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却一脸无辜地回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他,让他抽空多关心一下你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叛徒!”

  娄丞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目光逼视他的眼睛,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凌迟了!

  自打结婚后,他的活动范围骤然缩减了许多,除了正常应酬,其他的像什么飙车,赌马赌石,去地下拳击场看热闹押注等等等之类的消遣活动,除非事先征得小白的批准和同意,否则一律都不能去!

  难得今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喝酒,结果他这才刚喝开,袁小青这个黑心肝的就跟他家小白告状了,这不是欠扁是什么!

  袁青被勒得脖子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奋起反抗道:“娄少爷,你误会我了!我这是看你刚喝得太猛,怕你喝多了伤身,这才去跟白祁提了一嘴!我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日月可鉴啊!”

  “鉴你个锤子!”眼见他还在顽抗狡辩,娄丞的口水都要喷到他脸上了,凶巴巴地威胁道:“我不跟你啰嗦,要么你现在就自罚三杯,要么,你就去帮我把小白给哄开心了!”wWW.ΧìǔΜЬ.CǒΜ

  袁青不服,“凭什么!你自己的老公,你不去哄,干嘛要我去代劳啊?我不干!”

  “谁让你走路风声的,你得给我负起责任来!”

  “我呸!你看我搭理你吗!”

  眼看两个头儿都快拳打脚踢干起来了,两边的人马忙围上去,劝架的劝架,拦人的拦人,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人分开。

  娄丞很快就被两个心腹给架走送回家了,袁青也没多留,说了一些场面话,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也迅速跟着撤退了。

  送他回去的,是同在秘书部的一个得力助手,小伙子姓赵,浓眉大眼,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还挺斯文,

  小伙子人帅嘴甜会来事,深得袁青真传,边开着车,边羡慕地对后边的上司道:“袁部长,您跟娄总感情真好!就像亲兄弟一样!”

  别看刚刚在包厢里,这两人拉扯吵闹得厉害,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以前闹得更厉害的都有,甚至还是当着盛总的面撸起袖子干起来的。

  至今他还记得,盛总当时慢悠悠地喝着咖啡,饶有兴致地欣赏袁部长和娄总互相扯衣领的名场面,神色轻松愉悦,完全都不带着急的。

  袁青往后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哼唧了两句,“别了,这亲兄弟让给你吧,我是无福消受的。”

  娄丞这家伙,谈生意倒是爽快,就是有爱劝酒的毛病,只要上了酒桌,管你是自己人还是外人,一律无差别灌酒。

  他要是不把白祁请出来,只怕这会还被摁在酒桌旁和他拼酒呢!

  两人聊着着有的没有的,不知不觉中,车子驶入了一条商业街,袁青无意中瞥见路边的一个花店,忽然记起商启之之前说的话,忙让小赵停车,然后拉开车门,一头扎进了花店里。

  此时已近九点,花店的老板都准备打烊了,见门外急匆匆来了一个客人,忙殷勤地迎上去,“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袁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迅速巡了一圈店里,目光很快锁定在一撮红玫瑰上,指着那些花,豪气冲天道:“给我来九十九支你们这最贵的红玫瑰,要最高档的包装!现在马上弄,我赶着回家!”

  花店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那一撮红玫瑰,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的红玫瑰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就只剩那么十几支了,要不,我给您配点别的花?”

  袁青摇了摇头,执意道:“我男神指定了就要红玫瑰,别的不要!”

  这就让花店老板陷入为难了,想了一想,便询问了袁青能不能等,能等的话,她马上开车去附近朋友的店看一看,尽量帮他凑够九十九支。

  袁青斟酌了一下,想着难得送花,还是想尽量做得隆重完美点,手一挥,就让花店老板整活去了。

  这么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花店老板幸不辱命,终于凑集数量,尽心尽力地打包了一大束红玫瑰出来。

  袁青对她的努力的成果很满意,双倍付了价钱,乐颠颠地抱着玫瑰花上了车。

  小赵在车里等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见他抱着花回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部长,今天又不是情人节,你怎么买这么多花送给商总啊?”

  袁青美滋滋地欣赏怀里娇艳欲滴的花朵,毫不掩饰地嘚瑟道:“你懂啥!只要启之开心,对我来说天天都是情人节!”

  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小赵被这个已婚上司深深地酸到了,摸摸鼻子,默默地开车去。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后,商启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十点了,袁青还是没回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这时,外边就传来轻微的动静,似乎是袁青回来了。

  他忙站起身,疾步走出了书房。

  还没到玄关口,就听到那边传来袁青兴奋的叫声,“启之,是你吗?快过来!”

  商启之应了一声,加快步伐绕过间厅柜,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那边的人。

  袁青单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边手忙脚乱地换拖鞋,边嚷嚷道:“你想要的的红玫瑰,我给你带回来了!”

  好不容易蹬开脚上的皮鞋套上拖鞋,他双手抱着花,献宝式地递到商启之面前,笑眯眯地说道:“漂亮吧!我特意让老板选了最好最贵的!”

  商启之看了看他手里的花,又看看他灿若明星的眸子,缓缓地笑了起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店里的花不够多,找花花了点时间,回来就晚了。”

  袁青解释了几句,又将花往他这边挪近几分,满含期待地问道:“你喜欢吗?”

  商启之点了点头,双手接过花抱在怀里,低下头嗅了嗅花香,含笑道:“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袁青挠了挠头,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商启之垂眸望着怀里的花,眼神有些恍惚,低声喃喃道:“这是你第二次送我玫瑰花。”

  袁青闻言一愣,眼神茫然地望着他,显然已经忘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商启之笑了一笑,提醒他道:“你忘了么?你和徐颖分手的那天,你把原本要送她的玫瑰花送给我了。”

  被他这么一提,袁青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顿时就有些不自在,窘迫道:“这……我那时候我大受打击,既不想把花带回去,丢了又觉得太可惜,正好碰到你,就送给你了……”

  商启之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温柔缱绻,低声道:“从那之后,红玫瑰,就变成我最喜欢的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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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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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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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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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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