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着房间的每一个摆件。
这里有她和傅斯年整整5年的记忆,可每一处的记忆,都羞耻到难以启齿,这五年他们鲜少有语言上的交流。
她不过问他的生活,他似乎对于她的生活也不关心,每次都是直接进入主题,酣畅淋漓后起身去浴室冲个澡,再出来时便是西装革履,鲜少陪姜瓷过夜。
门锁输入密码的声音将姜瓷的思绪拉回,她知道是傅斯年来了。
她正襟危坐,双手紧紧地捏着沙发,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
“傅先生,您回来了。”
姜瓷站起身,脸上浮现一抹官方的笑。
“嗯,这次还算守时。”他面无表情,径直向姜瓷走来,带着强有力的压迫感。
姜瓷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傅斯年直接俯身将她压在了沙发靠背上,两人身体贴着身体,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将她笼罩,她心跳得极快,身体更是颤动得厉害。
双手支撑在沙发上,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距离。
傅斯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拉,薄唇轻启,声音如沁入冰水般冷得彻底。
“你怕我?”
姜瓷声音娇软,带着些许颤抖:“没有,我只是怕迟到一路小跑上来的,所以有些喘。”
男人没再深究,深邃的眸底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姜瓷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心一横便将眼睛闭上。
可许久之后,那个意料之中的吻都没有落下,她不解地睁开眼。
此刻傅斯年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烫伤的位置已经不再泛红,只是那几个小泡破了之后,干瘪的看着很是丑陋。
“已经好了,傅先生不用担心,不会留疤的。”
姜瓷解释着,他知道傅斯年这个人对自己的所有物,有着病态的占有欲。
她第一次开始惧怕这个男人,便是在跟了他的第2年圣诞节。
她在来汤臣公寓的路上遇到流氓想欺负她,挣扎搏斗中,她的头磕在了地上,破了伤。
那是姜瓷第一次见傅斯年发火,他双眼猩红地警告姜瓷,她的身体不属于她自己,如果她保护不了,那她就没有再使用的权利。
当时她还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傅斯年将她关在这个公寓里整整半年,她才明白他是将姜瓷视作一个完美的物品,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和污秽。
“记住,你的身体不属于你自己,如果让我发现你的身体上留下了疤痕,就别怪我再把你关起来。”
“我知道了傅先生。”
姜瓷话音刚落,傅斯年用力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将她的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带着强势地索取,在她口中将她搅乱得七荤八素。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姜潮发来的信息。
“都几点了?还不回来?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男人了?”
“姜瓷,你难道就没有羞耻心吗?”
四五条短信轰炸后,姜潮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姜瓷用力推开身上的傅斯年,抓起桌上的手机刚想点挂断,手机便被傅斯年抢了过去。
“傅先生,请把手机还我。”
“姜瓷,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被打断。”
傅斯年眼神里充满了怒意,他大手捏着姜瓷的下巴,逼迫她直视她。
“我有没有说过?回答我!”
姜瓷泣声说着:“有。”
傅斯年大怒道:“那为什么还要犯错?”
电话铃声如夺命魂一般还在响着,姜瓷只觉得心上有万只蚂蚁啃噬,左右为难。
“我以后都不会再犯了,傅先生可以把手机还我吗?”
傅斯年将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微眯的眼眸,浮现出一丝玩味。
“犯错,当然要受到惩罚,不然怎么能长记性呢?”
他说完便抬手将电话点了接通,开了扩音,姜潮的怒骂声很快便在电话那头响起。
“姜瓷,你在哪?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狗男人了?”
“我是狗男人?”
傅斯年看向姜瓷,声音带着质问。
姜瓷拼命地摇头,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倔强地抿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你个浑蛋,说你是狗男人都脏了狗这个字眼。”琇書網
“有本事把地址给我,看我不把你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姜瓷,你说话啊!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哑巴了是不是?”
姜潮的怒骂声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都精准无误地踩在傅斯年的雷点上。
他一把将姜瓷从沙发上捞起来,径直向卧室走去,一脚将门踹开,将她重重地扔在床上。
“他不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成全他。”
傅斯年将电话挂断,又点开微信给姜潮打去了视频通话,摄像头就对准姜瓷。
她这才明白傅斯年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惊恐得像半截木头,愣愣地戳在那,如果让她当着他哥的面,做这种事,她宁愿一头撞死。
“脱。”
傅斯年一声令下,下颌线叫嚣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求求你,不要这样。”
姜瓷颤抖着,满面梨花带雨,伤心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狠狠欺负一番。
“快点脱,姜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姜瓷手颤抖着放到领口的纽扣上,低着头,双耳烧得通红。
电话那头姜潮气的怒吼:“姜瓷,不许脱,你要是脱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姜潮的话,让她捡起最后一丝自尊,当着哥哥的面,做这种羞耻的事,她真的做不到。
傅斯年也不再跟她废话,掏出口袋中自己的手机,给邢特助拨通了电话。
“去医院,给姜潮一点教训。”
“是,傅总。”
姜瓷急忙扑到傅斯年面前,抓着他的衣角,祈求着:“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哥。”
“姜瓷,我给过你机会了。”
视频画面中,姜潮被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架着拖到了医院的天台,将他按在地上,一只手被保镖踩在脚下。
其中一个保镖拿起一根铁棍,向姜潮走来,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姜瓷知道傅斯年并不是在吓唬她。
姜潮已经够可怜了,他已经没了一只胳膊,不能连这只也没有了。
“我脱,求求你放过他,我脱。”
她哭喊着求傅斯年,一边哀求,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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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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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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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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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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