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臣就不知道了,老臣来这的时候,余乾和小姐就已经是朋友了。”龟丞相惭愧道。
“把你知道的,都说与我听。”男子眯着眼看着余乾离去的方向。
“是。”
龟丞相直接开始嘴瓢起来了,幸好,余乾这几天把龟爷伺候的舒服了,龟爷吃人嘴短之下,倒也全是捡余乾的好话说着。
这边龟丞相正在滔滔不绝,另一边,被拉出巷子外的余乾这才稍稍回过些神,他抹着身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刚才真的给他吓尿了,那男的太强了,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善茬。
“对不起啊,我替我二哥给你道个歉,他不知道你,我也没和他说这件事、”鱼小婉吐了下舌头,俏皮的看着余乾。
“没事。没事。我很好,我觉得大舅子很温和。”余乾轻松的笑着。
“大舅子是什么意思?”鱼小婉好奇的问着。
看着鱼小婉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庞,余乾笑道,“没什么。我们老家的一种称呼方式,表示亲近,你不介意吧?”
“嘻嘻,当然不介意啦。”鱼小婉稍稍歪着小脑袋。
“大舅子怎么称呼?”余乾笑着问了一句、
“他叫鱼小强。”
余乾差点一口吐出来,这么英气的高大的男子,叫这个名字,强烈的违和冲突瞬间就出来了。
“大舅哥...怎么会来太安。”余乾继续问道。
“他来办件事,顺便带我走。”鱼小婉有些郁闷。
“是因为鬼节的事情吧。”余乾点着头,“我也是听龟丞相说的,说你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我才想着过来见你一面,你干嘛都不和我说啊。”
“对不起啊,我看你这两天这么忙,就没说。再者,鬼节过后我就再跑回来,嘻嘻,反正又没几天时间。”鱼小婉解释着。
余乾一喜,“你是说,你很快就回来了?”
“嗯呐。太安城我还没玩够了。”鱼小婉很认真的模样。
“那就好。”余乾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你舍不得我啊。”鱼小婉眯着眼看着余乾。
对于鱼小婉的这种话,余乾自然不会误会,这是她说话的纯粹方式,跟感情没什么关系。
之前余乾很多次都误会了,后来才发现,这憨憨的鱼小婉只是选择了这样的说话的方式。
“当然舍不得啊。”余乾认真道,“正如你刚才所说,我还没和你一起玩够呢。”
“嘻嘻,好的,我尽快回来。”鱼小婉很认真,很努力的保证着。
“嗯嗯,你说说,这大舅哥好容易来一趟,你也不说,我也不知道,都没好好招待人家。”余乾随口客气了一句。
“没有啊,现在也不晚啊,你可以现在去招待一下啊。”鱼小婉理所当然的说着。
余乾表情僵住,背后开始冒冷汗了。
这鱼小强一看就不像鱼小婉这样单纯。都是男人,他会信自己和鱼小婉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这不是扯犊子!
余乾很是相信,要是去招待鱼小强,自己会变成桌子上招待的那道菜。
他有非常强烈的这种预感。
“要不下次?我还有事的。”余乾小心的问了一句、
“这样啊,那行吧,本来我还想和你在待会的。”鱼小婉稍稍撅着嘴、
余乾龇着牙,这个世界目前有三件事让余乾挪不开身。
噘嘴的鱼小婉,撅臀的公主殿下,撅脸的叶婵怡。等等。撅胸的公孙嫣也算一个。
看着这么精致的鱼小婉做出这么犯规的可爱神态,余乾哪里还能坚持啊。
他直接咬牙道,“我晚点回去没事的,咱们挑个好地方吃顿饭,就当是为你送行,也给大舅哥接风,怎么样?”
“好呀。”鱼小婉嘴角的弧度放下,转为开心的点着头。
“咳咳。”余乾清了清嗓子,“刚才,大舅子好像对我颇有敌意,没事吧我现在过去?”
