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鱼小婉开心的又咬着山楂。
身后的偏屋又打开了,瞄窗缝的龟爷见人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身后一脸虚弱的魏大山也一脸惊疑的看着院子。
显然,刚才圣母的强大也把他吓得不轻。
“龟爷,你又跑!”见到龟丞相,鱼小婉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直糖葫芦质问对方。
“小姐,冤枉啊。”龟丞相大声哭诉,“我进去是在想法子,正想冲出来和那婆娘一战,对方直接跑了,你要相信我啊小姐。”
“我信你才怪!”鱼小婉不开心的噘着嘴。
余乾出来当和事佬,笑道,“小婉,你看这事情发生了变故,我得先赶回大理寺一趟。要不,咱们下次再出去玩?”
“好的,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玩的心思了,等叶姐姐回来再说吧。”鱼小婉也有些意兴阑珊的说着。
余乾点着头,回头跟魏大山说一声让他看好家之后,就和鱼小婉一起离开院子。
龟丞相也只好屁颠屁颠的跟着离去,他现在算是没什么住在余乾小院子的心思了。
两人出了清水巷,余乾就先告辞离去,喊了辆马车朝大理寺赶去。
鱼小婉笑眯眯的目送余乾离去,将手中最后一口糖葫芦吃下,然后把玩着木棍,最后轻轻的将木棍折断,随手丢在地上。
这才拍拍手朝远处慢悠悠的离去,龟丞相缩了缩脖子,一句话没敢多说,紧紧的跟在鱼小婉身后。
另一边,叶婵怡和圣母漫步在街道上,朝城外走去。
两人都穿着白衣服,无论气度还是身段全都是上上乘。一路上吸引了不知道多少视线。
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人明明觉得有被惊艳到,但就是看不清长相,而且迷迷糊糊间像是感觉在做梦一样。
愣是以另一种方式“无视”叶婵怡她们。
“我们就回去白莲教嘛?”叶婵怡轻声的问了一句。
“嗯。教里有事,得回去。”圣母淡淡回了一句。
叶婵怡顿了一下,又道,“余乾说过,大理寺打算要把薛劲和章诃他们当众斩首,以此昭告天下。咱们就不管了。”
圣母依旧淡然的语气,“此事我自有安排。”
叶婵怡沉默下来,良久,才说道,“鬼市的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请圣母责罚。”
圣母却直接了当的反问道,“你真以为鬼市那边的事情和你所见所闻是一样的嘛?”
叶婵怡顿住了,这件事,她从来不敢往深处细想。
圣母却继续问道,“你觉得余乾这个人怎么样?”
叶婵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没想到圣母会突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她只是回道,“还行。”
圣母轻轻一笑,“徐康之说他义薄云天。我却怎么看怎么不像。”
“他这人轻佻了一些,但确实忠诚。”叶婵怡直接站在余乾的立场上说话。
圣母深深的打量一下对方,“你很在意他?”
“不敢。”叶婵怡赶紧摇头。
“不敢那就是在意,只是因为我在这,你才说的不敢?”
叶婵怡哪里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回答会被挑出这样的语言漏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小到大的压迫性教育让她根本就升不起欺骗圣母的念头,只能保持沉默。
圣母这时候却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心思,问向另一个问题,“刚才在院子里的另一位女子是谁?”
“余乾的朋友。”
“你认识她?”
“嗯。”
“她是妖怪你知道吗?”
“知道。”
“她身上有鲛王的气息,应该是鲛王的后人。鲛王这人我打过交道,也算了解一些。所以,你知道她是鲛王的女儿嘛?”
“不知道。”
“所以,很多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余乾亦是如此。”
叶婵怡再次保持沉默。
圣母不再多说,将右手轻轻放在叶婵怡的肩上,继而一阵模糊的晃动之后,两人直接凭空消失在街头。
这个怪异的景象愣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好似她们两人就从未出现在这街道上。
太安城外的高空之上,两道身影轻轻浮现出来,圣母有些差异的看着叶婵怡。
方才具体接触之下,她才隐约的感受到叶婵怡体内那薄弱的剑气,这才停下远遁,浮现出来。
“你什么时候开辟神府成为剑修的?”
