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一晚,与友人聚餐完后回家,期间,行程突变,(疑似被迷惑、幻术?亦或是碰见熟人?...?)
最后至人迹罕至的狗尾巷,再无出来。琇書蛧
于亥正二刻死亡。
身上伤痕许多,都是生前所致。
阉割,剜舌,最后割喉。凶手手段残忍,实力强悍。(疑似遭人审问?或单纯凌虐?)
张渊三名仆人,一位初入九品,其他两位亦是打熬多年的武夫。无任何打斗痕迹被瞬间击杀。
行凶者实力至少八品巅峰。
现场无妖鬼之气,无术法痕迹。
余乾仔细认真的查看着,最后看着自己和鱼小婉两人的时间线。
白天发生冲突后,就没有什么任何交集。
自己和鱼小婉分开的时候,时辰为亥正一刻。
拿过一份西南城区的地图看着,当时自己的位置和张渊之间相隔甚远。直线距离十七里左右。
若是按坊间正常路段来走,最短的距离少说要三十里。
当时没有任何目击证人看到鱼小婉在附近出现。
余乾不由得细想,这鱼小婉的实力很强,隐匿能力貌似也很强?
因为当时在陆采葑用星盘探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她。
以她的实力,在一刻钟时间内赶到那里,然后下手,时间肯定够。
呸呸呸!
余乾赶紧将这些想法甩出去,肯定不是鱼小婉干的。
能站在闹市街头一串一串的给小孩们发糖葫芦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变态。
她当时发糖葫芦的时候,那在阳光下的笑容,余乾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鱼小婉又是如何精准的知道对方在那的。而现场又那么干净,凶手手法明确是武修所为。
她是个妖。
余乾不再深思细想,反正现有的证据跟鱼小婉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也就不用担心那张谦无能狂怒之下会对鱼小婉做什么。
细心的将这些目前查到的信息归类到卷宗上,执笔之人还是有权利的。
余乾将自己和鱼小婉两人的描述尽最大的可能简略。
或许这也是汪镇今天让自己做卷宗的缘由,他在卖自己人情。
如果要问余乾,这个丁酉司谁藏的最深,这个平时喜欢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的汪镇绝对首先。
说话办事非常老练,跟任何人都处的极好。
将这份卷宗誊写好后,剩下的一份余乾也顺手弄了。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郭毅和孙守成两人也暂时回来了。
郭毅今天主要查的方向还是摸排出张渊出事当天晚上所有在那个坊出现过的八品及以上的武修。
工作量还是很大的,这几天一直忙活这个,但是有捕快的配合倒是也还行。
但是问题是,太安城毕竟是大齐中心,每天人流极为恐怖。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或故意隐藏自己的高手很多很多。
这么查确实不是个办法,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查。
孙守成则是去查张渊的生活社交方面,尤其是社交。
两人看样子都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怎么样了。”汪镇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问着。
郭毅摇着头,“没什么进展,只摸排出一些,难度很大。”
汪镇点着头,“嗯,慢慢来,不急。”
孙守成却一脸愤愤,拍着桌子大声道,“要我说,这张渊死的不冤。”
“你查到什么了?”汪镇问着。
“他三年间死了十几名侍妾,表面上的缘由是病死,但是实际上都是被他凌虐死的。”孙守成解释着。
“他这个人有奇特的房事癖好,好虐。而且死的那些侍妾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强买强卖过来的。
或是那些流落风尘的女子被他赎回来。甚至还有几个年龄小的。吗的,狗东西,我都不忍深查。
怕自己忍不住把他爹给剁了。而且他平时嚣张行事,欺男霸女,结仇的人很多,如果从这个点入手的话,很难查。
我看他那死法,仇杀的概率还很高的。”
孙守成岁数不大,虽然是个油条,还是处在热血阶段,家里祖祖辈辈也是老大理寺了。
所以自幼贯彻的概念不说舍己为人那么伟大,但是对这些不平之事有着天然的正义之心。
“这样啊。”汪镇沉吟一声,“那这件案子就慢慢来不急吧,只要之后没有发生类似的案子,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但是总要给人郎中一个交代,就先用仇杀吧。凶手就从杀手方向告知,咱们慢慢查就是。没必要深查下去。”
“到位。”孙守成竖起大拇指。
其他人也没有任何意见。
一般情况下,大理寺对那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都是抱着这个态度的。
与未来那些严格执行的伏法程序其实不大一样。证据确凿的杀人犯必死,无论什么理由。
这里的很多案子其实都是多了点人情味在里头。
颇有股子侠以武犯禁的意思。
但是余乾还是蛮喜欢这样的方式,这样子快意恩仇,凭心而为的方式。
全员莽夫疯狗的大理寺其实还是很有人性的温度。
从石逹面对郡王时毫不犹豫的拔刀态度就能窥视一二。
这算是一群目前太安最为正义的人所组成的机构,志同道合的莽夫们一起护佑着这太安城仅有的公平。
尽力而为。
这张渊但凡品行好点,以大理寺这强力而且恐怖的机构,查出凶手是必然的。
司里查不了就部里,部里不行就再往上。
但是现在很明显,在丁酉司这里夭折了,这张渊一案的真相估摸着要遥遥无期了。
除非,他老爹真的能对大理寺施压。
但是区区一个礼部郎中,可能性很低。
退一万步讲,到时候没办法的话随便再逮一个十恶不赦的歹人当羊顶罪。
一桩案子解决两拨坏人,倒也不是没这么操作过。
一群人很快就将张渊的事情丢到脑后,围着桌子吃起了饭堂那边刚送过来的午饭。
余乾筷子刚夹起一块肉,梁上的铃铛又响起来了,公孙嫣又喊他过去一趟,有要事。
余乾诽腹一句,很是无奈的赶过去。
“不是,余乾怎么天天被喊过去呢。”孙守成奇怪道,“你位李殿下的事情还没解决嘛?”
“解决了,但是不知道喊过去做什么,今天被喊过去第二次了。”阎升解释了一句。
再次来到公孙嫣房间的时候,对方也正在吃饭,五菜一汤的摆在桌子上,很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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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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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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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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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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