“没事的,放心吧,我兄长人很好的,特别有爱心的。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鱼小婉拍着胸脯保证着。
余乾干干一笑,“好,好。有爱心就好。那咱们就先过去吧。”
“嗯嗯。”鱼小婉开心的拉着余乾往巷子里蹦跶去。
余乾那是硬着头皮的跟了进去。
鱼小婉的院子还是那么具有神奇的迷幻色彩,各种各样的水球到处飘着、
鱼小强正坐在珊瑚椅上听着一边的龟丞相在那说话。
“你这字里行间怎么都透漏着余乾的认可?是不是他特么带你去嫖了?”鱼小强气势雄浑,瞪大眼睛看着龟丞相。
龟丞相赶紧大喊冤枉,“二公子,老臣一片赤胆忠心,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余乾他...”
龟爷闭嘴了,因为见到余乾他们进来,鱼小强也停下了交流,视线望了过去。
余乾率先开口,“见过鱼大哥,方才不知道鱼大哥是小婉的兄长,多有冒昧,还请见谅。”
鱼小强眯着眼站了起来,走到余乾跟前直视这他,“就你叫余乾?”
“是的。”余乾点着头。
“怎么和小婉认识的?”
“那日小婉无意间闯入我的住处,我们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余乾认真回答。
“你凭什么觉得,小婉这样的身份会和一位大理寺的执事成为朋友?”
“事在人为嘛。”余乾笑着。
“鱼小强!”鱼小婉直呼她兄长的名字,“请你尊重我的朋友,他是过来请你吃饭的。”
“鱼小婉,这件事回头我再跟你算!”鱼小强板着脸看着自己的妹妹,继而神色终于缓和一些的看着余乾说道。
“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你是人族还是大理寺的,不便跟小婉有太多牵扯,我相信以你的智商应该懂我的意思。”
“强哥,我没智商的。”余乾眼巴巴的看着鱼小强。
鱼小强挑眉看着余乾,“你还挺幽默?”
“多谢强哥夸赞。”余乾热切的笑着,“我和小婉只是普通的朋友,你不要想太多。”
“普通朋友?”鱼小强温和的脸色瞬间怒道,“普通朋友,特么小婉会在你脸上留下我们族的特殊灵力印记?
我他么一掌拍死你!”
说着,鱼小强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直接将余乾压的不能动弹,院子里狂风大作。
清晰透骨的杀气逼面而来,余乾丝毫不怀疑对方不会一掌拍死自己,这种绝望的窒息感。
“强哥,强哥不要啊。”
余乾惊恐的大声道,“我是大理寺的人,要是死在这,对你影响不好的。强哥三思啊,强哥。”
“二哥!”鱼小婉娇嗔一声,挡在了余乾前面。
这时,鱼小强直接收敛起身上的气息,又恢复平静的面容,语重心长的对鱼小婉说着。
“小婉啊,你也看到了,我随便吓他一下,就这鸟样,这种人你觉得能当朋友?”
余乾,“......”
特么的,大舅子阴我!淦!丢大发了。
他正想着怎么补救的时候,鱼小婉直接说道,“我当时被捉妖殿的人追击,就是余乾救的我,帮忙隐瞒的。
我凭什么不能和他当朋友?”
鱼小强无奈的摊手,“行吧,你开心就好,我管不了,父亲能管。”
说完,他视线又落在余乾身上,“你小子回来作甚?”
“强哥,我想请你吃饭,接风。”余乾挤出笑容。
鱼小强饶有兴趣的看着余乾,竟然出乎余乾意料的点着头,“行,强哥我就陪你好好喝一杯。”
余乾松了口气,直接说道,“多谢强哥赏脸,能让我有做地主之谊的机会。”
“嗯,带路、”鱼小强淡淡的说了一声。
余乾不做犹豫,直接在前面带起了路。鱼小婉被鱼小强拉住,跟在后面。龟丞相则是小跑上去跟在余乾左右做着领路人的职责。
“小子,你应该多谢龟爷我刚才替你美言几句,否则就我们二公子的脾气,你现在就是一坨烂肉了。”龟丞相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一脸自豪。
“多谢龟爷照顾。”余乾笑呵呵的看着龟丞相,“不过你说的烂肉我不同意,小婉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小子,你就这么自信?”龟丞相有些古怪的看着余乾。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余乾不解。
“没什么,无知是福。”龟丞相乐呵的笑着,“对了,刚才二公子说,小姐在你身上留下了灵力印记?”