“前不久。”
“不是说,剑胚没有交易成功嘛。”圣母奇怪的问了一句。
“这剑胚是余乾送我的,是天工阁的剑胚。”叶婵怡没有选择隐瞒,侧面突出余乾的好来。
“竟有这种事。”圣母明显也是被余乾的所为给震惊到了一些。
很明显,这余乾能舍得直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毫无保留的送给叶婵怡就足以说明非常多的问题。
以她的角度来看,要么就是居心叵测想彻底取得叶婵怡的信任,要么就是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叶婵怡着想。
是的,圣母自然是怀疑余乾的,只是在丁护法没有彻底找到之前没有什么证据。
她和鬼市那些人所处的情况不一样,在巨大的信息差下会偏相信余乾。
跳出这个框架之后,多年的阅历足以让圣母察觉出里头的不对劲出来。
但是她没说什么,更不会做什么。白莲教的损失已经成了事实,就算是真的是余乾从中搞鬼,也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后。这个年轻人前途锦绣,俨然真的成了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见叶婵怡说这件事的时候,视线下意识的看着远处太安城的方向,圣母若有所思。
最后再次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一阵闪动之下,二人消失在天际,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白莲教的遁匿功法天下闻名,这圣母显然已臻化境。就凭这点实力,天下能抓到她的人屈指可数。
也难怪敢孤身赴太安。
~~
余乾坐在前往大理寺的马车上若有所思,他还真是想去大理寺看看,并非对鱼小婉的托辞。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位圣母娘娘没做什么着急的事情。
她毕竟实力超群,要是对大理寺胡搞的话,余乾还真的不敢保证什么。
回去亲自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还有就是他不知道这圣母为何来大理寺,不可能无缘无故,刚才也没敢问,去大理寺侧面打听一下。
毕竟自己跟白莲教牵扯的这么深,很多事情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不能惹出任何乱子的。
尤其是刚才在院子里和这位美妇人单独对峙的时候。
余乾除了满屁股都是脑子之外,更多的是紧张和害怕,这圣母娘娘一看就不是好骗的人。
绝对的老肩巨猾,余乾生怕对方随意之下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要知道,三品术师对付自己,那绝对是不留痕迹,不动生息,瞬间秒了的,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
刚才能安然无恙,甚至对方什么话都没说,余乾自己都觉得有些侥幸。
回到大理寺之后,余乾也不墨迹,用黄司司长的名义去点司堂那边以学习分发任务的由头来看这两天集合到大理寺这边的案子。
粗略看下来,并没有任何一桩和白莲教有关系的。
点司堂算是寺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余乾又侧面跟人闲聊一些,确定没有任何关于白莲教的行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种事,点司堂的人也没必要瞒着自己,因为自己的名头早就传开了。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自己今后在这大理寺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现在交个好,完全就是良性投资。
余乾这才彻底放心的回黄司去。
刚进阁楼,一位值守的执事就朝余乾说道,寺卿在少卿那边,让余乾上去一趟。
余乾若有所思,褚峥来白行简这边是常事,但是特地喊自己就不正常了。估摸着就是和鱼小婉有关系了。
毕竟刚才自己和鱼小婉那么熟络的样子,褚峥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这个时候找自己也算正常。
余乾没有多想,直接上了三楼,敲开白行简的房门。
褚峥和白行简两人正对坐在茶几面前,在那烹茶闲聊的样子。
见余乾进来,便停了下来,褚峥一脸温和的朝余乾招招手,“来坐,白少卿难得愿意拿珍藏的灵茶出来招待的。”
余乾露着微笑走过,在白行简身侧挨着半个屁股坐下。
后者顺手捻起一个新茶杯,给余乾沏了一杯递过去。
“谢谢头儿。”余乾双手捧起茶杯,小口的抿着。
八个字:唇齿留香,通灵心扉。
确实是一等一的灵茶,蕴出的丝丝冰凉灵气在体内游走,那些许萎靡的罡脉都得到了舒爽的滋养。
余乾双眼一亮,一口干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白行简。
后者看着牛嚼牡丹的余乾很是无奈,说道,“不宜多喝,你的实力,一杯就够了。喝多了反而有害。”
“好的。”余乾有些惋惜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看着褚峥,问道,“褚公,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嘛。”
褚峥依旧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说道,“我来是找白少卿接洽一下事情,顺道来问你个事。”
“褚公请问。”余乾认真颔首道。
褚峥直言不讳,“你和鲛人一族的公主又是怎么认识的,看你们两人刚才的样子很是熟络的。”
褚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边的白行简亦是将视线淡淡的落在余乾身上。
果然如自己所想,余乾也不慌,坦诚的回道,“我和小婉认识算是蛮久的。之前我刚进咱们大理寺的时候,小婉被捉妖殿的人追,无意中来到我的院子...”
