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家里需要被照顾的还有她自己的两个儿子,有赵传良在她心里也放心。

  几个大人都面露喜色,对赵传良更加亲切。

  季老太面色缓和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忙着叫一家人带着季苗苗去城里。

  季苗苗此时已经脸颊烧的通红,叶秋云抱着自己闺女,急的六神无主。

  小孩子总爱半夜发高烧,一般这都十分凶险,要是处理不及时的话,烧成傻子的也不是没有。

  她家小女儿钟灵毓秀,向来机灵聪慧,若是脑子烧坏了可如何是好?

  季梁清向来心疼女儿,见闺女嘴唇都烧的起皮了,心疼的都不忍多看。

  季老太特意拿了一个小毯让叶秋云给季苗苗盖好,不然怕是路上又着凉。

  现在正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这种时候大家都进入了梦乡,谁还会看守城门?

  好在城门有个侧门,季家一行人到了门口,季老太看着孙女的确情况严重,实在不敢耽搁,试探性的敲了敲侧门。

  这道门通常都是为牛头村的村民准备的,牛头村的村民向来勤奋,种的菜编的东西都可以拿到城中来卖,也可以给一些银子孝敬守侧门的官兵,所以守侧门向来是个肥差。

  正中的城门规定有开的时间,到时间了才能开,到时间了才能关。季老太不去想能敲开正门,就把主意打到了侧门上。

  她锲而不舍得敲侧门,又侧耳听有没有动静。

  半天没动静,季苗苗半路上来的时候就不哭了,浑身热的跟小火球似的,叶秋云都心疼的掉眼泪。

  要是自己早些察觉到女儿这次不舒服有来头,也不会拖得这么严重。

  季梁清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见季苗苗嘴唇更加干燥,就问季老太:

  “娘,给苗丫头喂点水可以不?小嘴都干得起皮了。”

  季老太转眼一看,一家子都急着带季苗苗出来看病,哪还记得上带点温水。

  冷水喝了对她的病情更加不利。

  好在她看见叶秋云了,想起主意:“老三媳妇,你喂苗丫头喝点奶,看她还喝得进去不?能吃点儿肯定比不能吃要好些。”

  叶秋云闻言赶紧擦干净泪水,转过身给女儿喂奶。

  只是季苗苗这时候已经烧糊涂了,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哪儿还有力气吃奶?

  见女儿一口都不吃,季苗苗心中就更无助无力了,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家子心中都更加着急,季老太也顾不得什么,敲侧门的手更加用力。

  可侧门依旧没有动静,就在一家子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见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家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连忙屏住呼吸。

  好在这并不是幻觉,他们又听见了脚步声,没多久侧门就被打开,出来的官兵一脸不耐烦:

  “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有啥事儿要敲?信不信把你们抓去大牢关起来,什么人都可以大半夜敲门了是不是?”

  这官兵显然睡迷糊了,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等到骂完之后才睁开眼,看见外面站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有些唬住了。

  外面看下来少说也有十个人,要是坏人想整他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身后,似乎是在想该不该去叫些同僚过来。

  季梁清把他认出来了。

  手侧门的官兵来来往往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之前他孝敬枣子的,后面一个显然守的时间要短一些,但季梁清这人会做事儿,也孝敬了不少东西。

  和这两人的关系都不错,现在这人就是他鲜少碰见守侧门的那个官兵,两人还算有几分交情。

  想着女儿现在烧成这个样子,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眼含泪水的跪在了地上。

  “官爷,现在这么晚了,若不是有急事,我们也不敢斗胆来打扰您!实在是小人的女儿大半夜发了高烧,家里人都实在忧心才把她带来城里想看看大夫,您看通融通融,要不然这么小的娃烧一夜的话,怕她脑子给烧坏了。”

  说着他就磕头,声音磕的砰砰响。

  见丈夫这么说,叶秋云也眼含泪水,抱着季苗苗就跪在地上。

  今天这事她的心理压力最大,毕竟女儿一早就开始闹起来,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小孩子闹夜,没想那么多。

  没想把事情给耽误成这样,要是自己女儿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这声音一出来,加之之前他站在后面,官兵也没看清楚,听见他声音,现在他又站在前面来,这官兵一下就看清楚了他的脸,顿时就惊讶:

  “大兄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家女儿半夜发了高烧吗?没事儿,现在这是侧门,就进去吧,只是现在医馆还没开门。”

  这官兵也是家中娶了妻子,有了孩子的年纪,想着自己和这大兄弟看起来差不多岁数的女儿,心下也怜悯。

  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生病了最着急的还是父母,便动了恻隐之心,不欲再追究大半夜被吵醒起来的事了。

  季老太哪里知道这官兵居然如此通情达理,但通情达理是好事,当下便高兴的拿出银子赛过去:

  “官老爷,实在是感谢您救我孙女,我小孙女这么小的年纪,就怕有什么事,这点银子你也别推脱,不是什么大钱,拿回去给家里的孩子买点东西吃,就当是我们孝敬您,感谢您救了这条命了。”

  听这意思,这官兵似乎认识她小儿子。

  这种人情不能一直耗费,要维系才是,比如家里有孩子生病了,晚上要进去还得靠他们侧门的守门官兵。

  现在就起了作用,所以季老太也不吝啬银子,这银子她虽然随手给的,但少说也有5两,能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吃用了。xǐυmь.℃òm

  官兵本来只是动了恻隐之心,想着给孩子治病,却没想到他们家出手这么大方。

  掂量在手里这沉甸甸的银子,想着家里常念的钱不够用的妻儿,顿时脸上的笑意就更真诚了几分,彻底打消了起来的怨气,反而觉得起来的挺值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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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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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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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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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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