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之前的暴力小老头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陆汣和江树。
“哎呀,满满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欣慰,你们这么优秀,一定要好好教教满满。”
陆汣跟满满陆奈远相处比较轻松自在,但是遇到陆家的长辈还是有些拘谨。
“大伯,我晚上还有课,我就先回去了。”
江树也连忙说,“我妈之前发短信,说下班了,我也要回家了。”
陆思潮自然知道自己凶巴巴的模样,不怎么讨小孩子喜欢,所以也并不强留两个孩子。
不过也不能直接这样放任两个孩子离开。
“你们确定要顶着这张脸回去?”
五个人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各种涂鸦,又是去洗手间的洗脸盆上折腾了一圈。
最后还是周婶想了办法,又是用花露水,又是用酒精,最后勉强才把印记洗干净。
确认小朋友们脸上看不太出来印记,陆思潮便安排陆家的司机把陆汣和江树送了回去。
晚饭过后,两个孩子早早的回房间去玩了,陆思潮带着陆而和陆意去了自己的书房。
“好吧,这里没什么外人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陆思潮坐定后,便对着陆而发话。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陆而微笑,“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大伯您,我今天的确是有事上门。”
“我来是想告诉陆意有关大嫂的一件事情。”
“我觉得大嫂一直想要跟陆意离婚,主要原因应该就是向兰的弟弟向上。”
陆意立马紧张地靠近,“弟弟?我记得她是有一个弟弟,但是她说他很早就死了。”
“她不想提,是因为这个向上的确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陆而将这一个星期以来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陆意。
“向上吃喝嫖赌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赚钱,他的经济收入一是靠向家父母的退休金,二就是靠自己姐姐。”
“保守估计,向兰已经替他还了差不多一百万的赌债。”
“一百万?”陆意诧异道,“向兰跟我结婚她从来都不找我要钱,她哪来的一百万填这个坑!”
陆而挑了挑长眉,“还有更多的呢,她老家父母的房子,弟弟的房子也都是她贷款买的。”
“说重点,这跟向兰要跟陆意离婚有什么关系,这种赌徒弟弟直接打断腿丢山里去就是了。”陆思潮坐在座位上霸气侧漏开口。
“可惜向兰不是这样想,”陆而继续说道,“她大概是觉得自己一家人都是累赘,为了不连累陆意才这样做的吧。”
“她脑子是进水了吗?”陆意气愤地吼道,“为了这么个人渣弟弟,要跟我离婚!她愿意被那个吸血鬼家庭吸干,随她的便,与我有什么关系。”
陆而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大哥,你还记得那年我们竞争家主那年吗?”
“记得,怎么了?”陆意问道。
陆意身为陆家的长子,本来应该从自己父亲陆思潮的手里继承陆家,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却是二叔家的陆而成为了陆家的第三代家主。
所有人都以为陆家为此会分崩离析,却没想到陆家一如往常,说到底,还是因为陆意对于金钱和权利本身就没有那么在乎。
当时轰轰烈烈的家主竞选,也不过是为了更加顺利的把更适合这个位置的陆而,推到众人的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对做陆家家主没有兴趣,但是嫂子她知道吗?难道你不觉得,嫂子好像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就变得心事重重?”
陆意低垂着头一直不说话,想起好几次两人争吵的内容。
陆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她弟弟已经被我送出国去了,十年以内都不会回来打扰你们,如果你的确不想离婚就好好去挽回这段婚姻。”
因为离婚这件事弄得一身疲倦的陆意,看着自己的堂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谢谢你,因为我的事,让你操心了。”
“要谢就谢满满和陆奈远吧,如果不是因为她拜托我去调查,我可能也不知道向兰这样的处境。”
陆意听到了满满的名字,感到一阵诧异,“她拜托你调查?”
“陆意,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尤其是在向兰这件事上,我不管你最后处理结果是如何,我都不希望你让满满和陆奈远更加伤心。”
向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陆而提到满满,眼神也松软了片刻。Χiυmъ.cοΜ
“这件事情虽然跟满满没有关系,但是满满却比你还在在意这件事,虽然她以前过得并不幸福,但是她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我们能过得幸福。”
陆思潮听到也忍不住露出满脸褶子的微笑,“自从满满来了,陆奈远也比以前开朗多了,今天居然把老三家的陆汣也带回了陆家老宅,我是真的没想到。”
陆思潮皱眉轻声训斥陆意道,“你早点把这件事处理了,省得还要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替你操心,你不心疼我家满满,我还心疼她呢。”
书房里聊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几人也准备离开,当陆而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思潮拉住了他。
“我说你家那个陆跋,你也好好管管,天天染着个白头发在我面前晃荡,他是想要白发人送我这个黑发人?!”
陆思潮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
陆而只能站在原地,笑着说,“大伯您身体强健,今天揍陆跋的气势还能再跟陆跋那个浑小子熬个五十年。”
陆意见父亲跟陆而在闲聊,便直接先离开了书房。
两人见陆意走后,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大伯还有什么要问的?”陆而率先开口。
“那个向兰的弟弟,你怎么处理他的?”
“像这种赌徒,让他欠下五百万,告诉他出国有高薪工作抵债,然后就把他送去了澳洲的满意牛奶的牧场,现在应该铲牛粪也铲习惯了吧。”
陆思潮听完嘴巴张着都合不上,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你这比我那法子还要狠,不错不错。”
陆而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监狱里的犯人不都叫劳改犯吗?我只是帮这些迷途的人重新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
听到陆而这一套说辞,陆思潮点了个赞,“还是你这样的黑心资本家会说话,牛!真的是牛!”
陆家二代黑心老狐狸,跟陆家三代的黑心小狐狸,在书房里互相对视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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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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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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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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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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