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把他的人交出去,那以后还怎么在刘家面前立足?
况且本来就是郡州的这些难民先不对,怎么后果要刘家的人来承担?
“陈大人,在下是在给官家办事。”别给脸不要脸差点就让刘昭松说出口。
尽管陈鸣知晓刘家此番前来郡州是授了官家的意,但他也不相信官家会如此让自己的子民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
这刘昭松多少带着刘家的私欲。
“所以刘老板是打算不打算交出来了?”陈鸣愤恨的说道。
刘昭松这个时候才发现陈鸣根本就不是以往与他结交的那些地方官员,一身正气根本不屑他是在为谁办事。
正是刘昭松皱眉看着陈鸣的时候,外面的哭泣声让刘昭松下意识的不安起来,他不顾陈鸣的看法,直接走至铺子前,看着跪在尸首前的老妇人。
隐忍着愤怒,温和说道:“这位夫人,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但也不是我们想发生的,因为刚刚争抢太混乱了,我的人为了及时制止混乱就手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望你原谅。”
刘昭松还没有等老妇人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替你养老的,每月的米粮还有布匹,在给一百五十文,如何?”
走出来的陈鸣没想到刘昭松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样,也算是默认了。
怎知,老妇人压根就不吃刘昭松这套,声音中透着悲愤:“手误?杀人的时候手误?别人抢你怎么不手误杀死别人?我儿抢到了吗?没有吧?”
老妇人红着眼眶看着刘昭松,接着她双手抓着刘昭松的衣角,嘶吼道:“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刘昭松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脸色大变,耐心也到了极点。
接着,老妇人身后跪着的年轻的女子从地面爬起来,朝着刘昭松扑去,好似疯魔了一半,抓住刘昭松的衣襟直接哭着吼道:“你还我夫君!你还我夫君!”
场面又混乱起来。
刘昭松脸色难看至极,怒吼:“还不快把这泼妇给拉开!”
说话间,女子的手连往刘昭松的脸上抓出几道口子,刘昭松吃痛的推开女子。
众人还没有看清形势,就见年轻女子倒地。
老妇人怔楞住。
刘昭松愤怒至极指着还抓着他的老妇人:“放开?你们这群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氏,你看你儿媳妇!”站着的以为伛偻的老汉惊呼的说道。
众人随着老汉的声音皆是往倒地的女子看去。
只见女子双眼以及鼻,还有嘴皆是冒出鲜血来。
“翠儿?翠儿啊?”老妇人推了一下刘昭松,跪着到年轻女子面前,摇了摇后,伸手朝着年轻女子的鼻间探了探,然后猛地收回手:“没,没气了。”
老妇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开骂:“你个杀千刀的啊,杀了我儿不说,还杀了我儿媳妇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陈大人,陈大人,给草民做主啊,陈大人。”
刘昭松在听到杀人那两个字的时候,胸腔的怒火越燃越旺,直接转身指着那个老妇人:“你别信口雌黄!我推了一下就死?你没看到你媳妇这死样?中毒了!别诬赖到我身上!”
陈鸣走近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还没来得及说是什么,老妇人又开口:“中毒?放你娘的屁!我儿媳妇一直跟我一起呢,怎会中毒?就算是中毒,也是你害的!”
刘昭松紧咬着牙关,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来到郡州就这么多破事,还遇到一个压根就不吃他那套的知州。
“刘壮!”
“属下在!”粗壮的男子大声道。
刘昭松冷声:“这群强盗先抢米粮,后又诬陷,反正咱们都坐实了杀人的罪名,那就彻彻底底坐实,不管是谁,谁若多说一句,那就杀无赦!”
刘昭松把‘不管是谁’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陈鸣也知道刘昭松是谁给他听的。
显然,刘昭松这样的气势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老妇人眼中有着怯意。
“刘老板,你……”
“陈大人!你也别给脸不要脸!”刘昭松一脸狠样:“没错,官家身边的大总管就是我的义父,别说死几个人,就算你把这件事上报去汴京,到我义父那里就结束了,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除了把事情闹到官家面前,谁会给你们做主?关键是这件事能捅到官家面前吗?只要有我义父在,你们的事情官家永远都不会看到。”
“刘老板!”陈鸣冷声:“这里是郡州!”
“那又如何?”刘昭松不屑道。
陈鸣凛然的看着刘昭松,字眼明了的说道:“来人!把刘家这群目无王法的人抓起来!”
话音落下,刘昭松的人瞬间挡在他的面前。
接着,双方开始兵刃相见。
刀剑相撞之间,围着的人纷纷往四周乱窜。
不远处的马车中。
燕回松开指间捻着的窗幔,淡声道:“榆安,回去吧。”
拿着鞭子的榆安闻言,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往马臀轻轻拍打,马车缓缓行驶。xǐυmь.℃òm
燕回嘴角微扬,现在只等北疆的消息。
这反,她造定了!
——
一个月前。
北疆,平桥关。
自从李苏彧回来后,军中的军心稳固,西夏依旧三番五次的挑衅,但每每都只是挑衅过后不会正面应战。
平桥关的每个容易失守的地方都重军把守。
每日军中的练操声犹如浪花一般一声盖过一声。
“二哥,要不,我带兵直接出平桥关杀到西夏的城池去!”赵迟的耐心已经被西夏偷袭磨得彻底没有了,满是不耐的说道。
李苏彧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地下操练的士兵,半眯着眼睛,风沙过于大,导致赵迟的声音在他耳边很快就散了。
“二哥!”赵迟见李苏彧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大声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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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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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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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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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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