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咬紧嘴唇,一动不动。
这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声音吗?
傅晋深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吧?
所以她该如何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从傅晋深的怀中起来呢?
就在她想办法时,头顶落下了一道玩味的目光。
“舒服吗?”傅晋深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不。”
沈安安摇摇头,准备起身时傅晋深却低下了头。
“不舒服?”
“……舒服,非常舒服。”
沈安安的手拍了拍傅晋深的胸口,指尖隔着衬衣摩挲了几下。
有些硬又有些软,这种触感很难用语言形容,总之很舒服。
一时间,她胆子都大了,摸了一遍不够又摸了一遍。
不过,傅晋深并没有阻止,而是轻声低沉地说了一句话。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琇書網
“……”
什么话?
沈安安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是不是说漏嘴了?
她着急掩饰道:“老公,您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傅晋深的目光透过镜片变得深不可测,捏着文件的手也渐渐收紧。
“你记得?你确定?”
“确定,很确定。”沈安安认真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和傅晋深说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情。
现实也没有给她任何改口的机会。
傅晋深沉哑道:“你先去洗澡。”
嗯?
洗澡?
这么说她蒙混过关了?
沈安安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垂着眸点点头。
“嗯。”
“你……”
傅晋深嗓音一紧,极力克制的握紧了拳头。
她还居然还嗯?
他不过是想吓吓她,知难而退罢了。
她居然这种事都点头同意了?
真以为他每次都那么有忍耐力吗?
沈安安看傅晋深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
“老公,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傅晋深俊美的脸上炙热波动。
“老公,我这么在乎你,你可不能骗我。”
“……”傅晋深修长的脖子血管突突。
“老公……”
“算了,不洗了。”不成调的声音像是野兽捕捉猎物时的低喘。
“什……唔。”
沈安安回神时,已经被傅晋深搂过身体压在了沙发上。
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措手不及,甚至都忘记了推开傅晋深。
唇瓣轻触几下后,吻不知不觉就变得已发不可收拾。
“嗯……”
又来了!
又是这种声音。
沈安安想紧闭唇瓣防止自己又发出声音,结果直接被傅晋深突袭了,一下子什么声音都被含在了他的嘴里。
她身体深深陷进了沙发,连挣扎都使不上力,只能慌乱的抵住了傅晋深的胸膛。
“唔唔……”她发出细微的声音反抗。
傅晋深握住她的手腕压在了头顶,唇瓣微微偏离。
“下不为例,后果自负。”
“……”
沈安安双眸一愣。
他说的是这个?
可她不是啊!
傅晋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底都忍的发红了,还是松了松她的手腕。
“不是?”
“我……”
她应该解释的,可话到嘴边,她有点说不出口。
“抗拒?”傅晋深低浅开口,像是含着一汪水,直接滑进了沈安安的心里,莫名想要多听一点。
“……”
她盯着傅晋深晃神,想说有点抗拒,却变成了摇头。
“嗯。”
简单的轻应。
沈安安却感觉到了傅晋深微微送出的气息,像是克制下的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双腿残疾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他竟然也会怕别人嫌弃他。
她的心里也跟着刺痛了一下,抵在他胸口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傅晋深扫了一眼沈安安,白皙的脸上带着酡红,眼中清澈倒映着头顶的光晕,媚色的容颜上每一处细节都是勾得人难以自控。
她紧张的咬了咬唇瓣,就连抵在他胸口的双手指尖都微微发粉。
她害羞了。
傅晋深眸色加深,身体也跟着空手控制。
他沉沉道:“帮我把眼镜摘掉。”
沈安安眼中迷离的半分,还是抽开手伸向了傅晋深的眼镜。
摘下眼镜,傅晋深的眼睛显得更加的深邃,脸逆着光,发尖都带着一层暖黄的光晕。
她直接看呆了。
但当傅晋深的吻再次落下时,她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没有抗拒和慌乱,心口砰砰直跳。
随着裙子的半褪不褪,她更紧张了,手甚至能摸到傅晋深什么都没穿的上身。
完了,美色误人啊!
就在她又紧张又兴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啊!”
“待会再叫。”傅晋深沉然道。
什么都还没干,叫什么。
“我,我……那个来了。”
沈安安说完推开了傅晋深,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压在身下的西装,她更无地自容。
她居然弄脏了傅晋深的衣服。
丢人!
“对不起。”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浴室。
坐在马桶上,她捂着自己的脸,真的好想死。
侧首时,刚好看到了墙上的镜子,照出了她脖子上和胸口的红红点点。
怎么这么多?
刚才也没什么感觉呀。
太沉浸了?
更丢人了!
沈安安觉得自己现在没脸见傅晋深了,干脆就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洗了个澡,顺便把裙子也洗了。
可傅晋深的衣服还脏着,她过意不去,只能换上衣架上干净衣服走了出来。
此时,傅晋深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是那份资料,脸色比较沉,有些难看。
刚才被她弄脏的外套就扔在他的脚边。
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沈安安记得傅晋深有一些轻微的洁癖,不至于像裴厉那么可怕,但他肯定不喜欢带着血的衣服。
她抿了抿唇,走了过去,歉意的蹲下了身体。
“对不起,我现在就拿过去洗。”
说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回浴室,结果衣服被傅晋深抢了过去。
她手心被布料划过,有种发热的疼痛。
至于吗?
至于吗?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
她哪里知道自己会突然来大姨妈?
她又不是故意的!
沈安安拧着手指,局促的站在傅晋深面前。
傅晋深不悦道:“洗头了?”
“……”
啊?
他们不是在说衣服吗?
怎么又扯上洗头了?
“过来。”傅晋深蹙眉招手。
“……”
这么凶干什么?
不会还想因为一件衣服揍她吧?
沈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傅晋深的傅晋深的面前。
“洗了。干什么?”
洗头犯法啊?
“洗头不吹干?自己的情况不清楚吗?”
傅晋深反问,又觉得自己多事,不自然的撇过了脸蛋。
沈安安愣住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你,你不是因为我弄脏你的衣服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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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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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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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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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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