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摆放渔船的地方看了一下,从表面看起来,油漆已经全部都干透了。

  于多多把搭在渔船上面的塑料布和架子都拆了丢在一边。这个架子是当时刚刚刷油漆的时候搭在上面防止下雨淋着、还有就是防止海鸟在上面踩踏才搭起来的。

  现在表面全部都干硬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搭在那里了,掀开以后让太阳晒一晒,船上的油漆还干的快一点呢。

  表面看起来是完全干了,可是里面那层可能还没有彻底干透,还得等几天才行。

  跟守鱼的大叔寒暄了几句,然后扫了118块钱过去,顺便把今天中午的饭也订了。

  背起渔具包,把鱼护和抄网都放进桶里,于多多走上鱼排,开始寻找钓鱼的地方来。

  自从那次吃了白灼血蛤以后,这两天钓鱼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能够看到的距离明显的增加了。

  以前稍微小一点的鱼,一斤以下的,超过五十米就不怎么看得清楚了。可是现在同样大小的鱼,就算是离着六七米远,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视力正常的人,大概能认出五十米左右的熟人来,想要看清人脸的话,一般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于多多的视力算是好的,以前在天气好的情况下,也只能看清二三十米远的车牌。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视力明显变好了,路上行驶中的汽车,离着四五十米远的时候,就能看清车牌了。

  唯一可惜的一点,那就是还是只能透视海水,别的就连薄薄一层衣服都看不穿。

  这两天里面,他也仔细的思考过为什么自己的能力会变强了,唯一能想到有点关联的就是那天的白灼血蛤了。

  可是回想起那天拉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于多多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能力的加强实在是让人有点屁股疼。

  这个时候在鱼排上面钓鱼的人并不多,于多多踩着窄窄的木板,视线不断的扫过前面的水域,寻找着鱼儿们的身影。

  “小于,这几天怎么都没有看到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新的钓点啊?”

  正当他犹豫着要在哪里开杆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涛哥,好久不见了,这不是五一节吗,和朋友去岛内玩了两天。你这几天都在这边钓鱼吗,收获还可以吧?”

  跟他打招呼的,是他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钓友潘涛。本地人,家里是拆迁户,有两栋楼拿来出租,另外还在村里开了一家小超市。

  不过潘涛几乎就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人于多多认识他以后,每一次来这边钓鱼,几乎都能看到潘涛的身影。

  潘涛说道:“这几天收获还不错,不过比起你来就差远了,老谢这几天天天问你怎么没来呢。”

  于多多有点奇怪的问道:“这样吗,怎么没看谢老板给我发微信来着,他不是有我微信吗?”

  “那就不知道了,这几天他都是每天来这里转一圈就走,应该是店里生意忙吧!”

  跟潘涛扯了一会,于多多找了一个离着潘涛不远的转角,把鱼护拴好,拿出鱼竿组装起来。

  今天鱼排附近的鱼不少,和往常一样,照样是小鱼很多、特别是小杂鱼特别多,大鱼却很少见。

  正当于多多安装线轮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抬头一看,潘涛三根鱼竿中的一根被拉成了一个大弯弓,鱼竿一颤一颤的,鱼线快速的拉出去,发出“咻咻咻”的声音,就算是他离的这么远,也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出线的声音。

  定睛一看,果然是潘涛中鱼了,而且鱼还不小,一条两斤左右的鲈鱼。

  看到潘涛中鱼,于多多也不淡定了,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快了几分。

  就在离他站位的地方三四十米远,一条落单的黑鲷正在那里游着呢,最少也有一斤以上,钓上来的话,今天一天钓费和中饭钱就差不多赚回来了。

  很快,线轮装好、三个虾一块五毛钱挂了上去,于多多两脚分开、一前一后摆好姿势,鱼竿用力一甩。

  “咚”的一声响,鱼饵并没有像预料中一样远远的飞出去,而是直接落在了于多多身前不远的地方。xǐυmь.℃òm

  而这个时候,渔轮里面的鱼线也乱成一团,就跟老坛酸菜面里面的面团一样,乱的让人不忍直视。

  “真的是出师不利啊,为什么别人都说纺车轮不会炸线,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隔三差五的炸一次,难道我买的是假的纺车轮吗?”

  看着渔轮里面的那一团乱麻,于多多真的是无语凝噎。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于多多给这根杆配的是一个水滴轮,后来听说纺车轮不会那么容易炸线。

  于是又花了三百来块钱换了一个光威4000系列的纺车轮。

  虽然用了这个渔轮以后,炸线的时候要比用水滴轮的时候好多了,但是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怎么都不会炸线,而是时不时的给你来一次。

  其实当时买这个纺车轮的时候,主要还是他自己没有什么经验,在老家河里钓鱼的时候,根本就用不上这么大容量的渔轮,每次上线都只上了一半左右。

  倒是到了芗城这边开始海钓的时候,这个线杯的容量倒是派上了用场,一次上一百米线刚刚好。

  正当于多多犹豫不决,不知道是把这根炸掉的线理清、还是直接剪掉上新线的时候,成功把那条鲈鱼钓上来的潘涛走了过来。

  “怎么炸线了,想不到你这样的高手也有炸线的时候啊。”

  潘涛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开始帮忙拉着鱼线,示意于多多赶快拉线。

  “涛哥就不要笑话我了,有我这样三天两头就炸线的高手吗?”

  本来还打算一剪刀下去的于多多,见到潘涛过来帮忙以后,直接把线杯里面炸掉的线拉了出来,然后一边理着一边慢慢的把线重新转进线杯里面。

  还好,炸掉的鱼线只有一小半,可是就算是这样,两人也差不多花了二十来分钟才把鱼线完全理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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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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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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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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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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