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他们可以轻而易举打开囚笼上的锁,带着希望去往更为光明、更为自由的未来,然而他们失去了神性,也就失去了通往美好未来的钥匙。”
……
“他们的表现实在让神失望,所以人间便有了天选之子,选择他们当中尚且保留神性之人,来为这些愚昧的人打开囚笼的枷锁。”
……
“如此,也许能让他们重获新生,重新寻回神留在人间的能开天辟地的神力,重新点燃希望的火焰。”
……
那个声音独自说了很久,言语看似平铺直叙,却仿佛带着勾,带着刺,试图将他推向某一个残酷的事实面前,试图让他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声,试图让他臣服于那个事实。
相比于以往无数次梦境,今日的梦并无新意,甚至让他觉得枯燥乏味,他开始有些厌倦了,但他还不想现在醒来。
她是谁,为何而来呢?
梦与现实相连,梦境能在现实里找到佐证,或许现实也能给梦境答案。
徐福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化,在一团熹微的光芒中,徐福看到了一个女子,白衣白裙,生着琳琅的模样。
她站在色彩斑斓的花丛里,回眸一笑,百花盛放。
徐福知道这个女子不是琳琅,那酷似琳琅的女子却微笑对他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就像是他们曾经无数次见过一般,当真是见过的吗?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传到耳边十分清晰,摄人心魄,美不胜收,然而她刻意装扮成琳琅的模样,这在徐福看来是一种亵渎。
徐福不由得皱眉,女子轻提裙摆,露出裙摆流苏下的雪白脚踝,她每走一步,赤足下的花丛便愈发灿烂一分。
待她走近徐福,花丛已然变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
她眉目里蕴藏着无限悲悯轻轻开口说道:“人们只看到你的睿智与勇敢,善良与坦诚,而我所看到的,却是你的懦弱和迷茫。”
怯懦,迷茫?是的,他很怯懦,也很迷茫。
诸多挣扎,诸多期盼,诸多无能为力,如一根又一根锥心的刺。
对于所认知的整个世界,他还有太多的疑惑,手足无措,徘徊不前,诸如此类,可以算作是懦弱迷茫的表现。
他从未否定过自己的懦弱和迷茫,只是无人去说,因而徐福莫名有些期待,就像许多面前恭恭敬敬立于师父跟前聆听教诲。
有人教诲,徐福向来是谦虚恭谨的。
“你没有信仰,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鬼神,当然是足够睿智的,你奋不顾身奔赴人间,当然足够勇敢,你善待世间的每一个人,当然足够善良。”
她不言是非,只说结果,徐福并未因她的赞扬而放松警惕,徐福知道,她不是来赞扬自己的。琇書蛧
“你足够坦诚吗?”
睿智与否,勇敢与否,善良与否,徐福不敢说,但他敢说坦诚。
所以徐福终于应答道:“我想我足够坦诚。”
“可你却对自己不够坦诚,否则,你又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职责与使命?”
是的,徐福放弃过所谓的职责和使命,职责和使命在他看来是一种束缚,为何一定要背负职责使命而不能随心所欲?
徐福在抗拒,在被那女子看穿后,仿佛一股魔力催发,难以形容的痛苦自全身每一处脉络里生成,聚集于心口,试图击穿他心口的防线。
它们的目标明确,便是要去诛杀那颗赤诚之心竭尽全力捍卫着的、一个赤红的结。
杀人诛心吗?她又凭什么能够轻易便看穿人心?
徐福说:“我想要自由,便不想背负职责与使命。”
自由,这是能让人无以反驳,同时又冠冕堂皇正大光明令人信服的理由。
当真如此?难道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做不好,害怕让人失望,才要放弃的吗?
这些,都是徐福心里最为隐秘的存在,女子一语道破。
说来简单,但这却最为真切,这是一种恐惧,最为朴实不过的恐惧,可以深入骨髓,也可以浮于表面。
“你认为你得到了自由吗?”
“我想,我得到了自由。”
“可我分明看到一个将自己牢牢捆绑起来的你,你爱这人间,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职责与使命,只不过你试图用一种方式去履行,以此来战胜你内心的恐惧。”
徐福反问:“够战胜恐惧,难道不好吗?”
“不好,正如你现在的难堪,在我看来同样是束缚,你不过是换了一根绳索。”
这是徐福听过最为特别的解释了,尽管奇怪,但很贴切。
徐福又问:“何以见得我的难堪?”
女子答:“你将你的爱视为你的道,这便是错的,若是错,难免有难堪的后果。”
“我不明白为何错。”
“道无情,爱有情,道与爱和”原本泾渭分明,它们可以共存,却不能彼此取代。
“大道三千,爱,有何不可?”
“爱世人,以及爱她,你的爱可有区别?”
她口中的她,只能是琳琅。
徐福说:“有。”
“既有区别,便有深浅,道因坦荡如砥从一而终所以能宽广无碍,倘若深浅不一,如何行道。”
“道,也有长与短,宽与窄。”
“有长有短,有宽有窄只能被称之为路,而不能被称之为道,你感受到的一切,你给予出去的一切,都是从爱出发,而非是道。”
……
三言两语,徐福已然颇为惊讶,他惊讶于她的敏锐,似乎能洞察一切,他更惊讶于她对道的理解。
与他不同,甚至截然不同,他以为大道有三千,而她所认知的大道寥寥可数,甚至只是唯一。
徐福的震惊很是明显,女子嫣然一笑摇头道:“你无需有所防备,我并非来说服你,只是来提醒你。”
徐福又问:“我错了吗?”
“错便是错,不过或许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去选择,爱,是这世间最难抗拒之事,爱与道,就如美酒比于清水,美酒当然比清水更有滋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一个人的战国徐福琳琅更新,第48章 我想,我得到了自由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