余乾点着头,“大概是吧,小婉说这是送我的礼物。”
龟丞相的绿豆眼写满了不可思议,差点没惊呼出来,“怎么可能!这么珍贵的东西,小姐怎么可能给你、
据龟爷所知,这方式好像还蛮特殊的?你小子是不是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的实力可能嘛?”余乾反问了一句。
“这倒是。”龟丞相点着头,“我家小姐实力强悍,料想你也欺负不了。不过,小姐既然肯把灵力印记都放在你身上,那龟爷我就彻底认了你这个小子。
放心,以后出去混,有什么问题,报龟爷我的名号就成。”
余乾根本没有搭理龟丞相的自吹自擂,反而挑着问题问道,“你说小婉的实力很强悍?能告诉我有多强嘛?
或者你可以简单的形容一下,比起我师父如何?你也应该见识过我师父的实力。”
龟丞相陷入思索,“这个倒是不好比较,你知道,我基本就没怎么见过我家小姐出手,只是知道她很强。
不过想来,也差不了你师父的多少。我们水族英才辈出,岂是你们人族可比?”
“龟爷说的是、这是自然。”余乾附和一笑,继而小声问道,“龟爷,劳烦和我说下你家二公子的秉性。
有什么忌讳没有,我等会也好服侍好他。”
“倒也没什么,就是脾气可能爆了点,你顺从就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狗腿子会当嘛?那样就差不多了。”龟丞相说着自己的人生经验。
“明白了。”余乾笑了声,停止询问,他没敢深入了解下去,怕被人觉得心怀不轨,等会就直接被沉沧江了。
鱼小强和鱼小婉两人缀在稍后一些位置,看着前面余乾和龟丞相在那交头接耳。
“你玩够了没?”鱼小强先是说了一句。
“哥你什么意思啊?”鱼小婉不解的问着。
看着自家妹妹天真无邪的模样,鱼小强只是摇着头,“你怎么把你的灵力印记随便送给一个人族?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送朋友礼物不行嘛?”鱼小婉奇奇怪怪的看着前者,“你管不着。”
鱼小强深吸一口气,怒拂衣袖,“无法无天!”ωωω.χΙυΜЬ.Cǒm
鱼小婉嘻嘻一笑,不再开口。
余乾没有走太远,就在就近的坊市挑了一家规格最高的酒楼。他直接要了三楼的一个最豪华的包厢。
“强哥,这边请。比较匆忙,只能选这种规格的酒楼了。”余乾按着龟丞相的教导,稍稍舔一下。
毕竟是大舅哥嘛,舔一下没所谓的,不亏。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唯唯诺诺的人,你还大理寺的?”鱼小强说了一句。
余乾表情尬住了,回头看了眼龟丞相,后者避开视线,低头看楼下的姑娘。
余乾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竟然会被这种老头给坑了一次!他暂时收敛起心思,笑容转为正常。
“强哥说笑了,你是小婉的兄长,就也是我的兄长,所以我就恭敬一些”
鱼小强直接摆手,“别来这套,不过强哥这个称呼不错。”
说着,鱼小强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强哥想吃什么?”余乾问了一句。
“随便。”
“好,那我就点小婉爱吃的。”余乾笑着。
鱼小婉开心的点着头,“嗯嗯嗯,多点些,我好饿的。”
鱼小强满头黑线的看着鱼小婉和余乾两人眉来眼去的,岂有此理!
因为余乾的官皮,菜肴很快就上来了,满满的摆满了一桌,其中有一道菜余乾直接要了三盘。
那就是烩浅芯菜。这浅芯草其实就是沧江河底的一种水生植物,味道尚可,和野菜一般。
但是对江里的生物来讲那可是绝顶珍馐,尤其是那些小鱼小虾的最爱。
之前余乾试着要了这一道菜,煮熟之后的味道瞬间把鱼小婉征服了,连干三碗白米饭。
所以余乾想着大舅哥也会喜欢才是。
“强哥,这浅芯草经过特殊加工,比在江底的美味许多。你尝尝?”余乾笑着问了一句。
“笑话,本王会吃这种低等生物吃的食物?”鱼小强睥睨的看着余乾,“你什么居心?你几个意...”
