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之前,他去看了下在住院治疗的毛哥。
因为周向上父子的关系,毛哥被打断四肢,一直在住院治疗中。
见到他时,毛哥能看出来很激动,住院这么多天,除了两个经常跟着自己的小兄弟,从来没有人来看过自己。
姜天意安慰他一番,告诉他安心养病。
临走前姜天意忽然问了他一句。
“对了,你会开车吗?”
毛哥点了点头。
姜天意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最近经历的这些事,加上刚才李娟打电话了一件事,让姜天意觉得自己是时候笼络一些人了,毕竟事情不能做到事必躬亲,有些事不是自己都能做的过来的。
比如,司机。
毛哥倒是个人选。
见姜天意主动上门,杨飞雀很是高兴。
热情的把他迎了进去。
“别人刚给我送了点武夷山的大红袍,来,尝尝。”杨飞雀竟然真的像模像样的泡起了茶。
按照姜天意所想,杨飞雀找自己过来绝对不是喝茶那么简单。
但是,主人都没开口,自己总不能上赶着问到底找自己啥事吧,反正离跟秦月心约的看电影时间还早,姜天意一屁股坐到杨飞雀茶桌的对面。
杨飞雀拿起一个迷你的茶碗滚水冲烫一番,放到姜天意面前,加了七分茶水。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姜天意端起茶碗,浅尝一口。
入喉先是一阵烟熏火燎的微辛,细品之后,茶香四溢,滑入喉间后直入心头,便只剩回甘。
“不愧是配得上寒山牛乳的大红袍。”
杨飞雀颇为意外。
“没看出来,小友还懂茶?”
姜天意一笑。
“一点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几天又听人说起了奶茶一说,从来没喝过,倒是今天沾了杨院长的光,让小子一饱口福啊。”
杨飞雀哈哈一笑。
“小友啊,还真要谢谢你啊,这不,上午你刚离开,杨离那个臭小子就接到了一直推脱说要考虑考虑的合伙人电话,而且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达成了合作,真没想到,只是挪动了一个摆件,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啊。”
姜天意谦虚的说:“杨院长客气了,能随手用两尊墨玉貔貅做成招财摆件的石墨斋必定也是找风水先生看过的,想必是那位先生走的匆忙,忘了叮嘱九宫飞星方位每年一变的说法了,小子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投机取巧罢了。”
不骄不躁,不贪功,有静气,最重要的是还有手段,杨飞雀望向姜天意的眼中越发满意。
将姜天意面前的茶碗重新续上新茶,杨飞雀面色忽然一正。
“小友,今天让你过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正题来了,姜天意面上不动声色。
“杨院长但说无妨。”
杨飞雀捏了捏眉头,顿了一下。
“小友既然是风水圈子里的人,有没有听说过诅咒一说?”
诅咒?
姜天意眉头一挑。
杨飞雀说到这,脱下白大褂,挽起袖子,左手上方三寸处,有一枚硬币大小的黑色花纹。琇書網
花纹呈漆黑色,像是一朵还没有完全盛开的花。
“这是?”
杨飞雀叹了口气。
“这是我杨家一直背负的诅咒。”
“小友,实不相瞒,我杨家在青林虽然看上去风光无限,但其实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姜天意更好奇了。
“我杨家跟姚家不同,只是普通的贫苦家庭出身,没什么大富大贵的祖上,或许是是因为祖辈行医积攒了些阴德,倒是落了个子孙满堂,人丁兴旺,但虽然后辈众多,日子却过的说不上好,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一直到了我父亲那一辈的时候,不甘心一直就这么贫苦下去的他,正好遇到一个远游到此的风水先生,父亲问他有没有什么催运的办法,风水先生给了父亲一块黑色的玉牌,让父亲供奉起来,说能保证我杨家能迅速的声名鹊起,名利双收。”
“也就真像风水先生说的那样,从我这一辈开始,同样是行医,我一毕业就赶上了国家包分配,直接给分配到了青林县人民医院,端起了国家的铁饭碗。”
“后来我二弟,也莫名其妙的因为在路上帮了个老头,就被老头收成了徒弟,后来才知道,老头是流落到此的玉石匠,学了几年,老头把一身家当都交给了我那兄弟,后来,我兄弟就在青林开了家首饰店,也就是石墨斋的第一任老板,短短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我杨家也迅速发达起来。”
杨飞雀喝了口水,继续说。
“可是,后来没过几年,家里就突然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变故,先是医术精湛身体硬朗的父亲突然毫无征兆的撒手人寰,然二弟又因为一场车祸,重伤不治,再接着母亲也跟着郁郁而终,没过几年,一门十几口人的死的死,伤的伤,小辈中没有一个能撑过二十岁的。”
“等我发觉不对根据父亲临终时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那个风水先生时,才知道,当初他给父亲的那块黑玉,其实是用了一门催运的办法,代价就是以杨家人旺换财旺。”
杨飞雀说到这里,苦笑一声。
“什么人旺换财旺,分明就是一个生生不息的诅咒。”
姜天意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
“要说这名利真是个好东西,谁能不喜欢呢,可是人没了,要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等我想明白这个,再去找那个风水先生的时,他已经寿终正寝。”
“我这些年也没少四处打听有名望的风水先生,也是那个时候,我跟姚天策那小子才走的这么近的,毕竟两家有着相似的情况,但费尽心机,名山大川的寺庙也没少拜访,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诅咒怎么破解。”
“再到后来,每一个杨家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有一个这样的印记,只要有了这个印记的人,都活不过二十岁。”
杨飞雀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虽然自己穿了一身白大褂,做着悬壶济世的医生,几十年里也把无数濒死的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杨家的人他一个也救不了。
这种内心的痛苦,并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我从姚天策那里听说了小友解决了姚家白虎三回头风水局的事情,所以才动了这个心思,小友,不知道能不能出手,救我杨家于水火。”
“那杨院长跟杨总父子是怎么回事,我看杨离都过二十岁了吧?”姜天意迅速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杨飞雀点头。
“用那个给姚天策心口画下养心煞的大师的话说,我这条命是救人的功德强行留住的,二弟这一门是常年跟玉石打交道,沾染上些天地灵气的庇佑,虽然磕磕绊绊的吧,但总归能勉强保个平安。”
姜天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合着跟姚家的事情相似,又是一个因为名利惹出来的事情。
正要仔细看看杨飞雀小臂上的印记,口袋里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张愿欢。
她不是跟同学聚会去了吗,怎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接通。
电话那头,张愿欢带着惊慌失措的哭腔。
“小天意,快来救我……”
【作者有话说】
看都看到这了,要不打赏一个?金币也行,实在没有好评也行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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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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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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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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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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