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颖欢背离易远翱时,先前发生的所有在脑海中一一放映,只是那一瞬间,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从她的眼角渐渐滑落,不动声色。
易远翱也不挽留,冷着眸子,淡淡地看着楚颖欢的离开,他注意到了楚颖欢微微抖动的肩膀,却也只当做是她被扔入水中,过于冰冷,才如此。
“活该。”易远翱轻吐出两个字,直到楚颖欢消失在黑幕之中,他才转身离开。
楚颖欢心烦意乱地打开车门,也顾不上湿透的自己是否会将车子玷污,立即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压抑的感觉,她一秒都不想多体会。
随着车子愈开愈快,楚颖欢渐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随着身后汽车急促的鸣笛声,楚颖欢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开车。
回到家,楚颖欢洗了个澡后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紧紧攥着却是什么也不干,她在等待,那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久久也不见什么动静,楚颖欢的睡意也袭上心头,也只好作罢,沉沉地睡去了。
另一边的易远翱回到家中,冰冷的感觉由内而外,平时恭迎的佣人被吓得愣是没敢出声。wWW.ΧìǔΜЬ.CǒΜ
易远翱拿出电脑,刚敲下几个字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刚刚的一幕幕又在眼前出现,是他怎么克制也没办法的。
“砰——”易远翱重重敲了一下桌面,一旁的玻璃杯因为震动,直直地从桌角滑落,重重摔在了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透过易远翱的耳膜敲打在他的心头。
“您没事吧!”闻声而来的佣人一脸担忧,关心地对易远翱说。
“出去。”易远翱的声音低沉地吓人,有些沙哑,但丝毫不失命令的压迫感。
那佣人应了一声,赶忙退出了房内。
易远翱越想越生气,随手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就合上了电脑,一声不吭地上床休息了。
月下,微微的月光透着打开的窗户,越过飘扬的窗帘,洒在易远翱的脸庞,弯长的睫毛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嘴角的弧度依旧微微下垂,眉头虽未紧紧皱起,手中攥紧被褥的力道却越来越深。
第二日,天刚亮,楚颖欢就醒了,这次没有了朦胧的困意,一瞬间的放松,记忆就再次涌来,她攥了攥床单,又松开了,下了床。
身旁的手机响起,楚颖欢赶忙拿来,却见是闹钟的铃声,划开也未有任何动静,但这似乎的暴风雨前的安宁,短暂,稍纵即逝。
“喂。”楚颖欢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那头的人却未作任何回应,楚颖欢有些恼了。
“过会儿出来见一面,我有话说。”楚颖欢冷冷地说着,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我很忙,没空。”
“我的耐心有限,必须见面!”楚颖欢报了一串地址,就气愤地挂掉了电话。
楚颖欢报的时间很早,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了,随手拿了两片吐司面包就出门了,地点是一家评分还不错的咖啡馆。
楚颖欢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座位,点了一块奶油蛋糕以及一杯拿铁咖啡就静静地等着了。
天空格外湛蓝,但楚颖欢看了却有些灰蒙蒙,便不再看窗外,静静吃着面前的奶油蛋糕。
店门被一次又一次推开,风铃响了一下又一下,却始终不见陈思汉来,楚颖欢有些急了,想要再拨通电话给陈思汉,刚拿起手机,门又被推开了,是陈思汉。
陈思汉径直朝楚颖欢走来,有些不耐烦地打法了服务员,一脸淡然地看着楚颖欢。
楚颖欢吃奶油蛋糕的功夫,二人一直未开口,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直到楚颖欢再次抬头,门口一闪而过一个身影,似乎是易远翱的样子,来不及多想,楚颖欢又一次看向陈思汉,指责地问:“你为什么那么说!”
而门口的易远翱路过咖啡店时,一眼就看见了在店内角落的楚颖欢,尽力克制了心中的怒火,转身走了。他阴沉着脸,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说:“就那么做。”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也没什么意思了。”陈思汉痞子一般的笑容让楚颖欢一阵犯恶心。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楚颖欢为了保持合作,只是生气地警告着,但陈思汉却满不在乎地说,“这我可不敢保证。”
楚颖欢就像一只被点燃的炮竹,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陈思汉说:“你别太过分!”
陈思汉扯了扯嘴角,一脸讥笑,吃定了楚颖欢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这让楚颖欢万分恼怒,脱口而出几句登不上台面的话。
陈思汉遭了辱骂,定然十分生气,也没了先前的淡然,蹙着眉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我们还是合作关系,当然不止合作关系。”
陈思汉油腻的笑容让楚颖欢失去了理智,先前的事情又一次闪过脑海,下意识她拿起自己未喝完的咖啡,温度似乎还是常温,一把泼向了陈思汉,放下杯子转身就走。
“该死的!”陈思汉半晌才回过神,起身欲追,却被店员拉住了。
“先前那位女士消费一共是一百三十八元,请您先结账好吗?”店员看上去客客气气,但却对陈思汉露出的厌嫌的表情,似乎误以为陈思汉是伤害女人的渣男。
陈思汉与那店员僵持数秒,最后只得掏腰包付钱。
当陈思汉踏出咖啡店,楚颖欢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当即发了信息给楚颖欢,他说:“你得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而楚颖欢走出咖啡店后就开始蹬着步子跑了起来,深怕陈思汉追了上来,直到上了车还心有余悸,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立马反应过来,这下自己直接把合作给毁掉了,这对公司一定是不小的影响,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止这一点点而已。
回到家,楚颖欢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了床上,划开了易远翱的联系页面,定定看了良久又关上了,长长叹了口气。
另一边的陈思汉发完信息就立马和黎氏毁约了。陈思汉回到家,换下了脏污的衣物,冷冷看着那些衣物,咬牙切齿地暗暗骂了几句,又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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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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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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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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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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