鱼小强的话直接被堵住了,鱼小婉夹了一大筷子直接塞进对方的嘴里。
鱼小强先是皱眉,然后不说话了,眉眼直接舒展开来。
余乾乐呵呵的看着鱼小强,正欲继续说讨巧的话的时候,后者的眉头瞬间又蹙在一起。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透明的龟壳状的东西出来,上头正一闪一闪的发着绿光。
鱼小婉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从怀里拿出同样发着光的龟壳出来。
“余乾,我们有要事,需要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鱼小婉笑着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一边的鱼小强和龟丞相亦是如此,直接消失不见。
看着还在晃悠的椅子,手拿筷子的余乾愣在当场。
发生了什么?
“唉...”
余乾后知后觉的站了起来,一阵微风掠过,鱼小强又出现在原位,只见他随手将那盘浅芯草拿起,然后咻的一声又不见了。
“强哥你...”
余乾有些凌乱了,他跑到窗边往外瞧去,热热闹闹的,却半点没有鱼小婉三人的背影。
所以,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如果是急事的话,这鱼小强还有心思回来端菜?
特么的,玩呢?
余乾就这样,又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一直没见人,只能干等着。
没办法,这种瞬身,或者说是缩地成寸之类的快速跃迁方式只有五品以上才能轻易施展,他余乾半点门路没有。
确定他们不是在耍自己之后,余乾只能结账离去。
~~
东城外,沧江上。
鱼小婉三人正漂浮在江面之上,鱼小强手里还端着菜直接用手抓着吃。
龟丞相难得的表情没有舔,而是稍显慎重的看着黑漆漆的江面,说着。
“鲛王用这种方式召唤,定是要紧事。”
“会不会是玄境入口找到了?”鱼小婉眉毛向上掠了一个弧度,问了一句。
“不知道,先过去再说吧,龟丞相,劳烦了,你速度快。”鱼小强吃完最后一口菜,直接将盘子丢进水里。
“是。”
龟丞相颔首领命,干瘦的身子瞬间挺直,身上华光绽放,顷刻之间,一头十数丈的巨龟落进江里,激起惊涛骇浪。
鱼小婉和鱼小强两人直接落在沧桑的龟背上。
两人的身躯和巨龟比起来视觉冲击力极大。
巨龟长哞一声,庞大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朝远方激射而去。
鱼小婉面无表情的站在龟背上,猎猎作响的江风将她的青丝吹的漫天飘舞。
精致的脸蛋在夜色里依旧显眼,嘴角隐约可见与平时相去甚远的弧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余乾回到鬼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的不像话了,擅离职守,一擅就是几乎一天一夜。
不过还好,顾清远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余乾。
谷</span>毕竟鬼营这么大,要管的事情太多。而其他的临时管事的人发现余乾不见了也不会去说什么。
理由很简单,他是顾清远亲自带过来的,在不明情况之下哪有人敢为难余乾。
就这样,余乾偷摸摸的找到石逹,直接跟着他再次一起巡逻起来。
“你今天一天都跑哪去了?”小径上,石逹还是问了一句。
“有事。”余乾懒的多说什么,而是将视线飞快的巡视着四周,他在找落单的鬼修。
白嫖这种事真的会上瘾的,余乾现在就是如此,他现在满脑子进就是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多屯点本源。
“你又要撒尿?”石逹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余乾回头看了石逹一眼,这憨憨好像察觉出不对劲了,于是余乾摇着头,“暂时没有,你最近怎么问题这么多?你的高冷呢?”
石逹,“......”
他深吸一口气,说着,“司里都知道你好像要往上走的样子,大概率就不在丁酉司了。”
余乾一愣,没想到石逹直接转到这个话题上。
石逹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和咱们头儿适当的沟通一下,毕竟他是咱们的头儿,丁酉司也算你半个起步地方了。”
余乾点了下头,“我明白了,你倒是贴心,是我最近飘了,我回头就和头儿聊一下。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好像确实很舍不得丁酉司?”
