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一个人的战国徐福琳琅>第426章 她是第一个接纳他的人,在他心目中,是真正的神明
  大巫反问:“你认为我会放过她吗?”

  姑姑说:“我知道,你从未想过要杀她。”

  大巫问:“你为何认为,我不想杀她?”

  姑姑答:“她是她的女儿,而你是她最忠实的信徒。”

  大巫轻蔑一笑说道:“别忘了,她死了,而我也不忠实,我若不杀她,她便会恨我,她若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单于的女儿。”

  姑姑说:“即便她是单于的女儿,她的仇恨也根本无法威胁到你,我知道,你不会因此而杀她。”

  大巫说:“要知道,我要对很多信我的人负责。”

  姑姑说:“我还知道,你对她还有期许,毕竟她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影子,既不愿杀她,为何不放过她?”

  大巫沉思片刻说:“嗯,你说的不错,她可以离开了。”

  姑姑微笑说:“我替思妤谢你。”

  大巫说:“不必,我本该谢她,只是从来都没有机会。“

  她,思妤。

  大巫至今不敢直呼名讳,像他这样的人,连叫她的名字都觉亵渎。

  她是第一个接纳他的人,在他心目中,是真正的神明。

  姑姑离开,大巫目送她离开,仿佛与那记忆深处的明媚影子做最后的道别,一时有些不舍。

  这或许,是他与她最后的一丝关联了。

  自此之后,他也许再也听不到思妤这样好听的名字。

  他与这个名字,当真再无任何交集了。

  正是因为大巫说,朵儿可以离开,姑姑才有说出那句话的底气。

  也因此,朵儿能顺利离开王庭。

  ……

  察翰告知朵儿他所知道所有细节,并且将徐福的担忧尽数说明,这让朵儿对王庭局势更加了解,或许王庭并非她所看到的那般平静,父亲的处境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无论局势如何,大军都是要尽快返回王庭护卫在单于身侧的。

  以往她只有一人,无法改变什么,而现在她拥有一支十万人众,不需要找到徐福,也可以改变很多事。xǐυmь.℃òm

  她突然面临着两种选择,随军回王庭,或者继续向前行。

  一边是深陷危险之中的父亲,一边是生死不明的爱人,孰轻孰重,或许真的不好说,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察翰恳切的对朵儿说:“我希望你来统领大军,你是草原的‘天女’,你是匈奴人的居次,单于的女儿,而我也想去做一些事。”

  朵儿虽不知察翰要做什么,但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托付之意,她沉默许久才对察翰说道:“你且等一等我,我终是要去看一眼,我会回来的。”

  ……

  徐福的伤势在幽若的精心照料下以惊人的速度日复一日的好转,他现在已经能够骑马,他们一行人也在向匈奴王庭而去的路上急行。

  马蹄纷乱,徐福有些急,他只是与察翰说过只言片语。

  只凭察翰一人,只凭十万士卒,断不可能解匈奴危局。

  大阏氏身后是一个强大的部族,而且一直觊觎单于的位置,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未来的单于,但是头曼单于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思,这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并且怀恨在心,也是因此,她屡屡想要置朵儿姐弟于死地。

  如果朵儿姐弟死了,那么她的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单于的位置,成为匈奴的储君。

  这只是世俗权力的争夺,世俗权力的更迭并不罕见,所能动摇的,也不过是上层建筑的冰山一角。

  相对而言,大巫才是匈奴最危险的存在。

  大巫的身份特殊,拥有解读天意的权力,在信仰上,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与世俗单于天子的身份形成对立。

  一国,只能有一个绝对的统治者,现在却有两个,所以这二者之间,是没有任何调和的余地。

  一旦大巫对单于动手,将是匈奴不可避免的一场浩劫,因为没人能猜到大巫的意志,不确定就意味着有无限多的可能,可能一帆风顺,也可能危机四伏。

  徐福通过与大巫短暂的交流和接触,观察到的一些细枝末节来猜测,这位年轻的大巫似乎与朵儿的母亲拥有某些相同的想法,隐隐透出试图改变匈奴原有的面貌的意图。

  穷则思变,本应是积极的,也无可指责,然而用何种方式、经历何种过程、生成何种结果、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改变是一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徐福所见历来变法者或力求新颖,或墨守成规,实际上大多依然难以摆脱固有思维的束缚,以至于刻板生硬,失去“变”之一字本意。

  徐福也曾试图寻找一种既定的法则来改变这方天地,后来发现大错特错。

  这世间所有事物原本便无时无刻发生变化,任何法则都只适用于当下,适用于特定条件、特定场景、特定时间。

  所有已知,都只能作为参照,而不能视作为既定法则。

  换言之,改变没有既定法则,改变也没有真正正确的方式方法。

  改变的法则,应是应时而变、顺势而为,改变的方式,也应是千变万化。

  徐福深知,自己时至今日依然放的不够空、站的的不够高、落的不够低,依然看得不够繁复不够简单、不够大、也不够小。

  因为他的视线还有阻隔,所以他还未对此做出最终结论,但并不影响他对大巫的行为做出基本的判断。

  不排除朵儿的母亲、大巫试图改变的想法,会给匈奴带来更好的前景,但问题在于,这二人似乎都忽略了下层基础的重要性,只专注于影响改变旧有的上层结构。

  事实已经证明,这种“自上而下”的改革是极易崩塌的,不仅不能改变旧有差异,反而使得上下层矛盾越发激化,这同样也是徐福多有保留的原因之一。

  相比于朵儿的母亲,相比于诸多变法者,大巫的改变依旧没有新意,而徐福对这里新意的解读,不仅仅是新鲜而已,它或可是新、或可是旧、或可是新与旧的结合。

  另则,改变的结果直接决定改变的性质,结果通常在起始阶段便有有迹可循,所以,徐福十分在意发起改变的初衷为何种样貌。

  大巫不仅与大阏氏想要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而且与朵儿的母亲要的也不一样。

  他似乎并不在意世俗权力的归属,而更在意对于全部族民、包括统治者的思想的控制,比朵儿的母亲采取的手段更为极端,也远非单纯的利益之争所能比拟,更远远高出了对于世俗权力的追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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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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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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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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