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的话,让傅斯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你赶紧给她输液啊。”
王医生不敢耽搁,急忙拿出输液瓶。
他知道姜瓷是怀孕了,并不是什么肺炎,而是有些流产征兆。
他得给她挂保胎药。
虽然迫于余晚晚的威胁,他不能跟傅斯年说实情,但他也明白绝对不能让姜瓷出事。
“已经给夫人输上液了,今晚得格外注意,每隔1个小时给她擦拭一下身体降温就行……”
王医生说完,收拾东西退出了房间。
余晚晚双手环臂靠在门口:“王医生,好久不见啊!”
王医生神色一怔,全身血液凝滞,声音颤抖着:“余……余小姐。”
“我爸最近身体不好,还想找王医生瞧瞧呢,我想王医生应该是聪明人,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做吧?”
“我明白。”王医生点头如捣蒜。
“那我就不送王医生了。”
余晚晚嘴角浮现一抹得逞的笑,双手环臂向主卧走去。
翌日。
姜瓷睁开眼,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
“嘶,头好痛啊!”
姜瓷抬手轻柔着太阳穴,手背上的输液贴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什么时候输液了?”
姜瓷一脸疑惑,环顾四周,房间空里无一人。
她起身走下床,呼喊着:“阿菜!”
姜瓷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的回应。
她又下楼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阿菜的身影,随便抓了一个女佣问道:“你看见阿菜了吗?”
女佣对于姜瓷的触碰感到十分的恐慌,立刻躲开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一副视姜瓷如病毒的模样。
“夫人,我……我不知道。”女佣身体颤抖着,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姜瓷不解,平时她待家里的女佣都很友好,从不会凶她们。
她们何时这么惧怕她了?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夫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女佣说完,还未等姜瓷回复就落荒而逃了。
姜瓷不由得蹙眉,隐约觉着女佣不对劲。
她又去问了其他的佣人,全都是一样的表情,似乎都在刻意躲避着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沾染上她,就会变得不幸。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余晚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姜瓷猛地回头:“你是不是对阿菜做了什么?”
余晚晚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是又怎样?谁让她没有眼力见,看不清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到底是谁呢?我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她现在在哪里?你别伤害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教训她?”
余晚晚抬手玩弄着自己的美甲,嘴角浮现一抹坏笑,计上心头。
“你去地下室,就能看见她了!”
姜瓷立刻冲到地下室。
这里她第一次来,阴暗又潮湿,像是关押犯人的地牢。
她越往里走,越觉得后背发凉,心慌被无限放大。
“阿菜,你在里面吗?”
姜瓷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空荡的地下室里传来回音,阴森森的十分恐怖。
“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阿菜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里面传来。
姜瓷心猛然一惊,不顾一切地跑了进去。
“阿菜!”
当她看清阿菜的模样时,吓得面色青白,茫然失措地扑向阿菜,阻止着他们再继续殴打她。
“别打了,别打了!”
姜瓷挡在阿菜的身上,用身体护住她。
那些保镖没有反应过来,鞭子还是快速地抽打在了姜瓷的胳膊上,瓷白的肌肤,瞬间出现一条血痕。
“夫人?”
姜瓷疼得忍不住蹙眉,保镖急忙收起鞭子,退到后排站着。
“阿菜,你还好吗?”
姜瓷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立刻爬起来。
她双手颤抖着,不敢去碰浑身是血的阿菜。
“夫人……”
她哭得像个泪人,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姜瓷颤抖着,双目含泪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孩,她身上全是鞭痕,连一块好皮肤都没有了。
“看你流泪的样子,还真是痛快呢!”
余晚晚双手环臂,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溢满了得意的笑。
“你还有一丝人性吗?还配做个人吗?傅斯年他知道你这么心狠手辣吗?”
姜瓷吃力地将阿菜抱了起来,眼中满含恨意地看向余晚晚。
“哈哈哈哈~”
余晚晚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
“你以为,没有他的准许,我可以随意地动这个家里的人吗?你看清楚了,执行鞭刑的究竟是谁的人。”
姜瓷瞠目结舌,满脸愕然。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m.χIùmЬ.CǒM
姜瓷声音颤抖着,不敢相信傅斯年会如此对待一个没有做错任何事的女佣。
“不然呢?”
余晚晚耸耸肩,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
姜瓷怔了一下,心脏像是被针尖刺了一下,从脊柱开始麻木。
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抱着阿菜越过余晚晚向外走去。
“她今天的下场,就是给你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敢跟我余晚晚作对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对于余晚晚的警告,姜瓷没有理会,将阿菜抱上车后,送去了医院救治。
病床边,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女孩,心里万分愧疚。
她只是出于好意,帮助了姜瓷,就要被这样对待。
善良什么时候在傅斯年那里,成了原罪了?
女孩费力地睁开眼,嘴巴张了张,发不出丝毫声音。
“阿菜,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姜瓷声音颤抖着,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一定很疼吧?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姜瓷哭着道歉,握着阿菜的手,不敢去触碰她身上的其他地方。
阿菜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
“不是夫人的错,您不用道歉。”
阿菜越是这样,姜瓷的心就越发难过。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强,只要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样软弱,就能够保护她在乎的人。
直到今天,姜瓷才发现,她的想法有多可笑。
对于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来说,她们这种人的性命,就如同蝼蚁一样。
只要他们想,便可以随意地践踏。
不论她有多努力,多强大,都不足以跟他们抗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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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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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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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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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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