余乾将这件事言简意赅的说与两人听,“我当时毕竟刚进大理寺,对妖怪之类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抵触心里、
褚公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当年少,小婉性格这么善良,长的又这么好看,我便忍不住起了亲近之心、
后来我们两人就成了好朋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偶尔见面一起玩之类的。
还请褚公责罚,我知法犯法,和水族构建这么亲密的关系而不上报。”
说完后,余乾很是惭愧的站了起来,俯首作揖。
“老夫刚才在下面就说了,这是正常的事情,并无责怪之意。就是好奇,便问了你一下。”褚峥笑道。
余乾这才继续坐下,补充道,“说实话,我也是这些天才知道小婉他们鲛人族的些许情况。
他的兄长也在这边,还有陛下给的通行令牌。所以我才放下心,小婉一族与我们大齐通好。”
褚峥点头道,“是这样的,鲛人一族与我们大齐多年交好。沧江水族的领袖现在就是鲛人一族。
而先帝也早已将青州境内的沧江水域划拨给水族,供其休养生息。
陛下亦是继承先祖的理念,秉承着和鲛人一族交好的状态。”
余乾故作恍然之色。
一边的白行简笑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不瞒头儿。”余乾有些赧然说道,“小婉现在的兄长也在这边,他见我和小婉过分交好,便教育了我一下,也算是和小婉的兄长交流中得知这件事的。”
“你和那位鲛人公主关系有多亲密?”白行简眯着双眼。
余乾赶紧摆手解释道,“就普通朋友。”
白行简道,“我记得你之前说文安公主也是普通朋友的。”
余乾尬住了,白行简继续道,“你要注意分寸,毕竟是要当驸马的人了,别再招惹不该招惹的女子。
到时候自己身处漩涡,我们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了,头儿,我会小心的。”余乾重重的点着头。
“余乾这样,倒是有你早年的风范。”褚峥笑脸吟吟的看着白行简。
“褚公,这可不能乱说,我比不上的。”白行简哑然失笑。
褚峥不再揪着这点,轻抿一口灵茶后看着余乾继续道,“其实,我们无论是和什么样的异族有交集都是正常的事情。
这是不可避免的,从大局角度来讲,很多异族我们不得不结交。但老夫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要始终站在我们人族,我们大齐的立场上来处理这种关系。”
“多谢褚公教诲,我记住了。”余乾认真抱拳,而后好奇问道,“褚公,这鲛人一族很厉害?”
褚峥轻轻笑道,“很厉害。说起来,老夫远不是鲛人王的对手。这鲛人王现如今三品巅峰修为,一身筋骨如金戈难破。
非二品天人出手,难以制住鲛人王。”
“这么厉害!”余乾惊讶状,而后巧妙问道,“那他的儿女们也都是四品修为嘛?”
褚峥摇头,“这倒是不知道,不过也不可能都是四品就是。”
“这样啊。”余乾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其实有一点我倒是蛮好奇的,就是小婉化身的时候,我总觉得不像是纯粹的鲛人,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你还见过鲛人公主变身?”白行简又忍不住问道。
“呃,当是她带我去沧江里游玩了一会。”余乾硬着头皮解释道。
“你管这叫普通朋友?”白行简难得的有些愠怒的看着余乾,“我可警告你,不许在男女之事上有太多的瓜葛。
寻常女子也就罢了,鲛人公主岂是你可以欺瞒的对象?”
“我知晓了。”余乾眼狂跳。
白行简这话说的在理,自己现在都还没想好怎么和鱼小婉解释自己当驸马这件事,很心虚。
“年轻人的事情自己有分寸就成,你也不用太过叮嘱。”褚峥朝白行简轻轻摆摆手。
继而他看着余乾回答了他的疑问,“说起来。你刚才的问题老夫倒是能了解一二。鲛人王的后代确实并非纯粹的鲛人。”
“还请褚公解惑。”余乾赶紧追问道。
褚峥解释道,“鲛人王的妻子是人族修士,具体什么来历我倒是也不清楚。所以,鲛人的几个后代其实都算是半妖,包括你那位鲛人公主,都不算纯粹的妖族。
这人和妖相结合虽然少,但也不算罕见。”
余乾这才恍然过来,所以灵箓之所以照不出鱼小婉和鱼小强两人是因为他们是半妖?
估计也确实是这样,否则解释不了。
没想到鱼小婉竟然是半妖之躯,之前倒是没听到她说过。
“有点我得跟你提醒一下。”褚峥很是严肃的看着余乾,“鲛人王的妻子早年间就逝世了。
具体原因不太清楚,貌似牵涉到鲛人一族的大事。所以关于这件事你尽量不要在那位鲛人公主面前提及,把这个理解为禁忌话题。”
余乾愣了一下,之后郑重的点着头,“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保证完,余乾用一副求知欲满满的表情看着褚峥,问道,“褚公,这小婉早上找你是什么事呢。
咱们大理寺和鲛人一族能有什么事情上的交集呢?”
