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说完喝了口温开水。
演唱会再过几天就会开始，现在为了保护嗓子，汪川提前把平时喜欢喝得偏凉一些的纯净水都换成了温开水。
至于快乐水，汪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怎么喝过了。
“企鹅娱乐那边倒不会有多大的问题，问题是《催眠大师》，”潘灵海叹了口气，“明天要开预售，今天上午才临时被通知，电影的结局让幕后凶手脱罪涉嫌不正确的价值导向，要我们进行整改。多久都没见到这种理由卡审核了，还是这样临时通知叫停。”
“什么？”
汪川惊讶道。
潘灵海无奈的耸了下肩。
“万里影业那边怎么说？”
汪川想了想问。
《催眠大师》是交给万里影业发行的，影片过审也是让他们负责。
“他们的意思是说《催眠大师》是已经过审的影片，现在给的整改意见性质也比较轻，建议我们直接按照意见整改，他们那边会安排快速通道过审，顺利的话最快三天就能再次过审，然后如期上映。
“你也知道现在的电影结局本来就是在你的剧本上修改过的，现在只需要直接把最后一重反转剪掉就行了，还是按你的剧本来，整改起来很简单，最多耽搁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只是预售期会短一点。
“他们希望我们能不撤档就尽量不要撤档，现在撤档的话，院线方也找不到有同样分量的影片提档，原本他们就比较看好《催眠大师》，万里影业帮我们拿下了首日35%的排片。而且影片的线下海报都开始铺出去了，撤档损失太大。
“不过刚才我和导演肖放打过电话，他不是很想剪掉最后的反转，他说是宁愿补拍一个女主有妄想症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结局。他还想来和你谈谈。”
潘灵海说话的速度很快，但也讲得很清晰。
“我现在这么忙，哪儿有功夫和他谈。”汪川没好气道，“今天剪完最后的结局今天就送审，肖放如果磨叽就找别人剪，今天务必送上去。你告诉他将来给他出导演剪辑版，让他差不多得了。”
“行。”
潘灵海应下。
“还有，《催眠大师》的首映我准备去了。”
汪川又说了句。
原本电影的首映在两场演唱会之间，汪川由于没有出演没计划参加。
“好。”
潘灵海点头。
“至于安航的提议，我自己的意见是可以答应。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们讨论完，把会议报告发给我。”
青川的对赌协议压力太大，安航想要和山海进一步扩大合作，明年共同运作五个亿级投资以上的项目，在协议期内博得尽可能大的营收和利润，可以说几乎把宝完全压在了汪川和山海的身上。
汪川这么说的意思，是让潘灵海在会议上达成答应合作的结果。
潘灵海听完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在这个关口，潘灵海并不愿意反驳汪川的指示。
沈蓝也会共同参加这个会议讨论，如果沈蓝也觉得不妥，那么让沈蓝去说服汪川更好。
而且和青川扩大合作，山海其实在资金上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山海一直的问题都是自己的制作水平有限，发展起来需要时间。
但潘灵海最近也有在考虑，是不是自己的经营策略太保守，以至于动作不断的山海音乐看起来都要更加风风火火……
等潘灵海走后，汪川又给景谦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
“确实很不错啊，你什么时候会写日文歌，还会编舞了？”景谦笑道，“等做好后我先发给你看看效果。我们现在的制作技术要比过去成熟多了，最多五天就能做到最好的效果，而且还是因为要设计新的服装花费不少时间。”
“那就好，演出呢？”
汪川又问。
“更没问题了，你这次演唱会的演出公司跟我们合作过不少次，舞台方案是很成熟的，没有临时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不过他们还是吐槽了你临近演唱会开始变幻方案。”
