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柱愣住了。
片刻后,才傻愣愣地问老支书,“老哥,这部长是个啥官?”
老支书都想一脚踹飞这个蠢不拉几的玩意儿。
听到这个蠢问题,直接翻了个白眼。
“老支书,你们村的村民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欺辱烈士家属在先,强行侵占烈士家属房子在后。我这个外地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还差点被打得断胳臂断腿。”
“知道的人说你们村的人厉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土匪窝。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气焰嚣张得吓人。”黄部长冲老支书道。
老支书闻言,额头冷汗涔涔。
他狠狠瞪了顾石柱一眼,心知肯定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都训过他多少回了,别眼皮子浅惦记别人家的东西。
他死活不听。
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村长,脸色更难看。
“黄部长,这是误会,真是误会。我们村民风淳朴大家都是勤劳踏实的农民……”老支书赶紧解释,可黄部长压根不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黄部长不仅亲眼看到,还直接变成当事人被人围攻。
这让他怎么相信这是他口中那个民风淳朴的村子?
“村长,他老糊涂犯浑,你怎么也跟着他胡来?”黄部长不信自己的话,老支书更急了,冲村长发了脾气。
顾石柱就算了,他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儿。
他要乱来,村长知道了为啥不拦着?
非但不拦着还跟着掺和进来是几个意思?
村长早就后悔了,这会儿见老支书把自己点名拎出来批评,脸上跟被打了几个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疼。
他赶紧撇清关系的解释,“我真不知道还有强行侵占这回事,他找我的时候说两家商量好了的。”
“是吗?村长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到底是被蒙蔽还是早就站好队,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确定要撒谎?”顾飞英冷笑道。
村长倒吸一口冷气,冲顾飞英咬牙切齿地说,“飞英,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先前教训你的事,那你也不能胡乱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到底是你撒谎,还是我往你身上泼脏水,问问大家就知道了。”顾飞英道。
“你……”村长被他的不识相气得够呛。
要不是这会儿老支书和那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黄部长还在,他都想破口大骂。
他想质问顾飞英,自己出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自己是挖他家祖坟,还是咋了?让他这么恨自己。
“老支书,黄部长,具体的事情经过还是让秋婶子和星星这两个受害者说给你们听。真相到底如何,他们作为当事人又是受害者最清楚。”顾飞英道。琇書蛧
黄部长点头,这话正合他意。
秋婶子这会儿也缓过劲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没夸大其词,也没藏着掖着。
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经过。
听完,老支书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顾石柱,你可会给你老顾家老祖宗脸上抹黑。”老支书都气得想上鞋底板子抽他。
老顾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黑心玩意儿?
自己又懒又馋,一辈子都没盖个像样的房子。
还臭不要脸地惦记上别人家的房子,大张旗鼓找人上门拿秋婶子唯一孙子的命,来逼秋婶子答应跟他换房子。
他也不想想,秋婶子是什么人?
那是烈士家属,国家都要优待的人。
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怕有那命换房子,没那命住。
“我,我……”顾石柱我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就听到一旁的季海峰道,“你就是顾石柱?”
“季同志,你认识他?”老支书诧异问。
众人的视线都落到季海峰身上。
季海峰被这么的多双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摇头说,“我不认识他。”
“但我知道顾石柱这个名字。”
季海峰就把他们领导收到举报信,让他来村里核实情况的事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举报信的内容,老支书更无语了。
黄部长的脸色更难看。
“这就是你们村子的风气?”黄部长冷声问老支书。
老支书被黄部长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眸看得浑身冒冷汗,心里把顾石柱个村长等人从里到外骂了一遍。
就在他想着怎么跟黄部长解释的时候,一旁的乔听南道,“黄部长,这件事也不能怪老支书。”
“哦?”黄部长对这个敬重军人,理解他们的姑娘很有好感。
听她这么说,就耐下性子听她要说什么?
乔听南道,“老支书年纪大了,从支书这个位置退下来也很多年。因老支书为人处世公允公正,村里人都非常敬重他。但他到底上了年纪,有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哪里能事无巨细的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更何况……”
她稍微停顿一下,才继续说,“……更何况,还是在有村干部跟歹人狼狈为奸,刻意隐瞒的情况下。老支书没有通天本事,做不到未卜先知也是正常。”
跟歹人狼狈为奸的村干部村长本人:……
他突然就明白老祖宗那句: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觉得还得加上一句:尤其是聪明还记仇的女人,万万不能得罪。
刚才他不过就是说了句,她是精神病该把她送去专门治精神病的医院。
她就差没指名道姓,说那个跟歹人狼狈为奸的村干部是他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也是被他给蒙骗了……”村长冷汗涔涔,连连摆手,急着想把自己摘干净。
顾石柱知道自己今天没好果子吃。
本着我一个人死,不如大家一起死的想法,张嘴就把村长给卖了。
“村长,都这时候了你还装啥装?我可是给了你足足五十块钱当定金,你才答应帮忙把换房子的文书准备好,帮我改村里的房契登记。这会儿出事你就想把我撇开,也太不仗义了。”
“你闭嘴!”村长那叫一个悔啊。
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索性自己交代了,“老支书,黄部长,我是收了他好处帮他办事,可我不知道他打算强占星星他们祖孙的房子啊!”
“我发誓,我要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故意纵容,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村长的毒誓刚发完,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突然打了个响雷。
村长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脸色发白。
“什么味道?好骚,好臭。”众人都震惊于这道晴空响雷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臭。
大家回过神来,顺着臭味根源看去。
就找到村长裤裆。
只见他裤裆湿透了,一股又骚又臭的味道从他裤裆传出来。
他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
离得近的人,纷纷捂着口鼻后退。
看村长的眼神满是嫌恶。
村长:……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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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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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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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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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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