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顾飞英。
顾飞英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怎么就没忍住呢?
看把她吓得。
这都半天过去了,她还是很怕自己。
好几次,他想跟她说话,她都躲开了。
就好像他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搞得顾飞英抓耳挠腮,郁闷得很。
“不是,老顾你们这是咋了?早上不都好好的,咋地,你没把嫂子伺候好?”薛宝方说话间,还往他腰腹往下的地方看两眼。
那意思,就差明晃晃地问他:你丫是不是不行?
顾飞英瞪他一眼,“滚滚滚,少给老子捣……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早上干啥了?”
“我看到了啊!”薛宝方脱口而出。
“看到了?”顾飞英提高声音,瞪着他。
薛宝方自知理亏,赶紧心虚地移开视线。
顾飞英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问他,“你看到什么了?”
“我说没看到什么,你信吗?”薛宝方想抽自己嘴巴子,他嘴怎么就这么快呢?
“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大刑伺候,你想清楚了。”顾飞英眯眼威胁道。
薛宝方吞了几下口水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我就是昨晚看到你们两口子在灶台上就干起那档子事,今早又看到你撅着个大白腚把人压在地上那啥么。先说啊,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是你们自己动静太大,我以为出啥事才过去瞧瞧。看情况不对我赶紧撤了,我可没听你们墙角啊。”
顾飞英:……
这还叫什么都没看到?
真想把这货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屋里,乔听南手里拿着针线,半天一针都没绣。
以往她心静不下来的时候,刺绣就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可今天,这个办法也失灵了。
想到今早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上辈子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了。
对顾飞英,她也不是全无感觉。
他们既然结婚,有点亲密举动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在今早之前,她是真的一直以为顾飞英那儿不行。
今早,他用事实让她知道,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差一点,她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女人。
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感。
那股恐惧感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恐惧。
来自心底深处,最深的恐惧。
恐惧吞噬了她的理智。
她将他重重推开,躲到了一旁。
甚至她想到了自残。
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要不是他及时把自己拦住,她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清醒后,面对他满怀关心的面孔,担心的眼眸。
乔听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她以为他那儿不行,衡量再三,才答应跟他结婚。
可现在,他那儿好了。
而她又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们之间的婚姻,真的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
“乔知青,你在家不?”晌午过后,有人来家里找乔听南。
乔听南听到动静就从屋里出去。
是顾三妮跟同村几个小姐妹来找她出去玩。
“我不去了,一会儿还得炸丸子呢!”乔听南表面上云淡风轻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跟她们说。
顾三妮失望地说,“啊,你家丸子还没炸完啊?不然我们给你搭把手,早点干完活我们再一块出去玩好了。”
“不……”
“不用,炸丸子这活儿我也会,你跟她们出去玩吧,我来就成。”
乔听南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顾飞英说。
说话时,顾飞英从厨房走出来,他高大挺拔的身上戴着一条围裙,围裙上还有一些面糊糊,手上也都是面糊糊显然正在干活。
薛宝方也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几根木柴,看样子是正在烧火。
就冲乔听南笑着说,“是啊,嫂子你出去玩儿吧,炸丸子有我跟老顾就成。”
乔听南:……
他们什么时候去厨房忙活上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就这样,她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被顾三妮她们一群小姐妹给从家里带出去。
村里人这会儿大多都闲着,大过年都没啥活干,都聚在一块说话吹牛。
几个嫂子真聚一块边聊天边嗑瓜子。
乔听南他们过去,就听到她们在说那谁谁谁家男人疼媳妇。
“大牛我是真没看出来,他前头那个快生了还挺着个大肚子出去挑水,摔一跤把自己跟肚子里的老三都给弄没了……”有个嫂子就说起同村的泥瓦匠顾大牛来。
正说着,见乔听南她们过来就问她,“乔知青你知道大牛家不?”
“啊,是春花家吗?”乔听南对村里大人不太清楚,但她知道村里的孩子。
“就是春花她家。春花他妈不是去年难产没了吗?她爸后头娶了个,好家伙,这顾大牛娶了新媳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家里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现在倒好,只要他在家挑水砍柴这类重活就算了,还有人看到他给新媳妇洗衣服。啧啧啧,男人啊……”
“人家稀罕新媳妇呗,这有啥好说的。大牛家后头这个,我见过两回,瞧着挺好的,她进门后春花姐妹身上穿的衣裳也干干净净,后妈做到这份上不错了。”
“这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是听说,大牛不在家的时候,他家总是传出孩子哭声。我家孩子也说,春花姐妹身上总是带着伤。”
“假的吧!我跟她熟,那就是个软性子,见面先笑,人和善得很。真要对她们不好,春花姐妹这么大了不会往外说?”
“说的也是,别人家的事咱瞎操哪门子心?对了,乔知青你咋这么晚才出来,不会是你家顾飞英缠着你,不舍得让你出来吧?”
一句话,就扯到了乔听南身上。
乔听南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顾三妮就把话接过去,“嫂子你可猜错了,就是顾大哥让乔知青跟咱们出来玩呢!”
说着,就把顾飞英亲身上阵炸丸子,让乔听南出门玩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还不忘记感慨一句,“顾大哥对乔知青可真是咱们村头一份了。”
“真的?顾飞英还穿围裙下厨房呢?”
“那他在家帮你干家务不?”
“晚上给你打洗脚水不?”
“他帮你洗衣服不?”
……
乔听南除了点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们说这些,顾飞英全都做过。
随着她的点头,嫂子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个围着她追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乔听南脸都要笑僵了,明明是听别人家八卦,怎么突然就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就在她被嫂子们围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停下。Χiυmъ.cοΜ
几个神情肃穆,背肌挺直的人大步走到她跟前说,“乔听南同志,我们是省公安厅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说话间,还亮出了证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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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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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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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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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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