景谦对于汪川突然热情帮n+1上市造势开心得不行。
先是搞了首《极乐净土》的日文歌出来，还贴心的编了舞——作为二次元大本营，n+1针对小日子国本土投入过一些宣传，也给卜算子出过日文歌，但在那边卜算子身上的标签还只是制霸华夏的二次元女皇，没有多少影响力……
而汪川这首《极乐净土》用n+1艺术总监的话说，就是“一听就燃烧起了二次元之魂”，再加上无比贴脸的编舞，流行起来的概率极大，“不愧是川神的作品”。
N+1还在准备给这首歌出两版视频，一版汉服，一版和服。
除了这首歌，汪川还决定让卜算子加入他的世界巡回演唱会，代替黄慈恩演唱一首专辑里的新歌《游园惊梦》。
这两个在十月初就能进行的动作，再加上即将要发的《光阴的故事》，会给n+1的上市从主流文化圈到二次元圈都引去很大的关注。
挂了电话之后，汪川等着去排练演唱会之前，拿出手机冲了会儿浪。
《催眠大师》临时被通知整改的消息已经爆了出去，汪川和吴敏粉丝都在担心电影会撤档，但也有人吐槽说汪川为了电影上映，竟然用这么老套的借口炒作。
因为临上映因为审核的原因可能被撤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片方所用的炒作方式了，现在的审核环节基本只是走个形式，宽松了太多。
还有昨晚发行的《烟花易冷》MV，虽然杨雪稚出现在MV里比较微妙，但最受关注的还是汪川的光头和尚造型，为汪川能扛住这个造型感到惊叹，粉丝们刷起了最帅光头的词条，现在正在热搜第二上。
音乐现场的微博已经删了那条关于黄慈恩会在年底左右发专，并且由汪川负责整张专辑制作的爆料，不过基本没什么人注意到。根据那天黄慈恩所说，她的第一张专辑应该会在桦钠发行，整张专辑的歌曲都会由她自己创作。她说她觉得自己写的歌其实还行，希望汪川能听一听。
……
上午排练，中午吃饭，下午提前去拍了支广告，然后回去继续排练。
等到晚上，汪川刚推开家门，杨雪稚就跳到了身上。
她用手勾着汪川的脖子，两条腿还盘在了汪川的腰上。
“惊不惊喜？”
杨雪稚歪着头问。
“惊喜。”
汪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另一只手拖住她防止她从身上滑下去。
“意不意外？”
杨雪稚又问。
“意外。”
汪川说完就笑着低下头跟她的额头抵在一起，后抬脚同时把家门关上，然后亲了下她红红的嘴唇。Χiυmъ.cοΜ
亲完之后汪川正要抬起头，杨雪稚的两根胳膊特别用力的下压，让汪川不得不把头低的更狠，刚分开的嘴唇也再次贴到了一起。
杨雪稚主动进攻，汪川暂时先放弃了跟她争夺主动权。
而是一边用眼神的余光注意着周围，一边抱着杨雪稚朝沙发走去。
等走到沙发的时候，用力亲了好大一会儿的杨雪稚才放开汪川的嘴唇，她的脸上已经被红韵布满，眼睛里也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她微微嘟起来的小嘴喘着气，汪川正要再亲上去，换成自己主导进攻，没想到杨雪稚连忙伸出手盖住了汪川的嘴。
“你~等会……”
杨雪稚的气还没喘过来。
“嗯？”
汪川把她抱在怀里也没继续。
等杨雪稚又喘了两口气稍微平静下来，她直接从汪川身上跳了下去。
“我去取个道具。”
“额……”
汪川这才发现杨雪稚身上穿了件很大的外套，在外套里边是一身素衣……《烟花易冷》MV中的同款海青素衣。
杨雪稚的头发还盘了起来，挺适合头上戴顶僧帽的……
杨雪稚从房间里拿出来还就真的是僧帽……
而且她还把那件大外套脱了，除了鬓角露出了一些头发，还真的跟MV里差不多。
除了……
“不是你要这么穿不是不行，但哪有出家人还穿丝袜的？”
汪川点出了杨雪稚的毛病，皱着眉进行了批评。
“你不喜欢吗？老板。”
杨雪稚的眼神和语气都幽怨极了。
……
“咱俩要真的都是光头，是不是会更有意思？”
杨雪稚趴在汪川身上，用手指在汪川胸口比比划划的说着。
汪川感受了一下，杨雪稚好像是在背单词，比划的应该是英文字母，就是现在汪川很难专心去辨认她比划的到底是什么单词。
毕竟还要回答杨雪稚的问题呢。
“我觉得没意思。”
汪川也不仅是为了自己的节操考虑，杨雪稚还做着明星呢，留一头长发多不容易啊。
“你是不是说谎了？”
杨雪稚问。
“我没有。”
汪川为自己辩解。
