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我就说秋婶对顾家老大也太好了点,没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
“难怪前头两年有人给秋婶说媒她不答应,原来是背地里有相好的。”
“丢脸死了,她怎么有脸的?”
……
周围人议论纷纷。
转眼,话题不知怎么就被带到乔听南身上。
“乔知青也太惨了,自家男人背着她跟外面的老女人搞上她还被瞒在鼓里。”
“她惨什么?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呵,没用。”
“你说顾家老大跟乔知青结婚这么长时间,她那肚子也没反应,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那啥啊?”
“啊,我婆婆先前还跟我说,乔知青瞧着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像结过婚的样子。”
“我滴个乖乖,顾飞英那小子竟然为了秋婶子,放着这么水灵灵的媳妇儿都不睡,他是不是有啥病啊?”
“要我说,还是秋婶子最不要脸。几十岁的人了,还勾搭年轻人,呸,臭不要脸。”
……
大伙儿有同情乔听南的,有骂秋婶子的。
倒是没几个人骂顾飞英。
听得一旁的乔听南好险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翻白眼。
看,这就是现实。
做错事的明明是男人,挨骂的永远是女人。
男人太听话,骂女人是母老虎,把男人管太严。
男人不听话,骂女人没用,连男人都管不住。
反正干嘛都是女人的错。
男人都没错,有错也是外面女人臭不要脸太骚太浪的错。
凭什么?
乔听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听到村长,啊不,现在他已经是前村长了。
上回村长收了顾石柱好处帮他侵占秋婶子家房子的事被黄部长撞上,隔天上面就把村长和村支书都找去县里骂了一顿,刚好三年一次的村长选举也是时候了。
以前上面都是让村民自己选举,这次上面直接发话,新村长选举出来之前,先让老支书暂代村长的职位。Χiυmъ.cοΜ
直接把村长给撸了。
村长也变成了前村长。
前村长痛心疾首地跟床上的顾飞英说,“飞英,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太让大伙儿痛心了。你做出这种丑事,让大伙儿以后怎么看你?”
“秋嫂子,你也糊涂啊!”
“飞英年轻不懂事容易冲动,你一把年纪怎么也……你看现在,这事儿可怎么收场?”
“总不能叫飞英离婚跟你结婚吧?”
……
前村长这话刚说完,就听到顾老娘说,“对,离婚,必须离婚!”
“啥?”众人看向顾老娘,满脸惊愕。
就听顾老娘说,“你们看我干啥?老大做错事就该负责。秋嫂子年纪是大了点,但架不住老大喜欢啊!”
“我虽然不是老大的亲妈,但我好歹养他这么多年,他跟我亲儿子也没两样。哪有当妈的不想自家儿子好的?”
“乔知青哪哪儿都好,就是不适合我家老大。你们也瞧见了,我家老大跟她结婚后都干了啥?跟银行贷款,包那劳什子果园,那跟把钱往水里扔有啥区别?把钱扔水里还能听到个响儿,他们这钱花出去响儿都听不见一个。”
“她还撺掇我家老大分家,要不是她在背后使坏吹枕头风,我家老大怎么会跟家里断绝关系?连我跟他爹都不要了,亲兄弟的死活也不管不问。”
顾老娘张嘴叭叭说了一堆数落乔听南的话。
总之,从她嘴里说出来。
乔听南就跟那搅家精似的,成天挑拨顾飞英跟家里的关系。
还是那句话: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跟顾飞英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最后,顾老娘丢出杀手锏,道,“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这代表啥,大伙儿想必都清楚。既然你不想安安生生跟我家老大过日子,不如趁早离了,别耽搁我家老大结婚生孩子。”
“秋嫂子虽然年纪大点,但年纪大会疼人会照顾人。没准现在她肚子里已经揣上我家老大的孩子了。”
虽然刚才就有人说,乔听南瞧着跟大姑娘似的,不像结过婚的。
但那也只是旁人的一两句话。
可现在,顾老娘也这么说。
那这件事的真假,就值得怀疑了。
结婚了却不跟男人干那档子事,那结婚干啥?
在大伙儿看来,乔听南还是黄花闺女这事,比顾飞英跟秋婶子被捉奸在床还让人觉得震惊。
农村男人跟寡妇有点啥事,也见怪不怪。
可结婚几个月,媳妇儿还是黄花闺女的事,可是头一回见。
“二嫂子,离婚可不是小事,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儿吗?”前村长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故意问。
顾老娘拍着胸脯说,“老大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他的终身大事本来就该我这个当妈的做主。”
“可是……唉。”前村长叹了一口气。
顾老娘问他可是啥?前村长才说,“离婚这事咱说了也不算啊,他们是正儿八经领过结婚证的夫妻,国家认可的。除非……”他说一半故意停住。
“除非啥?”顾老娘赶紧问。
“除非有人拿着他的户口本和结婚证,去镇上民政局把事情说清楚,把离婚证给扯了。”前村长说。
顾老娘一听,立马自告奋勇地说,“小事一桩,我现在就去民政局把他们的离婚证给扯了。”
前村长赶紧拦住她说,“民政局这会儿还没上班呢,要等初七。你先去找村支书打一个离婚证明。顺便把飞英跟秋嫂子的结婚证明也给打上,等初七就能直接去民政局办证了。”
“成,我听你的。”顾老娘立马点头答应。
从头到尾,都没人问过乔听南的意见。
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我不同意离婚。”在顾老娘要踏出房门时,乔听南开口道。
顾老娘冲她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你不同意有个屁用,咋滴?你还想缠着我家老大到什么时候?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趁老大还没开口撵你,赶紧自个儿滚蛋。”
“离不离婚是我跟顾飞英的事,跟你没关系。”乔听南也不想跟顾老娘纠缠不休。
可她要是不拦着,等顾飞英醒来,他媳妇儿就要从年轻貌美的自己,变成秋婶子了。
虽然她跟顾飞英只是不那么单纯的革命情谊,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往死里坑啊!
偏偏床上的顾飞英,跟死了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放屁!老娘今儿个就做这个主让你们离婚了,你能把老娘怎么着?”
顾老娘铁了心要拆散他们,给顾飞英换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当老婆,给这只白眼狼一个教训。
“我不答应,这个婚就离不了。”相比较顾老娘的迫不及待,乔听南就很冷静。
不管她说什么,乔听南就是那句:我不答应。
气得顾老娘差点冲上来挠她个满脸开花。
“咦,床上动了。”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有人看到顾飞英身边那个隆起动了。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一颗头钻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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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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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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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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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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