感觉。
“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是什么荒谬的决定?”
苏晚眨着长长的睫毛,仰着脖颈看向许惜年。
许惜年吧嗒给自己点了根烟,“若是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你也是白问。”
苏晚嘴角微微扬起,然后朝许惜年伸出手。
许惜年茫然的看向她,苏晚又指了指许惜年嘴上的烟,许惜年眉毛轻挑一下,从怀里递给她一根。
“你会抽烟?”
苏晚摇头,“不会,但是我想试试。”
许惜年递给她火机,看了两眼,又从她手里拿回来,一只手挡风,一只手把火机放到她嘴上的烟前。
“吸气。”
苏晚轻吸一口,烟草这才熊熊烧了起来。
“什么感觉?”
苏晚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从贝齿之间缭绕而出。
“说不上来,像是嗓子被刮了一下,但是不讨厌。”
“你先吸进肺里,再试着从鼻子呼出来。”
苏晚照做,然后立马被呛到,不住地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许惜年在旁边笑,她过了好久才缓下来。
“真奇怪,这有什么好抽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许惜年踩了踩吸完的烟头,也不是爱抽烟,主要是大家伙能力有限,只能买烟给国家做做贡献。
苏晚把抽了两口的烟还给了许惜年。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吸呢。”
许惜年有种间接接吻的错觉,烟嘴上似乎都多了些陈皮薄荷的感觉。
“你看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部电影吗?”
苏晚摇头。
“里面有个镜头是许多男人争抢着给女主点烟,好多影评人说她在等一个拿走她烟的男人,我看到这句话就想笑,这跟劝人从良,拉良下水的伪君子有啥区别。”
苏晚轻轻掐了一把许惜年的腰间,“我怀疑你在偷偷骂我。”
许惜年龇牙咧嘴地躲闪。
俩人静静的吹了会风,苏晚又问,“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许惜年诧异,“我看着很老吗?”
“老倒是不老,还有点嫩,不过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那种感觉,真讨厌。”
许惜年点头,“嗯,成功被讨厌了,漂亮。”
“你这个年纪为什么会选择下海,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去进修和学习。”
许惜年轻笑,“不是谁都能生活在安安稳稳的家庭里的,华夏那么多城市,不是哪个都如沪海这般,你厌烦的按部就班,对许多人来说其实是种渴望了。”
又是一阵力道有些大的秋风刮过,卷起落叶,苏晚的风衣在风中摆荡几下。
“我一开始觉得我奶奶真的老糊涂了,随便什么男人都能领给我,但是相处这么一会,你这种云淡风轻的感觉还真有点意思,不过我还是会防备你是不是想玩欲擒故纵这种把戏的。”
许惜年吐了口青烟,欲擒故纵?我想玩捆...
路远处驶来辆小夏利,苏晚弓着身子伸手拦下来,她在后排摇下来车窗,冲许惜年摆摆手,露出好看的瓜子脸。
“小男生,下次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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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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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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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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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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