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人,一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梁家的人站在苏家人的对面,直接被压制。
看到自家老丈人和舅子哥这样气势汹汹地来,苏老三不由皱眉。
再看到一旁的媳妇委委屈屈地哭着,心里真不是滋味,对老丈人一家子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媳妇在娘家不受重视,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到底是媳妇的爹娘,这些年他也没有过多表现出不满。
谁知道,这还直接闹上门。
媳妇该多难受!
苏老三是个疼媳妇的,看向老丈人一家子的眼神就有些不好看了。
梁老头不经意中扫了一眼,正好看到自家女婿的黑脸,不由瑟缩了一下。
在绝对实力面前,老梁家的人就不敢继续折腾了。
梁老头觉得,自己到底是哪里出毛病了,竟然会带着人来老苏家闹?
老苏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都忘了?
再看看红心大队的很多人都在帮老苏家,甚至有几个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好似只要他们说出一句不好听的话就能上场揍人之后,终于彻底怂了。
“闺女,我们不能白来一趟,我想了下,你也要过日子,我就不要这么多了,一个月给五块钱,十斤粮票咋样?”
梁老头不愿意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还是做最后的挣扎。
“当初我们家可是给了七十块钱的彩礼,还有一百斤粮食。”
苏奶奶本来不想提这件事,省得戳儿媳妇的心,可是老梁家的人真是太不像话了,让她不得不拿这事儿说一说。
按照庄户人家的规矩,给了彩礼,虽然娘家会留下一些,但多少都要给点儿陪嫁,另外,给婆家再返回去一些“子孙钱”。
可是,老梁家的人硬生生就只给老苏家回了两毛钱。
就为这个,苏奶奶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看梁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不是梁秀自己真是个吃苦耐劳的性格,又是个能忍耐的,就算婆婆不喜,也能陪着笑脸,婆媳两个也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奶奶开口了,红心大队的不少人也都想起来有这事。
“我可还记着呢,当初梁秀嫁过来的时候,真的就只来了一个人,连随身衣裳都没给一件。”
常婆子也想起来这事儿了,忍不住说:“哎呀,梁秀这闺女,也是可怜,嫁过来的时候,真的就只穿着一身破衣裳过来的,老梁家连脸面都不要!”
她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主要是因为当初她用这个当做笑话,笑了好久老苏家。
再后来,梁秀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又生了老苏家盼了很久的闺女,她才逐渐的不提这件事了。
为此,每次苏奶奶见了她面上都不好看。
两家的关系好像也是因为这个才更加不好的。
“还有这样的呢?我爹再抠抠索索的,当初也让我将娘家穿的衣裳都带过来了!”有个年轻的小媳妇子忽然十分感慨地说。
世上的事儿,真是怕对比啊,她曾经觉得自己娘家人已经很过分了,可现在才知道,她爹娘和梁秀嫂子的爹娘比起来,实在是太好了!
“这天下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嘞。有些爹娘是真的为了儿女着想,可有些爹娘就不一定喽!”有人高声说着,说话的时候,还会瞄一眼梁家众人。
可梁家这些人,真是没皮没脸,就算明知被人内涵了,也不放在心上。
“你说的是,我看着老梁家这两口子就不像个啥好的,梁秀嫂子也真是命苦得很!”
“不苦不苦,现在不是都好了?人都说,少时福气不算福,后福才是真的福!”
红心大队的人七嘴八舌的,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老梁家的人终于有些难捱了。
“咱们回家去!”梁老头开口。
苏家众人就这样目送梁家人离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老梁家的人虽然走了,但梁秀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她红着眼睛看着已经看不到人影儿的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三,劝劝你媳妇,没啥!”苏奶奶十分大气地说。
苏老三伸手拍拍媳妇的肩膀,说:“媳妇,你都嫁到咱们家了,那边好不好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梁秀听着丈夫这样笨拙的安慰,将眼泪抹去,说道:“我知道,就为他们哭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他们哭了。”
不值得!
苏小甜也上前安慰自家亲娘。
迟意远不客气地跟着上前。
梁秀看到小闺女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当她看到迟意远的时候,心里到底难受。
这也算家丑,今天被这么多外人看到……
“婶子,人总要往前看,再难,能难到……”
少年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可是梁秀听懂了。
是啊,再难,还能比住在牛棚里的人难吗?
这些曾经的人上人现在沦落到住在牛棚里,与牛马为伴,尚且还能坚强地生活,她总比他们的处境要好。
“小娃儿倒是通透,婶子明白。”梁秀挤出一抹笑容。
苏小甜都好奇,为啥自己安慰都没作用,迟意远只说了半句话,她妈就开心了?
