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百官皆是向殿前望去。
只见叶洵正大摇大摆向殿中走来。
自从上次青龙门守正赵楷,因为拦截叶洵被秦渊免职之后。
便再也没人敢阻拦叶洵进宫。
尤其是昨晚叶洵竟在吴王府将叶涛给杀了后。
更没有人敢拦这个杀神秦王。
当秦牧站到殿中那一刻。
文武百官感觉殿中空气,都凉了几分。
站出来参叶洵的一众官吏,皆是不由自主的心下一惊。
虽然叶洵来参加朝政不符合情理,但是文武百官并没有人敢出言反驳。琇書網
紧接着。
叶洵望向朱元喜淡淡道:“朱大学士,你不是要参本王吗?本王就在这,你说吧,本王听着。”
南宫夜和一众皇子愣愣看着叶洵,难以置信。
他们真是没想到,在这风口浪尖,在这口诛笔伐的声讨中。
叶洵竟还敢来朝堂中与文武百官对峙,他们都想不明白,叶洵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听着他的话。
朱元喜转过身来,怒目而视。
“说就说,别人怕你秦王,老朽可不怕。”
“没有陛下圣旨,你一个亲王凭什么率领大理寺甲士闯入吴王府,杀害吴王殿下。”
“老朽就是要参你。”
话落。
叶洵冷哼一声,垂眸道。
“就凭借本王是大夏大皇子,长兄为父。”
“你知道父皇昏迷不醒,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照你这么说,就算叶涛犯下天大罪过,都没人能抓他了?”
紧接着。
叶洵挥了挥手。
魏风带人将几箩筐罪状,全都搬到了殿中,每隔一段,放下一箩筐。
叶洵随手抓起一把,向朱元喜扔了过去。
“你还参本王?”
“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看看你将一个皇子都教成什么样了?”
“你若是不嫌害臊,本王就跟你撕到底。”
望着散落漫天的罪状。
朱元喜目眦欲裂,怒不可遏。
他没想到,叶洵竟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叶洵扫视殿中百官沉声道。
“你们不都好奇叶涛犯了什么罪吗?”
“本王今日便告诉你们。”
“叶涛伙同刘广寻,通过胡商向天奴儿兜售官盐。”
紧接着,他看向朱元喜沉声道。
“朱大学士,我大夏赵王叶战,正率领大夏将士于北疆,跟天奴儿浴血奋战,血染疆场,保家卫国。”
“你看看你弟子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赚的每一文钱,都沾满了我大夏儿郎的鲜血。”
“他赚的每一文钱,都是因天奴儿掠夺而破碎的大夏家庭。”
“本王就是要他死。”
“他是叶家的耻辱,是皇室的耻辱,更是百姓的耻辱。”
“他是我大夏的千古罪人!”
叶洵说着,言之凿凿,掷地有声,大义凛然。
此话落地。
太极殿中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好一些方才要上本参叶洵的官吏,都偷偷站回了队列中。
叶洵已将此事上升至家仇国恨。
谁还敢站边叶涛说话。
早在叶澜天登基之时,便与天奴儿断绝贸易往来。
天奴儿缺盐。
叶澜天特意在律法上加上一条,私自与胡商通盐者,格杀勿论。
可谁知,叶涛竟然将官盐贩卖给天奴儿。
这不是找死吗?
仅此一条,叶洵便有了足够理由杀叶涛。
尤其是现如今,天奴儿陈兵北疆,正欲对大夏大举侵犯。
叶洵在这节骨眼将这件事拿出来说,别的都不用提。
紧接着。
叶洵望向朱元喜,继续道:“去年山东大旱,叶涛身为皇子,代表朝廷赈灾,私吞赈灾钱款五十万两,将灾民当做暴民镇压,他手中的每一文钱,都沾满了我大夏百姓的鲜血。”
“哦,对了。”
“朱大学士,去年您过寿的时候,叶涛送您那块寿山石,就是用沾满百姓鲜血之钱买的。”
“不知道您在夜晚,有没有听到那些无辜死去灾民的哀嚎。”
“那不是一块寿山石,那是我大夏无数灾民的坟墓。”
紧接着,他剑眉横竖,话锋突转。
“你朱元喜但凡有点良知,都应为叶涛之死,拍手叫好。”
“而不是像断脊之犬一般,在本王面前狺狺狂吠。”
“难不成?叶涛干的这些事,都是你指使的?”
此话落地。
朱元喜气血翻涌,胸口发闷,怒火中烧,指着叶洵。
“你......”
“你......”
噗......
朱元喜被气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昏倒在朝堂之中。
“朱大儒......”
“朱兄......”
几个平日里跟朱元喜关系不错的官吏,急忙跑上前去。
魏无忌高喝道:“快......快传太医。”
此时。
所有人都愣愣的望着朝中叶洵,难以置信。
这......
这还是那个因为太过纨绔,而被废的废物太子爷吗?
竟将当朝大儒朱元喜骂的吐血晕厥。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年来。
朱元喜不说恪尽职守,但肯定从来没有参与过叶涛的破烂事。
但叶洵的话,就像一枚枚锐利无比的钉子,处处往朱元喜身为大儒的尊严上猛戳。
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身为大儒的朱元喜,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此时,众人愈发觉得叶洵的可怕之处。
他三言两句便将叶涛之事上升到家仇国恨,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每一句话都是在拿民族大义,三军将士,大夏百姓说事。
将叶涛活脱脱说成了千古罪人。
这么敏感的事。
谁还敢再说叶洵的不是?
那非要被叶洵对标到叶涛的同伙中不可。
殿中。
叶涛的罪状正在被文武百官传阅。
一桩桩......
一件件......
血淋淋......
紧接着。
叶洵没有理会昏过去的朱元喜,扫视殿中文武百官。
“方才,本王好像听到要参本王的,不是朱大学士一人吧?”
“你们还有谁想参本王,尽管站出来。”
“本王最是讲理,绝不记仇。”
听闻此话。
刚才站出来参叶洵的官吏,尽皆将奏折藏到水袖中,低下头。
现如今,谁还敢惹叶洵这巧舌如簧的杀神。
主要是他的优势太明显。
叶涛犯下的罪状根本无从申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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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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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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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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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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