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点开评论区,一片肮脏的骂声,如芒在背。
姜潮握紧拳头,眼里泛着怒意,都是那个狗男人让姜瓷变成这样,他要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根据评论里网友提到的信息,他直接奔去了朱佐所在的医院,在医院前台得到了朱佐的病房号。
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保镖看守着,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朱佐。
他趴在墙角观察了很久,只有护士和医生能够自由地进出。
姜潮脑海中浮现一个绝妙的想法。
他趁着医生查房时间,溜进了医生的休息室。
再出来时已经身着一身白大褂,另外一只袖子空空的,很容易让人起意,他靠在墙上思考了一番。
视线落在地上的木棍上,他拿起木棍比划着。
正好既可以当作手臂,又可以是防身工具,他昂首挺胸面色不惧地往朱佐病房走去。
门口保镖将他拦了下来。
“等一下,你看着有些眼生?”
“这位病患的主治医生有事请假了,我替他值班,来看看病患伤口恢复情况。”
保镖也没多想,就放姜潮进去了。
病房里,朱佐那张又黑又老又丑的脸,罩在氧气面罩下,张大嘴巴呼吸,还时不时地发出打鼾声。ωωω.χΙυΜЬ.Cǒm
姜潮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让姜瓷迷了心智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又老又丑!
她眼睛难道是瞎了吗?
那种感觉就像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被野猪拱了,养了很久的花,连盆都让人端走了。
他越想越气,既然姜瓷没能一刀将你捅死,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替妹妹开出一条血路。
他挥起木棍,准备打下去的那一刻,朱佐突然睁开了眼,条件反射下,一个翻身,躲开了那打来的木棍。
“救命!快来人!”他呼喊着,门外的保镖听到声音后,立刻闯了进来。
姜潮见自己暴露了,立刻挥起木棍,一棒子打在了朱佐的脑门上,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姜潮还想再补上几棍,让他死个透彻,就被冲进来的保镖控制住了。
唐华闻声也赶了过来。
见自家老公刚出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又被人打,又心疼又着急。
“你凭什么打我老公?”
“因为他该打,要不是看你是个老女人,我连你一块打。”
姜潮看着眼前的老女人,想到就是她对姜瓷拳打脚踢,他就气得发狂。
“老女人?”
唐华最介意别人说她老,瞬间恼羞成怒,一张脸扭曲着,怒不可遏地叫嚣着。
“我哪里老了?你个残废是觉得活腻了吗?给我狠狠地打。”
唐华话音刚落,门外就涌进来一群保镖,对姜潮拳打脚踢。
姜潮蜷曲地躺在地上,被打到昏迷。
“夫人,他昏了过去,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唐华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姜潮,仍旧觉得不解气。
她每个月花在脸上的票子都能买一套房了,他竟然敢说她老?
“送去警察局,告他故意伤人。”
“是,夫人。”保镖得到命令后,将姜潮往门外拖。
“等一下。”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保镖毕恭毕敬地问。
“我真的很老吗?”
保镖被问得一愣,抬眸看了眼唐华那张满是高科技的脸,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不老,夫人看起来最多30岁。”
年近50的唐华,被说只有30岁,心里立刻乐开了花,脸上装作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去吧。”
姜瓷昏迷了2天才醒过来。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她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腕带,上面有她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她才确定自己住院了。
“醒了?”傅斯年的声音传来。
她顺着声源看去,这才发现傅斯年就坐在病床前,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傅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姜瓷稍微动一下就感觉脑袋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她忍不住皱眉,抬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
“别动!”
傅斯年急忙抓住她的手,蹙着眉制止。
“你颅内出血,刚做完手术,别乱动。”
“颅内出血?”
姜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起那天朱佐抄起花瓶砸在她后脑勺,之后她就一直感觉头晕,这也算是有迹可循。
姜瓷怔愣了一下,将手从傅斯年手中抽出,垂下眼眸,躲避着他灼热的目光。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放在过心上?”傅斯年突兀的一句话,让姜瓷很是不解。
他说的话?哪句?
姜瓷抬眸,一脸疑惑地看着傅斯年。
“我说过,如果你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我就会收回你的使用权。”
姜瓷无法反驳,的确这段时间,她总是在不停地受伤,现在还搞了一个开颅手术。
这下即便撒谎说不会留疤,怕是也没什么信服力了。
对于傅斯年的质问,姜瓷低下了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傅斯年会如何惩罚她,姜瓷想都不敢想。
“对不起……”她声音怯弱地说着。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说了对不起,我就会无限次地原谅你?”
姜瓷一脸委屈地反驳:“我没有这样觉得。”
傅斯年突然逼近,目光如钩地凝视着姜瓷,带着些许危险的信号。
“没有?”
猝不及防的眼神交汇,两人此刻的距离拉得极近。
傅斯年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姜瓷的心跳莫名地加速,白皙的脸颊晕着一层淡粉,手不自觉地抓紧被子。
“傅……先生……”
“以后都去汤臣住。”
就在姜瓷以为傅斯年要吻上她的那一刻,傅斯年却突然丢下这句话,然后迅速将距离拉开。
“可是,我还要照顾我妈。”
“护工可以照顾。”
傅斯年面无表情地说着,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怒。
“我哥他也不会同意的。”
傅斯年耐着性子回应:“不需要他的同意。”
“可是,我……”姜瓷还想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傅斯年却突然再次俯身上前,将她的还未说出口的话,全数堵进了嘴巴里。
这个吻并不深入,浅尝辄止,恰到好处。
姜瓷还没反应过来,傅斯年就从她的唇上离开了,清冷的眸子里竟然藏着一丝笑意。
姜瓷微微一顿,眼神闪了闪。
他那个表情是在笑吗?她怎么会有种甜甜的感觉?
“我做的决定,你什么时候可以说不了?”
傅斯年的话一出,姜瓷就瞬间被打回了原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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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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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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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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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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