梁秀笑着感谢迟意远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被苏小琴扯破的袖子。
“你这袖子怎么破了?婶给你补一补!”
梁秀这会子是慈母心爆棚了,一个小娃娃,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也真是可怜得很。
“婶儿,我回家自己补一补就好了!”少年羞涩地说。
他统共就只有这样一件棉袄,实在不好意思脱下来缝补。
“小五还有一件替换的棉衣,有些小了,我看着你能穿,先换上。”
梁秀看出了少年的局促,叹一口气说。
“留着给小八穿吧!”迟意远不肯收。
“小八还穿不了。”梁秀坚持。
苏小甜也在好奇,为啥意远哥哥的衣裳都破成这样了?
“意远哥哥,你这件衣裳,也实在是不成样子了,就先换上吧!”苏小甜也帮着劝。
听着苏小甜这么说,苏次良那个气啊,这个傻妹子,想啥呢?
没看出来眼前这个人居心叵测的啊?
三妈也真是,人家惦记你家里的小白菜呢,你还当人家座上宾!
还给他补衣裳,送衣裳的!wWW.ΧìǔΜЬ.CǒΜ
不得不说,苏次良虽然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实际上是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孩子。
迟意远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得很明白,但苏次良却都看出来了!
最后,苏次良气呼呼的出门去了,不想再看下去。
齐良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脸上带着笑容,显然今天很开心。
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齐良英从来都是个谨慎小心又心细的人。
她好奇地问了自家男人,才知道是三弟妹的娘家人上门闹了一场。
她听罢了之后,忍不住唏嘘:“还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她今天回娘家,爹娘知道她现在在城里上班,每个月能领到工资还有粮票,对她都很好。
甚至,爹娘和哥嫂还一反常态地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些山货。
就算家里不缺这点山货,可到底是娘家人的心意,齐良英心情畅快得很。
“你就装作不知道,可别再戳三弟妹的心窝子啊!”苏老二难得心细了一次,对自家媳妇叮咛。
齐良英白了他一眼:“这个还用你交代啊,我知道!”
人就怕对比,她就算心里对爹娘以前的冷待还有些埋怨,这时候也都消散得干干净净的了。
甚至想着,以后还是要好好地孝敬孝敬爹娘。
第二日一早,齐良英和梁秀妯娌两个又去了县城上班。
家里的人还是过着最平凡安宁的日子。
王香花依然风风火火地忙着养鸡场的事,这个养鸡场有王香花太多的心血,大队里的人都说,要是没有王香花,就没有养鸡场的今天。
苏家的几个男人们在大队里需要上工的时候就去上工,不需要的时候,就上山砍柴,准备过年的柴火,顺便也给牛棚里准备一些过冬的柴火。
至于几个小娃娃,大体是每天都去山上转一转,顺便弄点儿山货回来。
乡下的日子就是如此,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的,就这样过下去,没有波澜。
只是,这样宁静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是那样的难得。
尤其是,一个大队里有苏小琴这样的人,就更是十分难得。
苏小琴忽然之间又不见了,苏家二房的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就是刘秀英骂了两句。
可是,三天之后,大队里来了一批人,气势汹汹地就冲到了牛棚里。
一番搜刮之后,还真让他们搜出来一些不错的东西,包括两碗白面、几斤小米儿,还有一小碗猪油。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这人个头不高,看起来有些猥琐。
他看着这些东西,觉得得理了,便冲着苏长久发作起来。
“你这个大队长是怎么当的?牛棚里的人,配吃这样的好东西吗?”
苏长久憋屈得很,可是很多事这时候不能说,他也只能委曲求全,乖乖听着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破口大骂。
“同志,您别生气,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存下来过年的,真不是大队长的错。”
“过年?你们这样的人,还过年?”又是一个年轻人一脚就将那一小碗的猪油给踹翻了。
当他们不知道呢?那个苏小琴都说了,红心大队的人给牛棚里的人给了不少好东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搜出来这么一点!
迟意远看着爷爷委曲求全的样子,一双手攥得紧紧的,只恨不得上前将人暴揍一顿。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要是真的动手打人,这事就不好收场了。
这时候,他就忍不住庆幸,就算在最安宁的时候,也时刻防备着,没有将家里的东西都放在牛棚里,而是藏起来了。
要是那么多好吃的都让搜出来了,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同志,您说的是,我们是罪人,不配过年,不配吃好的!”杜同和忙也上前赔情。
“你们几个老东西,接受改造也不安生,我看,你们该被批斗!”
