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点头说:“不错,这是改变其中一部分,我明白将军的担忧,为了防止顾此失彼的情况发生,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过周密计划后,才决定对匈奴大军加之整合。”
“整合?”
须卜图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虽能明白其意却不明内里。
徐福道:“具体整合,是需要重新构建军队的整体结构,因为放弃重甲,匈奴士卒便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冲锋,更需要结合适用的军阵,来弥补丢弃重甲的单体防御不足,倘若军阵使用得当,便既能得其长处,又摈弃短处,届时匈奴大军的战力,绝不仅仅就是我们眼前看到的这般。”
须卜图是将军,将军总是期望指挥一支所向无敌没有破绽的大军,听罢徐福的叙述,他自然而然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须卜图急迫问道:“左贤王大人将如何整合大军,如何构建军阵呢?”
徐福道:“匈奴士卒无论骑兵、步兵,一律放弃重甲,留存皮革轻甲,轻甲顾及要害便可,不必过多防护,在此前提下,将大军按照士卒不同特长分为不同兵种,构成更细化的分类,例如可分为刀盾兵、长枪兵、弓弩兵,还有辅兵用作辅助作战兵种的后勤兵,待士卒划分结束后,再选择不同兵种结合在一起进行战前训练,战时,便能形成攻守兼备的统一整体军阵。”
须卜图听来,徐福头脑清晰,的确是已经谋划仔细,他又问道:“战时军阵该当如何构建?”
徐福思虑了片刻说:“我考虑到,放弃重甲以及当前匈奴规模作战太过混乱,意将大军分为三百个小型方阵,每一个小方阵九百人,小方阵横向三十人,纵向三十人,再由小方阵进而组成灵活机变的大方阵,纵横机变,剩余骑兵马匹,编为游骑兵,作为奇袭队,随机应变。”琇書蛧
须卜图听完已然能够明白徐福所有改变的用意了,徐福关于匈奴军队的改变巨大而影响深远,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些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甚至是单于都不曾想到的事,就算明知这些问题是存在的,但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去改变什么,如果不是徐福提出施行,或许匈奴人永远都不知改变。
须卜图完全能够想象到经过这一系列的改变后,匈奴士卒在战场上的表现,这的确能够使匈奴军队的战斗力飙升。
毫无疑问,徐福做的是一个正确的决策,自己应该全力拥护,而不是反抗或者是质疑,想明白的须卜图豁然开朗对徐福行礼道:“末将愿意为左贤王大人效劳,一如出发前向您宣誓那般。”
徐福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太过放松,因为这才是改制这条道路上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考验耐力的时刻。
徐福认真嘱托道:“此事务必雷厉风行、迟疑不得,我们需要在与东胡短兵相接以前完成,并且大军改制完成后,军阵之间的配合还需要多加操练,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们的时间不多。”
须卜图自信洋溢的拍了拍胸脯,已经没有先前的任何的犹豫直爽的说:“包在末将身上了。”
虽然须卜图十分自信,但徐福仍然不能掉以轻心,这其中有许多不可算计结果的变数,而且这些变数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等待才能慢慢凸显出来的,对于制定这个计划的徐福而言,这的确是一种煎熬。
好在徐福习惯了忍耐,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应当从容应对。
尽管问题在不断的增加,但也在一件件的解决,一切都在朝着徐福计划中的方向缓慢前行,徐福的心情不似先前那般沉重了。
大军一路向前,不似中原的山山水水,他们脚下的路是一望无际的沙土地。
沙土地的表层斑斑驳驳结着一层白色盐碱,就是一层细雪一般铺在地面,看上去美好而安宁,然而当脚踩在上面时,白色的土地就不再完整,地表开始皲裂出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细纹,就像是一道道难看的伤疤,像雪一样附着在地面的盐碱开始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颗粒,被脚步扬起潜伏在不高不矮的半空中,又变成了一片颜色暗沉的阴霾,遮挡了眼睛继续向前看的路径。
所幸这片土地上并不是生气全无,大小不一的盐碱土地相交的缝隙中,竟然还生长着稀疏的杂草,深深浅浅的绿色为这片贫寒荒凉令人绝望的土地,保留了些许希望,甚至还有各色的野花星星点点分布其间,这又在这片土地保留的希望里,增添了美好的趣味。
好与坏,或许总是并存的。
头顶上的天空干净透明蔚蓝一片,徐福抬头看天,天穹的深蓝底色下衬托着不多不少不浓不淡的几朵洁白的云云朵缓慢移动,逐渐在天上拼凑成朵儿那天真无邪又干脆爽朗的笑脸,甚至还能看得出那张干净的笑脸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徐福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朵儿,是因为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接纳的朵儿来到他的生命当中。
想到朵儿,徐福情不自禁的笑了,这笑容是与在别人面前表现的不同的,他忽的又福沉默了,现在并不是开怀大笑的时候。
徐福不说话,身边的须卜图也陷入了沉默,他不看天不看地,却是看着自己毛孔粗大的鼻子暗自叹息,看他五大三粗的外貌,也许没有人可以猜想但他此时竟是在十分矫情的自责愧疚,他自责自己后知后觉没能领会左贤王大人的意思。
左贤王大人是为战胜东胡而忧虑,而自己什么都没能考虑到,且还一定程度上质疑了左贤王大人的用心,这并不是忠诚的表现,他是一个生性耿直的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负单于的期望。
须卜图的沉默被完成任务归来的察翰打断,他见二人都沉默不语,一边是左贤王大人低头眉头不展,一边是须卜图低落沮丧的自言自语。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他以为是须卜图与徐福产生了矛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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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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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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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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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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