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正当楚颖欢晕乎乎着要坠入梦乡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楚颖欢猛地睁开双眼,拿过手机,划开一看却是沈江画发了条消息过来。
楚颖欢蹙着眉,但微微思索又舒展开来,定定看着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沈江画接过电话,询问着问了一声。
“嗯。我想请天假,前几天的那个工作,我弄完再给你。”楚颖欢的话语中满是疲惫,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沈江画愣了愣,却也是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又用询问的语气问:“怎么了吗?”
“嗯,没事。”楚颖欢无法面对沈江画的细语,心烦意乱地挂掉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沈江画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微微挑眉,目光继续转向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一会儿后,屏幕显示关机,他也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今天有个应酬,下午的会给我推了。”沈江画娴熟地和助理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公司,驱车到了楚颖欢的楼下。
聒噪的汽车鸣笛声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楚颖欢,她起身,猛地拉开窗帘,恶狠狠地瞪着楼下的汽车,哪知道楼下汽车中,沈江画摇下车窗,扬起一个笑容。
手机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楚颖欢拿过手机,是沈江画来信息,说带她出去散心。她本想回一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了”,可略微思索,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只是淡淡回了句“好”。
简单找了件裙子换上,楚颖欢拎着包就下楼了,而沈江画早就在此恭候多时。
上了车,楚颖欢一句话都没有说,沈江画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楚颖欢,但却也没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是停了,一下车,楚颖欢见是酒吧就一脸异样地看着沈江画:“大早上来酒吧?”
“纯借酒消愁呗。”沈江画只是笑笑,拉着楚颖欢就踏了进去。
二人几乎把这酒吧的酒点遍了,刚喝下两杯,楚颖欢的面颊已经出现了红晕,她将空酒杯放在吧台上,看着沈江画,眼眸不经意猩红。
“为什么,他可以随随便便一个道歉就想获得我的原谅,也太不公平了!”
“易远翱吗?”沈江画看着楚颖欢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嘴角微微下坠,却一会儿又恢复如初,伸手摸了摸楚颖欢的青丝,“别难过。”
而正巧路过的张婷婷碰巧撞见了这一幕,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拿出手机将这一幕定格,发给了易远翱。
正在开会中,易远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在等楚颖欢的信息,却等来了张婷婷的。当他兴高采烈地打开手机,划开的却是楚颖欢和沈江画亲昵的照片,他攥紧了拳头,骨头的碰撞声,“咔咔”作响。
也顾不上是不是在开会,易远翱起身,踢开椅子,丢下一句“会议结束”,就离开了。顺着张婷婷发来的地址,易远翱没一会儿就到了酒吧。
易远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推开了酒吧的门,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二人,他上前,阴沉着脸看着沈江画。
沈江画微微抬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易远翱,却又对楚颖欢说:“要是他现在来又跟你道歉你要原谅他吗?”
没有注意到易远翱的楚颖欢,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不可能!让他滚!”
“是吗?”易远翱的话语间满是怒意,愠怒之色早已遍及他的面容。
楚颖欢闻言,打了一个寒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她抬头瞪了一眼沈江画,后者却是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跟我回去。”易远翱没有直接将楚颖欢拖走已经是很客气了。
楚颖欢有些害怕易远翱,他的气场由内而外,震慑着楚颖欢,但她还是扬着骄傲的头颅对易远翱说:“为什么!走开!”
易远翱的怒气即将爆发,但他还是强忍着,问楚颖欢:“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关你什么事!”楚颖欢有些不耐烦了,她看着易远翱,挑了挑眉,“你在生气?为什么?”
易远翱一时间竟没有话来回复楚颖欢,看着易远翱吃瘪的样子,沈江画差点笑出声。
远处角落里,张婷婷拿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看着这里的闹剧,嘴角挂笑。
二人僵持不下,易远翱终是放下了身段,一脸受伤地看向楚颖欢,久久不语。
哪知道,楚颖欢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戏谑地看着易远翱,淡淡开口:“你拒绝我的时候,想过我会难过吗?你这招,对我根本没有用啊。”
“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易远翱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一点被动。
楚颖欢坚决地摇头,冷笑两声:“永远不可能,麻烦你从我眼前消失,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沈江画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二人如此僵持不下不是办法。
“请你离开,她现在心情不好看不出来吗?”沈江画起身将楚颖欢护在身后,垂眸看着易远翱呼之欲出的手,丝毫不客气。
兴许是男人的危机感,易远翱立马回驳:“我和她的事情用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沈江画还未开口,楚颖欢就抢先了一步:“这里,你更像外人!”说着,便象征性地扯住了沈江画的衣袖。
沈江画一愣,随后向楚颖欢靠了靠,易远翱将这一切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他怒气冲冲,却未有失态动手,只是又一次向楚颖欢发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说呢?”楚颖欢彻底将易远翱击溃,后者怔怔,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别后悔。”
“怎么会。”楚颖欢笑着回答,眼角的泪珠即将落下,被她强忍着憋了回去。
楚颖欢看着大步离开的易远翱,她终于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低着头,额角抵着沈江画的衣袖,直到衣袖被眼泪沾湿,沈江画才回过神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没事吧。”沈江画有些担忧。
楚颖欢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用带着哽咽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对沈江画倾诉还是在告诫自己,她说:“我和他真的结束了吧。”
而张婷婷可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点点,她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继续守株待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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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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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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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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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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