“你感兴趣嘛。”褚峥双眼微眯。
“倒不是,就是好奇、”余乾挠头道,“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倒也没什么,是关于玄境的事情。”褚峥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你这么一问,老夫倒是有些想法了。
不过不急,等你忙完和公主的婚事,再说吧。”
余乾只能笑着点头,“那头儿,褚公,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白行简颔首道。
余乾起身离去,白行简和褚峥目送他的背影,等人离开后,前者轻声问道,“褚公,这事你打算让余乾去?”
“到时候再说吧,他大婚在即,不急的。喝茶喝茶。”褚峥轻笑,手脚麻溜的给自己又沏了一杯灵茶。
~~
回到黄司的余乾没再多想鲛人族的事情,很明显,是自己之前太过谨慎了。
跟鱼小婉做朋友这件事其实在褚峥这种地位人的眼里并不算什么惊讶的事情。不仅是妖族,其他很多种族亦是如此。
人际关系对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种族什么的就慢慢变的不再那么重要。
接下来,直到散值的时候,余乾也都待在黄司里,并没有办什么事。而是专心的调理着自己的罡脉。
直到过了散值时间的小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长长的舒了口气,身体清爽不少,至少不会再像早上那般疲惫了。
走出自己的屋子,余乾才发现司里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个公孙月在那杵着下巴坐在桌边发呆。
“散值这么久了,干嘛还不走?”余乾出声问了一句。
小姑娘听见余乾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朝他小跑过去,“想和你一起去我姑姑那边,我去她家待会,吃个晚饭再回去。”
“那走吧。”余乾点点头,先行下楼去了。
看着余乾的背影,公孙月轻轻咬下嘴唇,快步走到余乾身边和他一起并肩走着。
双手绞在一起,视线时不时的瞥了眼余乾的侧脸,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乾自然是能看到公孙月的这些小动作的。
在他的眼中,这公孙月就像个刚上高三的小女孩,喜欢和崇拜自己很正常。
余乾虽然无耻,但该有的底线肯定是有的,对这种小姑娘需要正确的引导,否则容易走极端。
“想说什么说,大大方方的。”余乾轻轻笑道。
公孙月愣了一下,而后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想说什么。”
余乾轻轻一笑,不再过多追问,给公孙月留足够的自我安放的情感角落。
这种事不好亲近,也不好疏远,保持一个适当的度就好。
很快,两人就离开大理寺,余乾打了辆马车朝公孙嫣的住处赶去。
兴许是马车带给人足够的私密感,公孙月看着余乾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司长,当驸马这件事,是你自己的意愿嘛?”
余乾收回看窗外景色的视线,看着公孙月那眼巴巴的表情,余乾回道,“不是,是陛下突然下旨。
作为臣子,我自然遵从圣旨。”
公孙月眼睛开始亮了起来,“就是说,你其实不愿意当这个驸马的嘛?”
“慎言!”余乾板着脸,“我的意愿不重要,以后不许再问这种僭越的问题了。”
“哦,知道了。”公孙月耷拉下小脑袋,也不再问话,又沉浸在自己小脑袋瓜里的世界。
余乾沉吟半晌,也并未多说什么,就这样一路平静快速的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余乾的视线就第一时间落在那边蹲守在相扣的猥琐背影。
龟丞相又背对着自己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处理。”余乾朝公孙月说了一句。
后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余乾,但还是听话的先走了进去,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余乾。
公孙月路过龟丞相身边的时候,后者看都没看她一眼。不是她不好看,而是龟爷对这种生瓜蛋子一点兴趣没有。
性欲强的老人家只对大屁股感兴趣。
等公孙月走进巷子深处之后,余乾这才猫到龟丞相背后,一把拍在龟丞相后背上,“麻呢龟爷?
你咋又跑到这来蹲街角了?”
龟丞相吓了一跳,没好气的拍开余乾的手,“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这不重要,龟爷你又来干嘛?”余乾不解的问道。
“小姐找你。”龟丞相张口就来。
“来,龟爷,你好好看我这张脸。”余乾很是认真的指着自己的脸蛋说着。
龟丞相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小白脸,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嘛?”
