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何的,当着孩子的面,我不跟你吵。”
她走过去吗,牵起月月的小手来,领着她往门口走去。
“月月,姑姑带你逛街去。”
“弟弟哭了,弟弟哭了……”
月月想过来哄哄弟弟,可是秦莲儿却把她的手拉住了。
“你不用担心弟弟,弟弟有娘哄着呢,你小时候哭的伤心你娘都没这样紧张过,你放心,今后你弟弟可是能享福了!”
秦莲儿看似在跟月月说话,其实全都是说给何香听得。
身为母亲,护孩子本是正常反应,可何香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激动了。
母爱都是一样的,可是月月小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享受到呢?
何香对待女儿根本就不上心,孩子好几次从炕上掉下来,摔破鼻子,摔破额头,那时候哭的比这还伤心,何香心疼归心疼,但远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要不说月月这孩子从小就愿意赖在苏汐云身上,孩子只是小,人家不傻,谁真正心疼孩子人家心里门清着呢!
莲儿和月月走后,何香就抱着孩子回屋了。
苏汐云什么也没说,她也是不该说。
先前教育何香要公平对待两个孩子,那是她站在孩子祖母的身份上。
如今是自己的闺女和自己的儿媳两个人开战,她不能出声,因为一出声就是偏袒,两个都是家人,偏袒谁都不行。
晚饭时,餐桌上的气氛微妙的很。
以前,大家吃完饭之后就会自己收拾自己的碗筷,然后统一放在水井旁边,大家再一人一天轮着洗碗的。
今天本该轮到何香洗了,但是她正要洗碗的时候,孩子哭了起来,她便顺势进屋哄孩子去了。
谁知,她这一进屋,就没再出来。
地上堆着一堆碗筷,满地狼藉。
秦莲儿看着何香的屋子叹了口气,蹲下身体主动刷起来。
她最近懂事不少,尤其是山庄一开,苏汐云整天东奔西跑的,她怕她娘累。
何香不刷,那就她刷。
她不能跟何香赌气而两个人谁也不刷,一大家子过着,就是要互相迁就着。
吃完晚饭之后,秦淮生洗漱完毕进屋睡觉。
何香侧躺在炕上,怀里搂着孩子,孩子早就睡熟了。
“你咋不出去刷碗啊?莲儿在那儿刷呢。”
秦淮生疑惑的问。
何香没搭理他,回头白了他一眼,搂着孩子继续闭眼休息。
“你这是咋了?不高兴?”
秦淮生擦擦手擦擦脸,爬到炕上来,小声的跟何香说话。
“你妹妹刷个碗你就心疼了?今天白天你是没看见,莲儿那大嗓门一吆喝,吓得儿子哇哇大哭,我就说让她以后小声点,她就不服气,还要过来打孩子呢,幸亏我把孩子抱回屋了,她这才没打着!”
何香避重就轻添油加醋的跟秦淮生诉苦。
当爹的一听儿子险些被打,一个鹞子翻身就站了起来:“啥?还有这事儿?这小混账羔子,竟然敢打我儿子!”
说着,他就跳下炕,披上衣裳就要出门跟秦莲儿过过手。
何香急忙把他拉住:“你干啥!回来!”
秦淮生瞪着眼睛:“我干啥?我要出去问问她,干啥要打我儿子!”
“这不是没打着嘛!”何香把他拉回炕上,自己跪着他后面,给他捏起肩膀来。
语气轻柔的在他耳边说:“我跟儿子不求你有多大的本事,只求你今后一定要像今天这样,看见我们娘俩受欺负,问都不问就直接冲上去,有你这样的丈夫,是我跟儿子的幸运。”
“香,为了你跟儿子,我一定会努力的。”
秦淮生把何香搂在怀里,手里细细的抚摸着她的鬓发,轻声叹了口气:“男人这辈子必须要有个儿子,否则你根本不知道奋斗意义是什么,以前有闺女的时候,虽然也爱得不得了,但是闺女早晚是别人家的,远没有儿子来的亲。”
“真的?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何香抬起头来,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他:“咱们真的是想到一块去了,有了儿子,整颗心都踏实了,起初我还以为这是我的错觉,原来不是。”
她把头重新枕在秦淮生的腿上,似是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天硕娘告诫我一定要生个儿子,原来有儿子的感觉竟是这样爽。”
“天硕娘?是服装店隔壁开胭脂铺的那个姓佟的?”
“对,佟家姐姐。”
“你可少跟她凑一起,据我所知,天硕是她第三任丈夫的孩子吧?现在这个是第五任?就这样的人,跟她学不到什么好。”
秦淮生听说过这个佟氏。
佟氏为人虽热情,但生性实在是骚浪,她其中一任丈夫还是书院的先生,佟氏跟那先生和离之后,嫁的第二任丈夫却是那先生的学生。
这尴尬的场面,世间少有!
何香却不以为意:“你懂什么,她和离好几次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迫不得已,我们女人之间的事那你少管。”
“好好好,都是你对。”秦淮生还是让何香谨慎一点:“不管怎么说,你可别把咱们家的的服装店给搞黄了,那可是咱娘的心血,咱娘那是信任你,才把服装店和制衣厂全都交给你的。”
何香听见这话,马上从秦淮生身上离开了。
她撅着嘴巴说:“你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我这心里就别扭。”
秦淮生问:“又怎么了?”
何香说:“咱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好几块古皂回来,非要让我们试试好不好用,本来我是不反对的,用什么洗脸不是用?可她非要把古皂放在服装店里卖,你说一家卖衣裳的店,突然加上什么古皂?这不是不伦不类吗?”
她以为她说的动情动理,秦淮生脑子也笨,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可没想到,秦淮生却觉得这件事没什么问题:“放就放呗,不就是一块皂吗?我觉得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也是我去别家店买衣裳,看见旁边有卖古皂的,我会顺便买一块回来,让我老婆你用用的,嘿嘿……”
他虽不同意何香的观点,但他这话说的何香很是高兴。
可她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也不单单是放东西的事儿,那家服装店倾注了我太多心血,咱娘只是花钱开了店而已,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经营,那里已经快是我第二个家了,我不想外人在我家指指点点的,那皂放在里面也可以,但必须是我说要放才行,别人说,我就很不高兴。”
何香不是不同意放皂,而是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
自从苏汐云把服装店交给她之后,家里其他人就再也没去店里帮过忙,虽然月月有苏汐云照顾,但是店里忙的一塌糊涂之时,没有一个人肯帮帮她。
有时候她也很累很忙。
最难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度过的,现在店里小有业绩了,尝到甜头了,所有人就想过来分一杯羹?
抱歉,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秦淮生觉得何香说的在理,但转念一想,却又不是很在理,但他又不知道哪里别扭,于是他说:“那……那改天我去说说咱娘?”琇書網
“算了,咱娘脾气那么倔,上次她让你下跪的事,你忘了?”
何香一脸的苦相,抿抿嘴唇,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咽声说:“我在家里受的委屈,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将来我跟娘有什么分歧的时候,你能想起我为你生孩子所受的苦就好了。”
见着妻子说的这样诚恳,秦淮生怜爱之心大起,紧紧的搂着何香,语重心长的说:“记得记得,你为我生儿育女,这份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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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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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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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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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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