“也许吧。”石逹点了下头,“入寺这么多年,一直都待在丁酉司的。”
余乾沉默了,他之前只站在另外的角度想着,想着拉石逹一把,现在看来,倒是没问过他真正的想法。
“这个看你自己,你想在哪就在哪,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反正都在寺里,没差多少。”余乾笑着拍了下石逹的肩膀。
“我知道的,只是说一声罢了。我之前答应过你,就会跟着你的。”石逹一脸冷酷的说着。
余乾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位酷男,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视线看向右前方,眸子就亮了起来,那里有个落单的小可爱。
余乾敷衍了一句,“你帮我把风,我去撒个尿。对了,我今天火气更大,不要惊讶。”
石逹满头黑线,前者正要走过去的时候,一位执事从侧面奔袭过来,直接说道、
“余执事,顾部长有请。”
“干嘛?”余乾问道。
“不知道,只说让你去大营一趟。”这位执事说完这件事就直接走了。
余乾有些无奈,只能放过那位鬼修,“你自个先巡逻吧,我去找顾老去了。”
余乾说完就直接折身回去。
来到大营,这边灯火通明,顾清远大马金刀的坐在账内的侧位上,主位上坐的是白行简。
“见过少卿大人,见过顾老。”余乾走上前,先是作揖问好,而后朝顾清远问道,“不知道顾老您找我什么事。”
“是少卿找你。”
顾清远说了一句,于是余乾就将询问的视线放在白行简身上。
“我来这边查看一下,听说你也在这,顺道就跟你说件事。”白行简轻轻的笑着,“鬼节宴会,你跟随顾老一起出席。”
“我,出席?”余乾愣了一下。
白行简点着头,“摘星楼大宴,大理寺自然有份,除开我等,陛下也要十名大理寺的青年才俊,算你一个。”
余乾赶紧作揖道,“少卿大人,你这不是折煞小子了嘛,我刚进大理寺月余,何德何能作为咱们大理寺青年才俊出席呢。”
“你年岁不足二十,已然七品修为,又兼九品术师,身上又有诸多功劳,你算不得谁又算得?”白行简用陈述的语气说着。
“大理寺从来都只注重实力和功劳,不以资历论,你当的起。”
余乾只能抱拳应声,“如此,卑职就冒昧了,多谢少卿大人。”
白行简摆手笑道,“此事就这样吧,你这两天就在这驻守,到时候跟着顾老入席就是。”
“是,遵命。”
“对了,听说,沁园案你倒是跟了大半,这里面的事情你也都粗略的知道?”白行简随口问了一句。
“白少卿,这事就不用问余乾,我和公孙部长说过了,余乾就不继续这件案子了。”顾清远出口说了一句。
白行简瞬间就明白了顾清远的意思,余乾微小,不能掺和,他眯着眼点了下头。
“你可以走了,我和顾老有话要说。”
余乾却直接出声道,“少卿大人,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我之前确实负责沁园案,后来因为涉及到赵王府下面的产业。
他们府上的二殿下和三殿下都找到我,表面上和我说他们没事。但却隐晦的跟我说,有什么情况的话可以告知一下他们、
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嘛!”
余乾愤愤道,“要是他们心里没鬼,又怎么会找我。所以我建议对赵王府深入彻查,这件事顾老也知道。
好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就先下去了,沁园的案子不关我的事哈。”
余乾说完就跑,非常利索的那种。
白行简和顾清远两人面面相视,有些无语。余乾的跳脱,他们还没适应。
离开大营的余乾也懒的去巡逻了,而是直接回自个帐篷修炼去了。
~~
翌日清晨,余乾说都没和顾清远说一声就直接离开鬼营去太安城。
就剩今天一天能教李念香了,余乾还是得抓紧时间,真正的把她教会为止。
还是那句话,教不会,出糗了,自己铁背锅。
余乾啊余乾,今天可不能动s心啊!
做个正派的老师!不能再拖进度了!这可关系到自个的身家安全。
路上,余乾报着最坚定的决心,务必今天不动邪念,好好教人公主。
虽然之前他对美色的态度从来都是唧唧向上的。
但是今天,要做个临时意志坚定的人,唧唧向下!
轻车熟路的来到公主府,来到内院,今天这边直接被清场了,偌大的院里和院外只有李念香一个人。
然后余乾觉得自己的意志瞬间破灭了。
意志可以听自己的,但是唧唧不听,这波就向上了啊。
只见李念香穿着一身极为轻薄的淡蓝色外衫,很薄,很贴身。虽然透光性不好。
但是却把她那傲然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腿,卧槽。
这屁股,卧槽。
这脸蛋,卧槽艹。
这胸大肌,我卧槽卧槽。
这婆娘穿这么薄想干嘛!她想干嘛!!
这还怎么教?啊?