“好吧。”
杨雪稚没继续争论。
她从汪川胸口向前拱了两下，爬到汪川耳边。
“给你打个小报告。”
声音很小，像是要告诉汪川什么大秘密。
“大胆的说。”
汪川鼓励她。
可惜没有鼓励到杨雪稚，她的声音还是很小。
“那个薛强以后别找他拍戏了，他说你坏话。”
“……”
汪川还以为杨雪稚要给自己来什么趣味来着，没想到还真是小报告。
“他说你出的这张专辑亵渎了佛祖，影响极为恶劣，天天在剧组长吁短叹的，烦人得很。”
杨雪稚愤愤道。
“……他信吗？”
“信。”
“我记得他不是有孩子吗？”
“是啊。”
“好吧，以后不找他拍了。”
汪川也是无语。
这个路人甲薛强提到的问题，在专辑刚发行的时候，也被黑粉拿来做过文章，她们还号召一起向有关部门举报，呼吁封杀汪川的专辑来着。
不过汪川刚准备看乐子，微博和豆音上几位网红高僧就出来为汪川辩解了，说什么汪川的专辑中的禅意和思辨性令僧惊叹，非但不是亵渎，还给了他们“参破迷惘的启发”……他们的原话。
然后吸了一大波汪川的粉丝。
不是没有趁机带货，汪川都怀疑黑粉的逆天言论是他们自导自演了。
但听到杨雪稚这么说，汪川才发现有些人是真的离谱，黑粉是为了黑自己，他们却是真的就那么认为……
这种脑子都坏了的人的确应该少来往，真正的得道高僧反而看得更开明，哪儿会这么上纲上线啊。
“不过除了这个薛强，这次拍戏真的挺有意思的，我……”
杨雪稚叽叽喳喳的说着。
看着她这么兴高采烈的讨论拍戏，今天看起来好像也正常了许多，汪川放弃了之前打算让她休息一段时间的想法。
杨雪稚是个爱岗敬业的人，她的职业是艺人，她喜欢做艺人。
“额，我说的是不是很没意思……”
眉飞色舞的杨雪稚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会？”汪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主要是在想，你说了那么多别人怎么怎么样，为什么不说自己啊。”
“额我能有什么意思……”
杨雪稚莫名有点不知所措。
“你现在就很有意思。”
汪川继续笑道。
“……”
杨雪稚把自己圆圆的脸颊鼓了起来，还皱起了鼻子，作势要凶汪川，看上去可爱极了。
汪川摸着她头的手没忍住过去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杨雪稚又突然变得有些难为情，把脸都埋到了汪川的肩头。
“怎么了？”
汪川笑着问。
“没什么。”
杨雪稚的声音嗡嗡的，还带着点小倔强。
“真的吗？”
汪川抚上杨雪稚散开的长发，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就是感觉……”杨雪稚扭扭捏捏了好大一会儿，才怯怯懦懦的把话说完，“跟你在一起是最有意思的。”
……
刚拍完戏的杨雪稚没有立刻安排行程，所以九月底剩下的几天都和汪川在一起，她还偷偷跑去看了一次汪川彩排。
进入十月，汪川时隔两年的演唱会，即将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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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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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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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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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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