“抛开我的英俊不谈,龟爷你还看到什么?”余乾继续问道。
龟丞相摇着头。
“我特么不是傻子,你又用小婉的名义来骗我?”余乾大声道,“昨天来这招就算了,今天还有这招?
能不能想点新鲜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骗你!”龟爷梗着脖子。
“呵呵。”余乾冷笑一声,“我跟小婉说了,以后有事直接用法器联系我就行。再说了,早上刚见面的,小婉没理由现在又找我。
我精的跟猴一样,龟爷你还想骗我?是不是强哥让你来的?”
龟丞相两手一摊,“是的。”
“不去。”余乾直接摇头。
龟丞相道,“我话带到了哈,不去是你的事,以后少爷问起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乾迟疑了,最后还是妥协的问道,“有说什么事嘛?”
“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龟丞相有些不耐道,“不是,你小子胆子这么小?好歹也是大理寺的司长了,你怕个屌?”
余乾满头黑线,最后还是无奈的起身,“知道了,走吧。”
龟丞相这才满意的点着头,跟着余乾一起往外走去。
“小子,龟爷我现在可羡慕你了。”路上,龟丞相说了一句。
“嗯?”
龟丞相感慨道,“刚才我又看到你的部长走了进去,龟爷我没敢多瞧。怎么丰满的部长,你都能睡到,叫龟爷我好生羡慕。”
余乾满头黑线,但又无法解释。
牛逼是自己吹出去的,虽然跟阿姨连小嘴都没有亲过,但是在龟爷这余乾也不想解释。
让老人家一位自己牛逼也是好事。
余乾说道。“龟爷,我劝你以后少蹲在那,我部长非常警觉,那天你要是被她注意到了,被活剥了,可不许怪我没提醒你。”
“你这上司这么厉害?”龟丞相问了一句。
“不信的话,你自己去试试。”
“那算了,龟爷还想多活一些年头,听你的,以后我注意点。”
两人安静下来,专心赶路,很快就到了鱼小婉的住处那边。
敲开院门,鱼小强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捧着几盘浅芯草在那狂吃。
余乾视线扫视了一圈,并未看见鱼小婉的气息。最后视线又仔细的端详起鱼小强来。
按褚峥的说辞,鱼小强应该是半妖,看着对方身上霸道的妖性,余乾很难想象这一点。
“怎么,我脸上有花?”见余乾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鱼小强问道
“没有,没有。”余乾笑容灿烂的摆着手,“强哥,找我有什么事嘛?”
鱼小强将最后一口浅芯草吞入嘴里,轻轻的拍了下手,然后站起来,道,“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余乾问道。
“天舞轩。”
余乾一怔,“强哥,去那...作甚?”
“去了就知道了。”鱼小强直接走出院子。
余乾彻底无语了。神经病啊!
想去青楼就自己去好了,每次都喊自己算怎么回事?
我余某人可是要脸面的,要是传出去,自己天天逛青楼,这名誉损失谁来承担?
可是余乾知道,自己跟鱼小强说不通道理,只能满脸无奈的跟了出去。
“对了强哥,小婉呢?怎么不见她?”余乾问了一句。
“她去江里游水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别管她。”鱼小强随口解释了一句。
嫖客三人组又开始浩浩汤汤的朝内城的天舞轩走去。
龟丞相现在可是激动的不行。这趟来太安对他来讲真的太幸福了,天天都能睡姑娘,上哪找这么好的日子去。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龟丞相都会出奇的乖巧,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能睡姑娘,无论什么事对龟爷来讲都能做到。琇書蛧
数刻钟后,余乾他们又来到内城这繁华无比的江边,目标明确的直往天舞轩走去。
出来迎客的换了个人,不是云华,是另一个少妇。
“去把云华夫人喊出来,就说余司长叫她。”余乾直接朝妈妈桑说道。
后者不敢推辞,只说是请教掌柜后就先进去了。
余乾的面子自然是有的,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一道万千风韵的身影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云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对余乾施礼问好,“妾身见过大人。”
余乾笑道,“夫人还适应这种调动嘛?”
“很适应的。”云华感激道,“妾身还要多谢大人。”
余乾摆摆手,“不说这些,帮忙弄个大包房。”
云华看着余乾身后的鱼小强和龟丞相,见又是这两人,没有多问,只是颔首道,“大人稍等,妾身这就去安排。”
“姑娘不急着喊哈,有需要再跟你说。”余乾补充了一句。
“好的。”云华应下后,亲自上楼挑选合适的房间去了。
“强哥,咱这是要做什么呢。你是想先跟姑娘聊聊,还是做别的?”余乾又转头问着鱼小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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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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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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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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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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