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视着傅昌,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气息,大手将姜瓷护在身后,霸气地说着:“我看谁敢动她!”
傅昌见是自己的儿子,这才将刚才的嚣张气势收敛。
“斯年?这个女人刚刚想杀我!”
姜瓷此刻已经被仇恨完全吞噬,她手中仍旧握着那把水果刀,仇视着傅昌,趁着他们谈话的间隙,推开傅斯年再次向傅昌刺去。
“我要杀了你!”
“快快快,快把她拦住!”
傅昌吓得肝胆欲裂,四窜着想要逃跑,但在温泉池里,水有阻力,他刚跑两步就摔倒在了池水里。
“去死吧!”
姜瓷挥起匕首用力地向傅昌刺去,眼看着刀尖就要落在了傅昌身上。
傅斯年却冲出来阻止,手掌握住刀刃,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他的手掌。
鲜血顺着刀柄流进了池水中,慢慢晕开,鲜红刺目。
那些保镖见状,全都吓得在一旁不敢动弹。
“你在阻止我?他是杀害我们孩子的凶手!”
姜瓷满脸错愕地看向傅斯年,嘴角浮现一抹苦笑,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挚爱的人背叛。
“你还不能杀他。”
傅斯年目光冷如冰霜,语调黯淡深沉,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只是无人知晓他的这抹异样。
“将夫人带走。”
傅斯年瞳孔微沉,晦涩不明,用力掰开姜瓷的手指,将那把满是鲜血的水果刀夺走。
岸上瞬间跳下来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将姜瓷架着拖出了温泉池。
姜瓷眸中腾起的烈焰逐渐将她吞噬,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傅斯年,我恨你。”
姜瓷被带走后,傅昌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地,一改刚才的怂样,瞬间支棱起来,语气也带着些许嚣张。
“一个女人而已,你小子还算能够分得清孰轻孰重的,我毕竟是你老子,就算打碎了骨头也还连着筋,血浓于水的感情岂是一个外人能比的……”
“给我把他看好了。”
傅斯年握紧了拳头,用力压制着胸腔中汹涌起伏的恨意,要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一定亲手将这个畜生推下地狱。
………
别墅里。
姜瓷侧身躺在床上,眼中满是恨意。
门外保镖时刻看守着。
“夫人,您就吃点吧?”
姜瓷双目空洞地看着窗外,完全无视佣人的话。
佣人也只好端着饭菜无奈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当她们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傅斯年回来了。
他站在门外,视线落在佣人端着的饭菜上,眉目微蹙。
“傅先生,您快劝劝夫人吧,她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
“把饭给我,都下去吧。”傅斯年冷声说着。
“是,傅先生。”
佣人和保镖微微鞠躬,赶紧退下。
傅斯年将手中的饭菜放在床头柜上,抬手去碰姜瓷的肩膀,手刚落下,就被她满脸厌恶的躲开。
傅斯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声音带着些许轻哄的味道:“起来,吃点。”
姜瓷无视他的话,傅斯年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他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再加上一遇到姜瓷,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让他关心则乱。
用力抓住姜瓷的胳膊,将她从被窝中拎出来,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我让你吃饭!”
姜瓷头发凌乱,任由他抓着,眼神空洞呆滞。
不论傅斯年如何发怒,她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种感觉就好像万念俱灰,灵魂全部被掏空了,信念全然坍塌,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你是想拿绝食威胁我?我最后问你一遍,吃不吃?”
他捏着姜瓷的胳膊,愤怒的外表下,藏着无尽的仓皇凌乱。
姜瓷依旧一言不发,傅斯年的所有愤怒,就像是砸进了棉花里。
“来人,给她输营养液。”
“是,傅先生。”
佣人急忙请来了私人医生,很快便给姜瓷输上了液。
傅斯年站在阳台上,一根根烟蒂落地,可心底的焦躁却并未缓解半分。
许久后,他才再次走进卧室,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对于此刻形同枯槁的姜瓷,他手足无措。
“姜瓷,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都是奢望。”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卧室外走。
姜瓷眉眼动了动,声音冷淡的问道:“阮青梧到底是谁?”
傅斯年脚步一顿,凉薄寒意在瞳孔中顷刻间聚拢。
“你不让我杀他,是因为阮青梧吗?”
傅斯年冷冷地回头,眼底泛起一抹冷意,他阴冷地开口,带着警告:“以后别再提这个名字。”
他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傅家老宅,书房里。
苍云英坐在椅子上,仰视着傅斯年,底气不足地质问着:“你把他怎么了?他可是你的父亲。”
“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他?”傅斯年眼神轻蔑的看着苍云英。
“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我就不该把你从那个穷乡僻壤带回来,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苍云英面色狰狞地怒吼着,抬手用力的拍着桌子。
“现在才后悔,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她藏哪了?”Χiυmъ.cοΜ
苍云英突然嗤笑了起来。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我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我要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个女人!”
傅斯年眸色瞬间变得狠厉,手紧握成拳,眼中腾升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是吗?”
傅斯年嘴角勾着阴测又危险的笑,将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扔到了苍云英面前。
“妈,救我!”
傅昌蓬头垢面,脸上鼻青眼肿的,看起来模样很惨。
“我的昌啊,傅斯年你个白眼狼,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苍云英一脸心疼的看着视频中的傅昌,声音颤抖着质问着傅斯年。
“比起你们对我做的那些,这点有算什么?不是你教我的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想好了吗?是准备带着那个秘密跟你最爱的儿子一起下地狱,还是一命换一命?”
苍云英满眼含泪地看着傅斯年,心中万般悔恨,自己千算万算,一辈子都在跟那个女人斗,没想到还是败在了她的手里。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时间一到,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出她的下落,你就会感受到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你敢!”
苍云英声音嘶哑着怒吼。
“你可以试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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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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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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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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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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