“你来了。”李念香淡然的问了一句。
“来了。”余乾眼皮狂跳。
“快点吧,时间不多了。”李念香随手将木棍丢给余乾,她自己则是拿起长剑。
余乾接过木棍的一刻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恍然大悟。
这娘们穿这么薄的原因难道是想m的彻底?
玩这么刺激的?
余乾觉得自己的骚心开始蠢蠢欲动。
他顶着钢铁般的意志走了过去,说道,“开始!”
李念香开始了,按昨天余乾教的摆出了一个极为妖娆的姿势。
很熟稔,有优美,臀撅的老高了。
余乾的DNA动了,忍不了了。
啪!
他直接一棍敲了上去,“说了多少遍了,臀部别翘这么高,你是公主不是舞姬,嘛呢?”
李念香闷哼一声,轻咬嘴唇,晶莹的耳垂挂上些许红润。按着余乾棍棒开路的教学摆起了姿势。
一顿狂风骤雨过后,余乾满头大汗。
心理与生理的斗争永远都是最难解的。
“公主,公主,娘娘来了。”小彩慌慌张张的从院外跑了进来。
面对满园春色,她甚至都来不及脸红,全是慌乱。
“哪个娘娘?”余乾停了下来,问了一句。
“韦贵妃。”小彩说了一句,然后赶紧把手中带来的那件长款外衣递给李念香。
李念香脸色有点慌,她赶紧把衣服套上,遮住春光,遮住身上的红印。
“哈?”余乾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手里的木棍瞬间丢到远远的,上嘴唇打着下嘴唇。
吗的,好害怕!
李念香老妈怎么来了?这特么天子宠妃,要是知道自己打了三天她女儿会如何?
特么凉了啊。
“公主殿下,微臣就先告退了。”余乾直接作揖,就要跑路。
刚走两步,院门处就行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位满身璎珞的妇人,发髻高高盘起,身上穿着极为华丽的宫装,金灿灿的晃眼。
单从肤色根本看不出是四十的妇人,皮肤细腻爽滑,鹅蛋脸,非常符合当下的审美,风韵十足。
浑身上下都在表述着两个字,高贵。
余乾哪里还不知道这位就是韦贵妃,他停下脚步,脸色僵硬的低着头,候在一侧。
韦贵妃身后的婢女和侍卫全都停下留在院外,就韦贵妃一人走进院子。
步履盈盈,携带着香风,看都没看余乾一眼。
“见过韦贵妃。”李念香先是行着明面上的利益,然后握着对方的手,急着笑容说着,“娘亲怎么突然来了。”
“你这几日一直在这苦练舞剑,我还不能来看看了。”韦贵妃轻轻笑着,声音江南味十足。
余乾眼观鼻,鼻观心,低首垂眉,尽量不引起任何注意的在那听着两娘们说话。
“让我看看你这剑舞学的如何了。”韦贵妃突然说了一句。
李念香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怎么,没学好嘛?”
“不是。”
李念香摇着头,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整个人直接步入院中,开始舞剑。
余乾这三天魔鬼训练还是非常有效的,一套优美的剑法在李念香这大长腿的挪移之下竟有无限色彩。
余乾努力的眼珠上抬,还没看清美色的时候,韦贵妃直接喊停了。
她赶紧走上前亲手把外衣给李念香披上,实在是场面太过火辣,现场还有余乾这个男子在。
她又如何会让李念香让外姓男子看到这般舞姿。
“香香,你这剑舞的特别好,你父皇一定会喜欢的。你上次和我说,是大理寺的人教的你?”韦贵妃噙着浅浅的笑意,问着。
“嗯,他叫余乾,就是他。”李念香直接指着余乾说到。
“卑职余乾,见过韦贵妃。”余乾弯腰埋首作揖。
“抬起头。”韦贵妃眯着眼看着余乾这伟岸的身子。
余乾乖巧的抬起头,视线和韦贵妃对上,看着这位保养极好,又尊贵至极的贵妃。
“模样倒是俊俏,身板也周正,上次归北山一事,就是你救的文安公主”韦贵妃问了一句。
余乾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么久的事情,她一个贵妃竟然还能记住自己这个小小执事。“卑职只是尽忠职守。担不得救这个字。”
“嗯。”韦贵妃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又隐晦的瞥了眼李念香,心中顿时有几分数、
能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除了姿色和内秀,察言观色的本领那都是一等一,再加上知女莫若母。
韦贵妃又如何品味不到这隐隐约约的气息。
她眯着眼看着余乾,“这次有劳你教文安舞剑了。”
“卑职惶恐,娘娘折煞卑职了,能教公主殿下,是卑职的福分。”余乾赶紧抱拳作揖。态度真挚。
韦贵妃脸挂轻笑,正欲继续问话的时候,一只大理寺的符纸鹤飞了进来,落在余乾的手中。
后者松了口气,抓住这救命的东西,他作揖道,“贵妃娘娘,寺里有急事,你看...”
