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开枪,虽然他们没有沈墨那种英雄技能,但是也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枪法都在及格线以上。
手中的米尼步枪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最先进的火枪,无论是从射程还是精度亦或者是射程上都表现的很优秀。
阎刚倒下后,他身后跟着的那些骑着毛驴骡子的大小头目也纷纷中弹落马。
扛着“阎”字大旗的旗手也紧随阎刚摔下了骡子。
歪歪斜斜的“阎”字大旗被受惊狂奔的骡子踩成了一团烂布。
阎刚手下的这两三百人,除了十几名原本的部下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在他流窜过程中招揽的,有草寇,有乱贼,甚至还有失地的农民,逃跑的奴隶,反清的义军乃至城市的游民。
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在阎刚麾下,本就是为了抱团取暖,来源复杂,战斗力更是良莠不齐,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平日里欺负一下地主百姓还可以,遇上稍微强一点的硬茬子就怂了。
此时眼看着阎刚落马,大旗也倒了,贼兵们士气瞬间崩溃,发一声喊,用比刚才冲锋还快的速度转身往后跑去。
沈墨他们在后面跟着又射击了一轮后也就不浪费子弹了。
铁牛早都按捺不住了,刚才被阎刚骂黑厮早都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一马当先挥舞着狼牙棒就撵在敌人的屁股后面追了上去。
护村队眼见己方老大这么生猛,一枪就给贼首干下马了,士气大涨,看着铁牛冲了出去,也不讲究队形了,在各自什长伍长的带领下撒丫子挺着木矛也追了上去。xǐυmь.℃òm
已经提升为伍长的焦桐鹤跑的最快,挺着铁牛奖励给他的那支铁头长矛甩开两条小短腿紧紧跟在铁牛身后。
铁牛个高步大,很快就追上了一名贼兵,狼牙棒挥舞起来,一棒子就砸掉了人半个脑袋。
焦桐鹤自从上次处决了石豹之后,胆子一下子变大了,此时也追到了一名贼兵身后,双手举着长矛猛地一刺,直接就捅穿了那贼兵的后腰。
铁牛大笑:“好小子,跟老子一起杀贼!”
焦桐鹤兴奋的眼睛都红了,嘴里大喊大叫,跟野兽一样,跟在铁牛后面,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用狼牙棒专门砸人脑袋,一个用长矛专门捅人后腰,被他们追上的贼兵就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护村队从成立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杀敌有功者不仅可以获得提拔,而且表现特别突出的还可以多分田地,多领口粮,而且若是升到了伍长以上还可以拿军饷。
跑在后面的村兵们看到铁牛和焦桐鹤两人如此生猛,杀的这么带劲,都急了,害怕这两人把贼兵都杀完了,他们到时候连口汤喝不上了,一个个都咬着后槽牙,甩开双腿使劲的追。
那些贼兵都快哭了,这些人都是疯了吗?
我们又没把你们怎么着,我们老大就骂了几句街就被你们干掉了,现在我们只想逃命,你们他娘的这么玩命的追到底为啥啊?
有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个没注意,脚下拌蒜,然后就摔倒了。
旁边狂奔的人也被绊倒,然后一个绊一个,哗啦啦的摔倒一片。
村兵们兴奋的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拿着长矛就是一顿乱捅,惨叫声好不瘆人。
捅完之后,还跟旁边的伍长什长大喊这个是自己杀的,那个是自己捅的,让军官记着给自己记功。
然后又继续往前追杀。
在后面瞅着这一幕的李志远有点不忍心,毕竟都是文明社会出来的,请示沈墨道:“老大,是不是要鸣金收兵啊?这些人已经完全没有斗志了,追下去也没啥意思。”
沈墨摇头道:“我知道你心存不忍,但是这就是战争,是他们迟早必须经历的。这次见了血,以后再打仗就不会怂了。多来上几次就成老兵了。再等一会吧。”
李志远知道沈墨说的是对的,也不再多说,带着警卫小队去收拢那些跑散的骡子毛驴去了。
这些大牲口可是沈墨提前重点交代过的,尽量要保全。
没办法,现在沈墨手里的大牲口太少了。这些大牲口平时可以当坐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来运输粮草辎重等。
尤其是在湖南这种多山的地方,这些大牲口的作用更加明显。
众人看着嗷嗷叫着追的贼兵哭爹喊娘四处乱窜的村兵,都有些无语。
这场仗打的完全没有一点打仗的感觉,或者说跟他们想象中的战斗完全不一样。
没有什么双方列阵,击鼓而行,也没有什么令旗挥动,各种变阵。
双方先喷了几句垃圾话,然后对方的老大就脑袋一热上头了,带着人嗷嗷叫着就开始一窝蜂的冲锋。
己方这边虽然列好阵,但是还没冲锋,甚至很多人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只是放了几枪后干掉了对方的头头后,对方就彻底崩溃了。
整个的战斗从开始到现在也就不到五分钟,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局面了。
说这是打仗,众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就感觉是两个村子集体斗殴,甚至可能两个村子为了争水争地斗殴的强度都比这要大,伤亡人数也比这要多。
沈墨虽然没有高估这些贼人,但是对于对方如此快速的崩溃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自己果然没有打过仗,游戏里那种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场景在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当然,伟大的PLA例外。
在冷兵器时代,能够承受一成的伤亡率再崩溃的都算是精锐了。
能够承受两成的伤亡率再崩溃的那绝对算是天下凤毛麟角的强军了。
大多数的军队伤亡率一旦达到百分之五就会陷入崩溃。
这里面原因很多,但是最根本的原因是人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是长着脑子的,也是容易盲从的。
一场战斗,五万头猪和五万个人相比,最后哪一方被抓俘虏的多?
答案肯定是人。
沈墨回过神来,看到铁牛他们都已经追出去了两里地,很多贼兵都开始跪地抱头求饶了,急忙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滴滴滴哒哒哒……”
村子里原来一个跟着他爹学了唢呐给人在红白喜事上吹的后生被沈墨认命为司号兵。
虽然沈墨给他大概哼了冲锋号等几种常见战斗号角的调子,但是后生听的一脸茫然。
沈墨也不懂唢呐,只能最后让他用给人在红事上吹得喜庆调子当冲锋号,白事上吹得丧葬曲子当收兵号。
刚才还没来及吹冲锋号,铁牛这厮就冲了出去,其他村兵也跟着冲了出去,把已经卯足劲要好好吹冲锋号的司号兵给气的不行。
正郁闷呢,忽然得到了沈墨的命令,急忙兴奋的答应一声,挺着胸膛,鼓起腮帮子使劲地吹了起来。
唢呐一响,爹娘白养。
司号兵吹得很娴熟,但是这曲子听得沈墨心里毛毛的,琢磨着回头一定要给改过来。
这实在太瘆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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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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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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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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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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