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一身酒气地推开门,跌跌撞撞地掀开姜瓷的被子就要扑过来。
姜瓷吓得立马爬起来,不停地往后躲,直到后背紧贴墙壁。
傅斯年抓着她的脚,用力一拽,姜瓷便滑进了他的怀里。
“傅斯年,你想干什么?”
姜瓷一脸惊恐地看着满脸醉意的傅斯年。
“小瓷,我们生个孩子吧。”
傅斯年说完,便大力地撕扯着姜瓷的衣服,粗重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锁骨处。
这是他第一次喊姜瓷小名,还未等姜瓷完全消化,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就将她摧毁殆尽。
“我不要!”
姜瓷推拒着,用力地捶打着傅斯年的肩膀,可他就像是一摊泥一般压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xǐυmь.℃òm
许久之后,他才身心俱疲地把下巴搭在她的颈窝,语气忧伤地说了一句。
“小瓷,我只有你了。”
姜瓷心头猛地一颤,鼻尖酸酸的,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傅斯年,在她的认知里,傅斯年拥有一切,他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怎么会只剩下她了呢?
这一刻,她竟然会有些心疼傅斯年?
她一定是疯了,心中刚冒起这个念头时,姜瓷就极力地将它打消了。
她用力压了压心头的柔软,将眼底的柔光收敛,眉眼浮上一层冰霜,她用力将压在身上的傅斯年推开。
从床上爬起来,脚刚落地,手腕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
姜瓷冷冷地回头,抬手刚要将他的手指掰开。
“别离开我。”
这个声音竟然带着些许哀求?
姜瓷身体微微一怔,眼中满是错愕。
此刻的傅斯年双眸紧闭着,额头是细细密密的汗,薄唇紧抿,眉心紧蹙着,他的手竟然在抖?
“是做噩梦了吗?”
姜瓷心底那抹柔软,再一次开始泛滥,看着这副痛苦模样的傅斯年,她再一次心软了。
“你梦见了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你傅斯年害怕的事情吗?”
姜瓷坐在床边,小手轻轻地拍着傅斯年的胸膛。
男人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安稳地睡去。
翌日,姜瓷再醒来时,是躺在床上的,她记得昨晚靠在床头哄傅斯年睡觉,自己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是她自己躺床上的吗?
还是傅斯年……
她看着另外一边空空如也的床垫,抬手摸了摸,没有温度,看样子应该是起床很久了。
姜瓷洗漱好下楼,佣人已经将早餐做好了。
“夫人早上好,早餐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餐厅就餐。”
姜瓷微微点头。
视线向餐厅投去,空无一人,她抬眸刚想开口问,佣人就立刻领会了她的想法。
“先生一早就出门了,出门前特意吩咐了要做您最爱吃的中式早餐,有蛋炒饭和豆腐脑,豆浆油条也都有,夫人,您看下还缺点什么吗?”
姜瓷走到餐桌前,看着那不下10样的早餐,她一个人,就一张嘴。
“够了,下次不需要做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好的,夫人。”
佣人说完,微微鞠躬后退两步退下了。
微星酒吧里。
叶鸣川再一次被当做工具人喊了过来。
“兄弟,我这已经连续陪你喝一个星期了,我真要顶不住了!”
叶鸣川一脸痛苦地推开包厢的门,傅斯年正一杯接着一杯往嘴巴里送。
他南川叶少,夜夜笙歌,可这一个星期,他已经笙不起来了。
每天被傅斯年喊来陪酒,喝到深夜,回去倒头就睡。
“你来晚了。”
傅斯年沉声说着,手上倒酒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止的意思。
叶鸣川急忙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过,劝解着:“兄弟,这是酒不是矿泉水!”
傅斯年没有理会他,重新拿了一个酒杯,再次满上,一饮而尽,心中的烦闷却未减半分。
“我知道被戴绿帽的滋味不好受,你这还是绿帽中的顶配接盘侠,就更难让人接受了,但是你不是已经跟她离婚了吗?
林家也彻底败落了,你也算报仇雪恨了,也该想开了啊?”
叶鸣川一脸的不解,之前他觉得傅斯年并不爱林微澜,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
可现在他们离婚了,他却夜夜为她买醉,叶鸣川实在是想不通。
“怎么样才能让她重新爱上我?”傅斯年冷不丁地问。
叶鸣川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他不敢置信这种卑微的话,竟然是从傅斯年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重新爱上你?林微澜都给你带绿帽了,你还想着要她?”
“不是她。”
傅斯年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又不像是在酒杯上。
叶鸣川瞳孔再次震颤,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
“这个……”
叶鸣川思考了一会。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对待女人就如同衣服,向来只走肾不走心,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到底爱不爱他。
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说着:
“能让傅总裁念念不忘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那肯定不能用钱砸。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日久生情,先征服她的身体,再慢慢拿下她的心。”
傅斯年手摩挲着酒杯,思索着:“征服她的身体?”
“对,让她身体上对你产生依恋,夜夜想着你,那心早晚也得是你的……”
傅斯年像是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了,眉头逐渐舒展,摇晃着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
“今晚就到这吧。”
“哎,我才刚来!”
叶鸣川看着傅斯年毫不留恋的背影,满脸怨气的喊着。
话音刚落,他又觉着松了口气,不用陪酒,今晚他得好好放纵一把。
“来人,把你们这最好看最清纯的妹子都叫来,我南川叶少重回江湖了!”
傅斯年再回来时,已是深夜。
姜瓷已经熟睡,他醉醺醺地推开卧室的门,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大力地接着外套,西装领带被他用力扯开,清俊的五官下,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姜瓷听到动静,猛地惊醒。
傅斯年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睛,正目光如钩地看着她。
“傅斯年,你又想干什么?”
姜瓷吓得推开傅斯年,不停地后退再后退,直到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退无可退。
傅斯年跪在床上,大手握住她的脖子,用力往面前一拉,压低嗓子,禁欲磁性的声音响起。
“叫我傅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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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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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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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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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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