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们说话的间隙,女人怀里的孩子突然醒了,看了女人一眼后,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女人神色慌张地拍着孩子的背哄着:“不哭不哭,妈妈在呢,妈妈在呢。”琇書蛧
随后还向姜瓷解释:“孩子估计是做噩梦吓着了。”
女人哄了很久,孩子依旧要哭着找妈妈,姜瓷这下可以肯定,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他们是人贩子。
“停车,我要下车。”
驾驶座的男人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丝毫没有停车的打算。
女人出来打着圆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外面雨下得这么大,你下去就淋湿了,还是到能躲雨的地方再放你下去吧。”
姜瓷知道这不过是他们哄骗她的说辞,她得想办法自救,她试着拉了拉门把手,车门被锁了根本拉不开。
她将车窗摇了下来。
“姑娘,你把车窗打开干嘛?外面的雨都流进车里了。”
“停车,我肚子疼,我拉肚子了。”
男人脚踩油门,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加速了。
“你再忍忍吧,等到前面有厕所的地方,你再下去上厕所吧。”
“不行,我憋不住了。”
姜瓷用力拉着车门,身子从车窗里探出去。
女人看出她想要跳车,用力将姜瓷拉进车里,姜瓷趁机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扔在路边,她祈求傅斯年会回来寻她。
“给我老实点。”
车子七拐八拐开进了山里。
在转弯处突然熄火了,启动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
男人打开车门,下去查看。
“车子陷进泥坑里了,你下来推。”他指着姜瓷说着。
姜瓷拉开车门下去,假模假样地推了几下,她想拖延时间。
“没吃饭吗?用力推!”
车子推上来后,男人恶狠狠地瞅了姜瓷一眼。
“上车。”
姜瓷假模假样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特意将车门留了一个缝隙,等到男人坐进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开始发动车子。
姜瓷拉开车门,纵身跳下车,失去平衡的她,摔在了泥坑里,膝盖被细碎的小石子磕得生疼,来不及管这些,姜瓷急忙爬起来。
男人停下车,追了出来。
雨下得很大,姜瓷跑起来很费力,男人还在身后穷追不舍。
姜瓷跳下车时,摔伤了腿,每跑一步膝盖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加上脚踝被磨破了,她跑起来就更加吃力了。
男人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脚下突然踩空,姜瓷整个人都摔进了泥水里。
男人追了上来,拉起姜瓷的胳膊,就把她往回拖拽。
“放开我。”
姜瓷用力地拽着,手腕被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禁锢着,姜瓷的这点力气,对男人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
“给我老实点,信不信我杀了你?”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怒火,不再跟姜瓷废话,用力地拖拽着姜瓷往面包车的方向走。
就在姜瓷叫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一辆飞速开来的车,一个漂移拦在了男人的面前。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看了眼浑身泥水的姜瓷,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傅先生?”
“放开她。”
傅斯年视线落在那男人身上,杀意在黑沉沉的眸底翻涌,低沉的声音里,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你让我放我就放?你谁啊?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斯年嘴角勾着阴恻的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根棒球棍,周身气场阴沉得吓人。
男人被傅斯年这气场瞬间震慑到了。
他松开抓着姜瓷的手,赤手空拳地上去跟傅斯年对打。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练过的,姜瓷真的怕傅斯年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挥拳拳头向傅斯年砸去。
“傅先生,小心。”
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傅斯年一脚踹开,随后一棍落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来,往面包车跑去。
姜瓷看着他的背影,急忙喊道:“傅先生,他是人贩子,面包车上还有三个孩子。”
傅斯年并没有去追那个男人,也没有阻止他离开,只是黑沉着脸,向姜瓷走来,将她从泥水中抱了起来。
“傅先生,那面包车上还有三个孩子。”
“那不归我管。”
傅斯年将满身泥水的姜瓷抱进车里,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条毯子丢给她。
傅斯年全程没再跟姜瓷说一句话,冷硬的下颌线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姜瓷感受了惊讶,又加上被雨淋,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傅斯年眉目微蹙,不动声色地将车内的空调温度调到了几度,开了暖风。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是放心不下我吗?
后半句话,姜瓷没有问出口,她怕又从傅斯年口中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然而傅斯年直接将她的问题无视。
姜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三个孩子,再次试探性地问着:“那三个孩子身上都是伤,很可怜的,我们真的不管他们了吗?”
“你倒是对谁都很关心。”
唯独对他,没有半分在意。
傅斯年眼尾泛起薄薄的红,那眉眼间阴郁着的愁云和悲伤,让姜瓷有刹那间的恍惚。
姜瓷还想再替那三个孩子争取一线希望,车窗外响起警察的警报声。
姜瓷透过后视镜,看见一整排警车向那人贩子的方向开去,鸣笛声响彻整个山谷。
“他们是去抓那两个人贩子的吗?”
傅斯年依旧无视着姜瓷的话,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
再次吃了冷板凳的姜瓷,将视线收回,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心里依旧放下不下那三个可怜的孩子。
傅斯年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语调淡淡地说:“不然是去抓你的?”
姜瓷听到傅斯年的回答后,声音雀跃地抓着傅斯年的衣角,眼神中泛着喜悦的光。
“是你报的警吗?”
“不是。”
傅斯年冷冷地说了一句,但姜瓷知道,一定是他报的警,他也并非毫无爱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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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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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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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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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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