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拳头,脚趾不停地用力。
“阿嚏!”
他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姜姜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停住了。
姜姜确定傅斯年醒了之后,立刻放下手中的羽毛要跑去告诉姜瓷。
傅斯年急忙将她抱住,捂住她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神色严肃地看着姜姜,认真地问:“姜姜,先回答爸爸一个问题,想不想妈妈永远留下来?”
女孩乖乖地点头。
“那你就要按照爸爸说的去做,听懂了吗?”
姜姜一脸天真地点头。
“姜姜需要帮爸爸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妈妈爸爸已经醒过来了,好不好?””
姜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她不想欺骗妈妈,便摇了摇头,但是她更不想妈妈再次离开她,她又纠结地点了点头。
“姜姜听爸爸说,爸爸之前做了点错事,让妈妈生气了,爸爸需要姜姜帮助我,这样爸爸才有机会向妈妈道歉,这样妈妈才有可能原谅爸爸,不然妈妈知道爸爸醒来了,她就会离开爸爸了,你想妈妈再一次离开姜姜吗?”
姜姜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只要一想到姜瓷会离开,她就感到很没有安全感很害怕。
“那姜姜就好好听爸爸的话。”
女孩乖巧地点头,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天真无邪。
“那晚上的时候,姜姜还跟昨晚一样,让妈妈在这张床上给你讲睡前故事,不止今晚,以后的每一天晚上,姜姜都要这么做,知道了吗?”
姜姜还以为傅斯年会让她做有多难的事情呢?
她欣然同意。
“姜姜,你在哪呢?来跟妈妈学发音了。”
傅斯年听到姜瓷的声音后,立刻躺了下来,因为太过慌乱的原因,他领口的一颗钮扣解开了。
姜瓷推开房门。
“姜姜在爸爸房间做什么呢?走去跟妈妈去书房学习发音。”
姜瓷走了过来。
姜姜十分端正地坐在床边,看向姜瓷时是一副职业假笑,小手紧张地揪着衣服。
姜瓷第一次见这副模样的姜姜。
她有过养育孩子的经验,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姜姜刚刚一定做了什么不想让姜瓷知道的事情。
女孩小跑着过来牵起姜瓷的手,就要往书房走。
“今天这么积极?”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傅斯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是领口的钮扣却开了一颗,她早上给他擦洗身子时,明明是扣好的,是她记错了吗?
“爸爸的钮扣是你解开的吗?”
姜瓷蹲下身子,一本正经地问姜姜,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海里全是傅斯年教他要撒谎。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是你?”
姜瓷这下更加奇怪了,如果不是姜姜的话,难道是傅斯年已经醒了?
姜姜拽着姜瓷的胳膊往书房走,姜瓷带着疑惑三步一回头地走出房间。
她必须得验证一下傅斯年到底有没有醒。
夜晚。
姜姜洗完澡后,立刻拿着故事书小跑到傅斯年的房间,脱下鞋子跳上了床。
她指了指故事书,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姜姜今晚还要在爸爸的房间睡觉吗?”
女孩点头如捣蒜,回答完姜瓷的问题后还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傅斯年。
这一次姜瓷没有拒绝,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给姜姜讲着故事,她很快便睡着了。
没多久姜瓷也假装睡着。
整个房间变得异常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傅斯年终于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再一次故技重施,将姜姜抱到了他的身侧,他自己则往姜瓷身边贴了贴。
他看着姜瓷紧闭的双眸,樱桃小嘴,小巧的鼻子。
每个五官单拎出来,都是决定的优越,拼凑在一起就更加的完美。
傅斯年不由得吞咽着口水,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越是靠近,越是心潮澎湃。
他闭上眼前,慢慢地吻上去。
姜瓷猛地睁开眼,看着傅斯年一脸沉醉的模样,在他即将吻上的那一刻,她用手背挡住了。
傅斯年皱了皱眉头。
今晚的触感怎么有些不对,他带着疑惑睁开眼睛。
姜瓷睁着眼睛,满眼怒气地看着他,杀气腾腾。
傅斯年急忙后退。
“傅斯年,你早就醒了,一直在装植物人是不是?”
“你听我说,我是怕……”
傅斯年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像不论怎么解释,那理由都不能让人信服。Χiυmъ.cοΜ
“你什么时候醒的?”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
这一次傅斯年没有隐瞒,如实的说着。
姜瓷摇了摇头,满眼都是失望。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在算计我?荒唐的冲喜借口,假扮姜姜的妈妈,这些都是在你的计划里的?”
傅斯年低下了头。
他没有说话,但沉默却胜过千言万语。
姜瓷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每当她对傅斯年有一点好感时,他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姜瓷,同情他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傅斯年,我就不该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她怒吼着说完,掀开被子下床,傅斯年急忙推了推身旁的姜姜,示意姜瓷要走了。
姜姜哇得一声就哭了。
她急忙跳下床,因为太过害怕姜瓷再次抛下她,刚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
姜瓷脚步一顿,听到姜姜的哭声,她承认这一刻她犹豫了。
这是傅斯年的圈套,她不能中计,不然她就完全被这个男人拿捏了,姜瓷拉开房门,姜姜看着姜瓷的背影,喊出了声:“妈妈!”
姜瓷脚步一顿。
那一声妈妈胜过世间的千言万语。
姜瓷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向趴在地上的姜姜,她抽泣着,哭得像个泪人。
姜瓷慢慢走到姜姜身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试探性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妈妈……”
姜瓷将姜姜抱进怀里,这一刻她放下所有的伪装哭得像个泪人。
“姜姜会说话了,我们姜姜会说话了。”
女孩艰难的用声带发声,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能够依稀听出她在说什么。
“妈妈,不……要……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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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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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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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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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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