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被她说得一噎,那小太监也跟着催促。

  “是啊福王妃,您快些将马车让开,我们真的赶着进宫啊。”

  福王妃气的心口起伏,踹一脚旁边的马车夫道: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将马车挪开,给人家康王妃挪地方。”

  马车夫能说什么,只能赶紧扬鞭将马车给赶到一旁,把路给康王妃让开。

  两辆马车错身之际,福王妃转身要回车厢内,眼中厉光一闪,矮身的时候对那车夫道:

  “她不是着急进宫吗?

  本王妃帮她一把,给我狠狠抽她的马屁股。”

  车夫听了她的吩咐顿了下,康王妃可还怀着身孕呢。

  他这一鞭子下去,康王妃怎么样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命怕是要抽没。

  见他竟然犹豫,赶紧道:

  “快点动手,回头我绝不会亏待你的一家老小。

  本王妃保你不死,还会给你一千两银子。”

  那赶车的车夫听她这么说,咬了咬牙狠下心。

  不死还能有一千两银子,不就是这么一鞭子吗?他抽了。

  这么想着两辆马车错身之际,他扬起鞭子,对着赵云舒马车的马屁股就抽了下去。

  给赵云舒拉车的车夫可不是吃素的,见他这一鞭子竟然朝着这边抽来。

  扬鞭也迎上他的鞭子。

  两条鞭子瞬间缠到了一起,赵云舒这边的车夫一个用力,直接将对方的鞭子给拽了过来。

  转头对一旁的小公公道:

  “公公我们可看到刚才有多危险。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让他那一鞭子抽在咱们得马屁股上。

  别的不说,就说车里的王妃还怀着双胎,马儿被这一抽定然是要往前奔去。

  到时候王妃和孩子有个万一,可别提进宫救皇后,王妃自身能不受损都是万幸。

  您说是不是?”

  小太监连连点着头,一脸的心有余悸。

  “对对,你说的对,刚才可真是太险了。

  这要是有个万一,那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管后面福王妃怎么对车夫拳脚相加,他们这边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往皇宫去。

  至于赵云舒到了皇宫,皇后的孩子已经没了,二月春的解药也喝下。

  很显然她来的晚了。

  皇帝见她一手扶着侍女,一手扶着肚子,两只脚倒腾飞快的进来,俯身就要行礼。

  赶紧疲惫的抬手道:

  “康王妃不用行礼,你,你进去看看皇后吧!”

  赵云舒闻着皇后宫中的血腥气,便就猜到了是七七八八。

  原本怀着孩子中了二月春的毒,想解毒就保不住孩子。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法子,想让她来背锅。

  “皇后怎么样了?我没有来迟吧?”

  皇帝瑶瑶头,一脸疲惫和难受道:

  “朕不怪你,朕知道,就是你来了也没用。”

  “不怪她怪谁?若是她早点来,说不定就能保住哀家的长孙。

  康王妃你说你该当何罪!”

  皇帝捏着眉心,眉头紧蹙。

  这个时候了母后还不忘记要朝康王妃发难,他可是答应过康王要帮忙护着他的王妃的。

  “母后,”

  皇帝刚开口,赵云舒就抱着肚子道:

  “太后这话说错了。

  我若是有罪,那福王妃的罪可就大了去了。”

  太后本能的反驳。

  “和福王妃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自己来的太晚,你要是能早些来,”

  赵云舒也不在乎打不打断他说话。

  “可我早不了。

  福王妃的马车刚好挡在我进攻的路上。

  福王妃不肯让,我也没办法。

  一番纠缠下来,我搬出了皇上和皇后,福王妃这才愿意让开。

  末了还不忘让她家车夫抽我的马。

  幸好我家车夫身手敏捷夺下了他的鞭子。

  不然那一鞭子抽在我的马上。

  马儿肯定要受惊,届时连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怕是也保不住。

  相信那个后果,太后娘娘是不希望看到的。

  毕竟我再不讨太后娘娘喜欢,我这腹中也是怀着皇家血脉,太后娘娘您说是吗?”

  皇帝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

  “你说的可是当真?

  福王妃当真让她的车夫,对你的马儿挥鞭子?”

  “千真万确,臣服不敢有半句虚言。

  至今他家马夫的鞭子,还在我家马夫手上呢!”

  “岂有此理!wWW.ΧìǔΜЬ.CǒΜ

  福王妃这是要干什么?”

  见皇帝发怒了,太后也是眉头紧皱。

  不过随即又帮着陈嫣开拓的道:

  “皇上你先别生气,不能仅凭康王妃这片面之言就下决断,总要审上一审。”

  听太后这样说,皇帝如何不知她是在为福王妃开脱。

  “母后,这还要怎审,谁家的奴才敢做主子的主?”

  “这,这可说不定,说不得就是那奴才擅自做主,自以为聪明的想要讨好主子呢?

  嫣儿一直是在哀家膝下长大,哀家敢断定她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孩子。

  定然是下面那些奴才擅自做主。”

  皇帝听太后这般为福王妃辩解也是头疼。

  赵云舒可不想在外面听他们母子对话。

  赶紧道:

  “我还是进去看看皇后娘娘如何,这件事就交给皇上和太后商量着办吧!”

  赵云舒进去的时候,皇后正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

  听一旁的风女说康王妃来了,皇后这才猛得睁开眼。

  转头看向床边的赵云舒,那眼中两行清泪就滑了下来。

  声音哽咽的道:

  “康王妃,你来了。

  本宫的孩子,本宫的孩子没了。

  那是个就成了型的皇子。

  本宫盼了那么久的皇子,就这么没了。

  都是本宫没有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还有背后给本宫下毒之人,本宫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来祭奠本宫的皇儿。”

  她说着朝赵云舒伸出手,

  “康王妃,康王妃你一定要帮本宫找出,那背后下毒之人。

  不能让她继续害人。”

  赵云舒点头,看着失去了孩子的皇后也是心中难过。

  “你放心,但凡做过,必有痕迹。

  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下毒之人。”

  “好好,”

  见皇后还在哭,她身旁的大宫女赶紧上前。

  拿着打湿的帕子给皇后道:

  “皇后您可千万别再哭了,当心眼睛。

  奴婢们知道你难过,奴婢们也难过。

  可您这样,皇上也跟着难过,对您自个的身子也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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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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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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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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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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