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一次考场,再上考场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紧张。

  就像上台演讲一般,第一次上台演讲肯定都是紧张的。

  多上台几次也就那么回事了。

  第一次让他们去考,考的是他们的心态。

  反正不过是正常的,过了那肯定是狗屎运。

  听说明年春天就要去考童生大栓和二栓对视一眼,哀嚎一声。

  三栓看着两个哥哥惨兮兮,他自己在那偷笑。

  赵云舒来一句

  “你也要去,村但凡五岁以上的孩子都要去。”

  这下三位族老都坐不住了

  “村长他们年纪这么小,去了也没用也考不上。”

  赵云舒只问他们

  “考童生花钱吗?”

  这个不仅赵族老,就是冯族老也知道

  “不花钱啊!”

  的确,大周朝考童生,秀才,举人等都是不花钱的。

  进考场只看凭证和搜身检查,并不需要额外交钱。

  但你的笔墨纸砚,学费速修,都是要钱的。

  而且没有学过两三年,就连童生你也不敢去考。

  更不要说秀才那必须得是已经考了童生之后的人才能去考。

  扯远了,赵村长忽然明白赵云舒的意思,嘴角不由抽了下。

  “村长您这是想着,反正考童生也不花钱。

  就当是免费,对这些小子们的心理做一个历练?”

  赵云舒一笑,拍手道:

  “对呀,多好的一个不花钱又能磨练他们心理素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张屠户没说话,这是薅官府羊毛呢,用官府的地方和人,历练他们村里的这些小娃们,也就他家外孙女敢这么想,并且准备这么干。

  她这样说三位族老就不说话了。

  村长敢想敢干,他们跟着就是。

  不由让他想起之前他们商量的,那三个刺客的去留。

  他们这位村长表现的,就一如既往的同那些女子不一样。

  咳,毫无一点妇人之仁,说将那三人杀了就杀了,只因一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话说的他们这些知情人背后发凉。

  不过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去,先不说他们连往哪里说都不知道。

  再个他们也怕得罪了那位,日后万一呢,万一有一天人家回去了,那可是皇帝的亲儿子,他们算个啥?

  的确,赵云舒杀那三个人的时候,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在场,这也是敲打一下村里知道那件事的十几人。

  主要是自己得了这人的玉佩,解锁了空间。

  算是个大恩情吧!

  三栓笑不出来了,他家大姐说要让他们都考,那就必是要去考的。

  傻傻的张大嘴看着大姐,瘪瘪嘴,他明年也才六岁就要去考童生,好卷。

  村里男孩子们的笔墨纸砚,都是从村费里出的,村人也都没有意见。

  毕竟是给自己家孩子学习用的。

  村里没有孩子的人家也没话说,还是那句话,集体利益。

  如果村里真有小子做官了,那他们日后也能跟着沾上光。

  就在五六百号人挤在一个大院儿里,热热闹闹的迎来了新年,这个新年代表了真正新的开始。

  “村长,咱们过年怎么吃?”

  “包饺子!”

  赵云舒想都没想,饺子是过年的执念,不吃饺子不叫过年。

  而且别看他们这里没有冰箱,可这里的冬天是真冷,前不久下了一场雪。

  让她这个从三十世纪来的人,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大雪封门。

  早上起来那雪真地快有门高了,一推门都是雪,入眼皆是白茫茫一片。

  一人走出去,院子里面就是一个窟窿。

  孩子们倒是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他们直接用一个全是雪的大竹筐装包好的饺子。

  包好的饺子,在那竹筐里放一层,没多一会儿就能冻上。

  然后再码放一层雪,再放一层饺子,再放一层雪,再放一层饺子。

  这么反复下来一个大竹筐就装满了。

  人多吃得多,包得久得多。

  也是之前做足面子的汉子们和老人竹筐编的多。

  一个大竹筐,半人高直径一米,十个大竹筐在院子一角很是显眼。

  如今那十个大竹筐里面全都装满了饺子,可想而知,那是有多壮观。

  可就暂时个大竹筐里的饺子,也就够吃上了十顿。

  十顿饺子吃下来,这个年也过得差不多了。

  过完年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那些绣十字绣的妇人们已经能够上手。

  两米长的,不少花样子已经画好,她们只要按照线的颜色绣就行。

  老人和孩子们做头花,那府城和镇上,所有布店的布头都被他们给包圆。

  布头做头花是最成本最低的。

  学木匠的汉子们这一冬天,也学的不少,从最简单的木盘子,木碗,木勺子,木筷子等开始。

  做渐渐的做门窗桌椅这些不复杂的大件儿。

  人家做门窗是量着门的宽度做。

  他们做门窗,是盖房子按着门窗的宽度盖。

  至于陈吉豪,这位有可能是皇子的隐形富豪。

  这一冬天,四书五经已经全部背会。

  是的没错,他这一冬天就跟着孩子们学习。

  当然他的进度快一些,赵云舒单独给他开小灶。

  “你也要参加科举?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参加科举?”

  听赵云舒问,陈吉豪很认真的点头道:

  “对,我想去参加科举,不管我是什么身份,走科举这条路都是没错的。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窝在这靠山村一辈子,只是,终究是不甘心吧!琇書蛧

  而且,我也不想这么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万一哪天我真的被人发现了,那些想要杀我的人,说不定会连靠山村都给牵连进去。

  科举这条路,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一条,正大光明站在阳光下,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一条路。

  不管我的亲生父母身份如何,只有我要我自己的本事,考上举人或者进士。

  才是我自己的出路。

  即便暗中还有想要杀我的人,当我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必那暗处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而且我有信心,这次能够好过,童生和秀才。”

  赵云舒诧异的看着他问

  “考过童生和秀才?

  你打算考完童生,立刻就去考秀才?”

  陈吉豪就看着她笑

  “对,我的时间实在不多,浪费不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一眼赵云舒转开头。

  她经过这一个冬天的反复思考,最终下了这个决定。

  这丫头今年十四,明年就及笄了,他的时间真的不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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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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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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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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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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