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犹豫的看着徐福,不明白徐福的用意,徐福又补充说:“你戳一下就明白了。”
于是羽儿拔出匕首便戳了一下,正如徐福所说,他明白徐福的用意了。
当匕首触碰到短衫时,握着匕首的手感受到了强大的阻力,随后听到金属摩擦发出的火花,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件短衫是金属做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匕首竟然没有戳穿这件柔软的短衫,即便这件短衫是金属做的,但是如此柔软,也应该被这把匕首戳破才是,毕竟匕首方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锐利。
不想可知,短衫的坚韧程度,一定要大于匕首的锋利程度。
羽儿这才定睛来看这件神奇的短衫,它的纹理都是由极其细密的银色金属丝线编制,由于金属丝线太过细密,远远看去与一块灰白色的麻布无异,近看时才发现其中奥秘。
如此细的丝线,如何能做到抵挡住匕首的锋芒的?
羽儿太过惊讶了,徐福却是司空见惯一般,在此之前他已经多次验证了软甲的防御力。
“这……”
羽儿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徐福意料之中,他第一次见到时,也是如同羽儿一样的表情,他问过制作工匠是如何做到的,工匠只告诉他,这软甲使用的金属不知其名,与赤金与黑金不属一类,数量极其稀少,听闻是八百年前齐鲁大地天降天火,这便是落在大地上的天火熄灭后留下的陨金,想要提炼,也极其困难。
徐福微笑说:“你若是哪一天上了战场,它可以替你挡住剑戟。”
羽儿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给我的吗?”
“是的,还有这匕首和长剑都是给你的,如果你能拿得动那支长戟,也尽可以拿走,如果你还拿不动,那就等你能拿得动的时候再来拿。”
羽儿却十分认真的说:“我只求您给我一把剑,那我就只要一把剑。”
徐福欣慰的伸手摸了摸羽儿的脑袋说:“自你出生起,我便没给过你什么东西,这些你若喜欢,便算是些许补偿吧。”
蓦然,他的胸膛里下起了一场雨,雨水浸入泥土,使之柔软,使之湿润,他的心跳跃出胸腔。
或许是因为他的年岁太小,所以没有人能看到羽儿的心上的空白。
他的心头仿佛悬着烈阳,日复一日的烧灼炙烤,寸寸皲裂,寸寸剥落。
所幸,他还有期待,还有渴望,他渴望一场透雨。
现在,透雨下过了两场。
一而再,同样是莫大欢喜。
春风如期而至,春雨如期而至,风是凉的,雨也是凉的,但是此刻来的缓慢,来的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滋润着他的心田。
叔父向来是严厉不苟言笑的,而祖父总是溺爱,但也没有这般细致,月儿很温柔,但却也很见外。
唯独他,最特别。
羽儿能够感觉到,他向他张开了双臂。
与羽儿的感受不同,羽儿就在徐福眼前,但他还是选择旁观,因而也就选择了煎熬煎熬。
羽儿本该是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年,甚至他还称不上少年,可他已有超出年纪的丰富感情,他所稀缺的,正是他不能给的一个身份。
羽儿忽然鼻翼发酸,他抬头,看到徐福也是如他一般,眼中有若隐若现游离的闪光。
“这些,我都喜欢。”
羽儿说罢,徐福再次欣慰的笑了。
他指了指长戟说:“去试一试,很沉,要当心些。”
羽儿点头称“是”,也不再扭捏,迈步向那支长尖单刃的长戟而去,当他伸手去抓长戟戟柲时,入手便是一股厚重深沉的力量,那是长戟本身携带的重力和整体散发出的强大威慑力。
原来,这长戟与众不同。
羽儿定了定下身,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再次施力,那长戟稳稳当当被抓起地面,徐福在一旁点头微笑。
羽儿看着长戟随着随着角度变化,锋芒上的精光乍现。
他生于武将世家,见过无数兵刃,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锋芒如此强盛的兵刃。
“先生!此地不方便施展!”
羽儿竟是单手抓起,毫不费力。
徐福见羽儿有意展示,便也不扫兴,索性便由着羽儿去了。
羽儿提着长戟便出了门,在一处空地上立定,深吸一口气,提起全身的力量至腰腹之间,用手用力向上一提,长戟脱离地面,在空中失了力。
坠落时,戟身为横向戟尖朝下,羽儿策步扎定马步,一只手拦腰接住长戟,随后将长戟牵引至跟前,另一只也随之抓住戟身,随后辗转腾挪,长戟也随之在周身舞动,戟尖寒光闪闪烁烁,如鬼魅一般行踪难测。Χiυmъ.cοΜ
戟身犹如在云层中横冲直撞,使的是项氏的一套枪法,却被羽儿运用到长戟上,其中配合长戟的特色多有改变,虽不够连贯,但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徐福自是看不出这其中的区别,只觉得面前戟刃横、挂、钩、划时,破空的声音“呼呼”作响,而羽儿的动作也开始越发流畅。
戟尖东突西进,威猛犀利,不留余地,丝毫不带任何拖沓,使得长戟在飞速的舞动中形成重重幻影,大有雷霆万钧不可阻挡之势。
一套枪法耍完,羽儿已经是大汗淋漓,呼吸都急促起来,身体不自觉开始微弱的颤抖,这是力乏的表现。
说起来他还是一个孩童,能举起如此重量的长戟,简直不可想象。
徐福近前去,随手便用衣袖擦拭羽儿额头上的汗水,羽儿一笑已示回应,他气喘吁吁说:“先生,这长戟实在是太沉了,不过假以时日我一定能运用自如的。”
徐福微笑欣慰的说:“不打紧,慢慢来。”
羽儿将长戟立在一旁,二人便坐在屋外的回廊上休息,此时羽儿激动的心情还未停止兴奋。
“梦鱼城的兵器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我们楚国都能拥有这样的武器,就再也不怕秦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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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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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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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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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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