为首的年轻人也在好奇,为什么走了这一趟,都没搜出什么好东西。
但他又觉得,可能是因为苏小琴是个没见识的,见了一点白面小米儿,就当时好东西了。
“小崽子,你过来!”为首的年轻人看到了迟意远,便招手让他过来。
那苏小琴可说了,这个小崽子都已经住在牛棚里了,还不安生。
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迟意远并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要让他上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是顺从地走上前去。
那几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就算没有搜出什么东西,他们也对迟意远动手了。
迟意远挨打,迟格和杜同和忙就上前要护着,结果三口人都挨打了。
红心大队的其他人想上前帮忙,被苏长久制止了。
要是今天红心大队的人出面了,以后,这样舒心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
这一帮人,成天不干好事儿,要是盯上了红心大队,都不知道会怎么闹腾。
苏长久猜测,这些人应该是苏小琴弄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这些人拳打脚踢一番之后离开,苏长久忙就让人请了李大夫过来给牛棚里的几个人治疗。
祖孙几个人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那些人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尤其是迟意远的身上,伤痕格外多。
苏小甜看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哭的这样伤心,迟意远少不得还要安慰一番。
“小甜,哥哥没事,你不要哭,就是看起来严重,过两天就好了!”
过两天就好了,这话苏小甜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到一九七六年了,距离一切都过去,也没多长时间了。
苏小甜抽抽噎噎的帮忙配药。
李明才都奇怪了,这个小丫头,这些药方子是从哪里来的?
分明都是一样的药材,可是她配出来的药,效果好像是要好上很多。
李明才不过是个乡下土大夫,对医学知识了解的并不多,当然不能理解,苏小甜配药之所以效果好,并不是因为药材的质量好,而是因为最大程度上激发出了药性。
“小甜啊,你这些药方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李明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苏家祖上,也没听说有大夫啊,这娃手里怎么会有这样药方子?
而且,还是效果这样好的药方子。
苏小甜说:“就是随便从书上看到的。”
真的就是随便从书上看到的,可是她说了实话,别人也未必相信这就是实话啊。
李明才就头一个不相信,老苏家祖上没有大夫,甚至连读书识字的人都没有几个。
这种神乎其神的药方子,怎么可能存在老苏家?
的确,这些药方子并不是老苏家的,但不是老苏家的,并不意味着苏小甜看不到,这个道理李明才不懂,也想不通。
有了苏小甜的药膏,牛棚里的几个人很快好起来了,可是几个人也越发的低调起来。
他们并不是怀疑红心大队的人,但他们也知道,红心大队好人多,也不意味着,红心大队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转眼之间,就是过年,这时候过年也没有太多庆祝活动,不过就是平平淡淡的过了。
才过了正月十五,就到了该耕种的时候,苏长久张罗着让大队里的人忙活起来。
田地里一派繁忙景象,苏小甜蹦蹦跳跳的在阡陌之间来回跑着,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一样。
这个春耕的季节里,红心大队竟然又增加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红心大队的牛棚里又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做沈自珍。
沈自珍到来的时候,苏小甜正在清理自己这一段时间新的收获,顺便计划一下,之后的应该怎么发展下去。
系统最近的任务都没什么进展,没办法,这个特殊时段,读书系统,能完成大任务的可能不大。
还要等个两三年才行。
听到沈自珍这个名字的时候,苏小甜还有一瞬间的懵。
紧接着,才想起来,上辈子确实有这么个人。
这个人是个非常厉害的科学家,因被人陷害才下放到了红心大队,住在了牛棚里。
但三年之后,他就回去了。
而且,在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做出了不菲的成就,培育出了许多优良的种子。
她可真是糊涂了,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这下可要发了!”苏小甜笑的太灿烂了,以至于让进来看她的苏奶奶都晃眼了。
“小甜啊,你笑啥呢?”苏奶奶好奇的问。
“奶,咱们红心大队可发了!”
“又咋了?”苏奶奶对小孙女疑神疑鬼的情形也是见惯不怪了,但还是多问一句。
“沈自珍,龙王爷告诉我,沈自珍是个真正的人才,能帮着咱红心大队的人过上好日子!”苏小甜忙就说。
苏奶奶忙示意苏小甜小声点,最近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县城里那些无事生非的人总会跑到红心大队来,闹的人心情都不好了!
“奶,真的!他是个挺厉害的人,咱们有杜爷爷,再有沈伯伯,咱们今年能分的粮食可要多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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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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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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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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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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