“去吧。”韦贵妃轻轻颔首。
“卑职告退。”余乾弯身作揖,快步离开院子。这娘们一看就不好惹,先溜为敬。
韦贵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余乾离开,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后,她转头看着李念香,“这余执事婚配了没有?”
“嗯?”李念香愣了一下,抬起下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关心?”
韦贵妃眯着眼,“其实我来之前就问过这位余乾的事情。”
李念香不解的看着自己母亲。
“你要学剑舞,还非要选个大理寺的执事来教,就算对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了解一下不算过分吧?”韦贵妃问了一句。
李念香撇撇嘴,将脑袋转到另一边。
韦贵妃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余乾也算是青年才俊,至少在我询问来的信息里,他现在很受大理寺的看重。
无论是白行简亦或是周策和公孙嫣,年纪轻轻的也算是前途无量。
把他捉为驸马,虽然目下有点配不上你,但也不算辱没。”
“娘亲!”李念香罕见的跺了下脚,很是恼怒的看着韦贵妃。
“大理寺是特殊机构,就算余乾成为驸马,也不影响他在大理寺的晋升。这一点,比起在朝为官的可是好上许多。
若他日后有所成就,甚至能反过来庇佑你也尚有可能。”韦贵妃自顾自的说着,依旧笑意浅浅。
“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李念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韦贵妃摇了摇头,“屋里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与你说。”
李念香只能无奈的跟着韦贵妃走进屋里,后者更是细心的将门锁上。前者见这般,不由得脸上挂上了不解。
“宫里人多眼杂。”韦贵妃在椅子上坐下,徐徐说着,“今日薛贵妃同你父皇进言。”
李念香没有插嘴,陪着坐下来,静静的听着韦贵妃说着后续。
韦贵妃继续道,“你是长公主,今年十九了。于情于理,都已早到了成婚年龄。”
李念香忍不住问道,“那个薛贵妃就是同父皇说这件事?”
“是的。”韦贵妃点着头,“她向你父皇建议,替你寻门好亲事,合情合理,并无僭越,你父皇似乎也听进去了。”
李念香愤愤道,“我怎么样关那薛贵妃什么事?她为什么向父皇说这件事?她想干嘛?”
“你觉得,她想干嘛呢?”韦贵妃笑眯着眼反问了一句。
李念香迟疑问道,“她不会想给我介绍亲事吧?”
“是的。”韦贵妃点着头。
“娘!”李念香挽住韦贵妃的手臂,“你就任由她薛贵妃乱说嘛,她凭什么啊?我不嫁。”
“胡闹!”韦贵妃板着脸,“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你兄长都已经两岁了。这件事我同意了。”
李念香一怔,表情愈发愤慨,“薛贵妃和娘亲你这般不对付,她介绍的人娘亲你放心?”
“我不放心。”韦贵妃笑了一句,“所以我没答应她提的两个人。”
说着,韦贵妃脸色就冷了起来,“笑话,真以为谁都和她一般没脑子,礼部侍郎的公子和兵部尚书的公子也能介绍的。”
李念香一喜,“所以,娘亲你到底还是拒绝了对吗。”
“你很开心?”韦贵妃瞥着李念香说着。
“没有,绝对没有。”李念香摇着头。
“我问你,你可知我为何要拒绝这两位公子?”韦贵妃突然发问。
李念香陷入了沉思,而后不确定的说着,“因为朝堂的原因?”
韦贵妃的脸色柔和下来,轻轻的揉着李念香的头发,“香香依旧这么聪敏,娘亲也就放心了。”
(求月票兄弟们,马上月底了,大家能帮海岸冲下一千月票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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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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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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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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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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