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僵立了好几分钟,起身走出了病房,他没有回答姜瓷的话。
傅斯年走后。
姜瓷的无力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泪水肆意的流淌。
她不明白,为何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会如此的疼,就像是有钝刀在割她的肉,疼得她仿佛要窒息。
傅斯年在酒吧喝得烂醉。
拖着醉醺醺的身体,硬是跌跌撞撞爬到了医院。
他想开门进去,可是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怎么拧也打不开。
“小瓷,你开门!”
他用力拍打着房门。
屋内的姜瓷听到动静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傅斯年。
“小瓷,要不然还是开门让傅先生进来吧?”
“不管他。”
“可是,傅先生一直在敲门……”
“他想吵想闹都随他。”
姜瓷说完用被子将整个人蒙在被窝里。
“你开门,我想见你,我不想离婚,不离婚……”
他满眼猩红,哭得撕心裂肺,靠着门慢慢地滑落到地上。
邢特助从未见过傅斯年这副模样。
万念俱灰,整个人就像是被活生生掏空了,像具没有离婚的躯壳,堆在地上。
翌日。
陈苹打开病房门,差点一脚踩在傅斯年身上。
她吓了一跳。
“傅先生,您怎么还在这?您难道在这守了一整晚吗?”
一夜之间。
傅斯年满面憔悴,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眸光死寂一片。
姜瓷听后,心猛然一紧。
慢慢侧过头想要去看傅斯年到底什么情况。
他一整晚没有回去吗,外面那么冷,他就在门外坐了一晚上吗?
“快起来吧,地上凉。”
陈苹急忙将傅斯年从地上扶起来,将他扶进屋里的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手。
姜瓷视线看了过去。
两人四目对视。
傅斯年此刻的目光阴郁森冷,看得姜瓷心脏猛地下沉。
她比谁都熟悉这个眼神。
五年前,就是这样的一双眼,像是带着重力的吸引,让她慢慢的沉沦。
她也知道。
这种眼神代表着曾经的傅斯年回来了。
那个冷血冷清的傅斯年回来了。
“今天出院回家。”
陈苹以为这句话是跟她说的,便回答道:“可是,医生说最少要观察一周……”
“回家也可以观察,我会给她请私人医生,收拾东西吧。”
陈苹还想再争取。
可是见这副模样的傅斯年,也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好的,傅先生。”
姜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抗议道。
“我不同意。”
陈苹依旧在收拾东西,邢特助去办出院手续,自觉忽略了她的抗议。
“傅总,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夫人可以走了。”
傅斯年走到床边,拿起鞋子,半蹲在床前,要帮姜瓷穿鞋。
她将脚猛地抽回,满眼怒意地说:“傅斯年,我说不出院,你没听见吗?”
对于姜瓷的怒吼。
傅斯年没有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
粗鲁地将她的脚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帮她把鞋子穿上,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
“傅斯年,你干什么?我说要跟你离婚,你没听见吗?”
“我不同意。”
傅斯年突然发怒,深邃无底的黑眸里燃烧着病娇的烈火。
姜瓷被吓得微微一怔。
房间内的几人,全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把夫人的东西拿上车。”
“是,傅先生。”
傅斯年强行将姜瓷抱出了医院,塞进他的车里。
傅氏别墅。
车子缓缓开进院子里。
傅斯年下车后,绕到姜瓷的位置,将车门打开。
“下车。”
姜瓷双手环臂,视线目视前方,将傅斯年的话视作空气。
“我说下车。”
“我不下,傅斯年,我不是你的物品。”
傅斯年强忍下心中的怒火。
这次不再经过姜瓷的同意,直接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别碰我,傅斯年,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论姜瓷如何捶打他,傅斯年都不放手。
他目视前方,疾步往别墅内走去,面无表情,冷若寒霜。
姜瓷气急。
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咬了下去。
傅斯年捏紧拳头,疼得他直皱眉,可是抱着姜瓷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阮青梧听到动静,急忙走了出来。
“你们这几天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的?”
“去了趟医院。”
“去医院?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对于阮青梧一连串的问题。
傅斯年没有回答,径直越过她,将姜瓷抱上了楼,把她放到床上。
姜瓷脚一落地,就想要往外跑,傅斯年再次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又放回了床上。
这么来回弄了几下。
姜瓷累得气喘吁吁,她跑不动了,就坐在床边怒视着傅斯年。
“傅斯年,我是你的物品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意愿?”
“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前,我只是不想你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带走。”
傅斯年眸光深邃,满心满眼都是爱意和深情。
姜瓷却看笑了。
“别有用心的人,我看最别有用心的人是你,不会再被你骗了,也不会再任由你摆布了,就算你把我关起来,我也会想尽方法离开的!”
“那你就试试。”
傅斯年语调黯淡深沉,却带有一丝威胁。
话毕,转身离开的房间。
姜瓷对着傅斯年的背影,怒吼着:“傅斯年,不要让我恨你。”
傅斯年脚步一顿。
他阖上双眸,深吸一口气,随即再睁开,眼尾泛着薄薄的红。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话毕,夺门而出。
阮青梧一脸不解地看着闹得如此惊天动地的两人。wWW.ΧìǔΜЬ.CǒΜ
“到底发生了什么?吵架了?她怀着孕呢,你不能让着她点吗?”
“没什么,这件事您不用管。”
傅斯年转身对着一旁的佣人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夫人,踏出别墅一步。”
“是,傅先生。”
阮青梧看着两人,一头雾水。
她敲了敲房间的门。
“小瓷,我可以进来吗?”
“青姨,我睡了。”
阮青梧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知道姜瓷是不想见她,便也没再强求。
“那你睡吧,午饭做好了,我叫你。”
姜瓷看着这似牢笼般的房间。
她不愿再像一只金丝雀一般,被傅斯年圈养起来,她不是物品,也不愿再做一件物品。
她要出去。
姜瓷站起身,环顾房间,走到阳台,看了一下高度。
如果直接跳下去,落在草地上的话,轻者扭伤脚腕,重者骨折。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孕身孕,跳楼逃跑不太现实。
姜瓷只能换其他策略。
她在房间来回踱步,掏出手机,思索着究竟有谁能够帮助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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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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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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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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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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