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大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很不舒服。
“松开我。”
梁湾正要起身,双腿弯曲,试图站起。
“哗——”
景湛的长腿动了下,惊起水中的涟漪。
温泉水呈乳白色,较深,池子边缘的两个男人并没有看到景湛的长腿缠绕着梁湾的双腿。
“景湛!”
梁湾侧头,凑到男人耳边警告,“你过分了!”
对外人公开他们的关系就算了,还把他那条又重又长的腿放在她身上。
看着景湛无动于衷,甚至用腿蹭了蹭她,她手臂伸到水里,小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肉。
“嗯——”
男人享受似的闷哼一声。
霎时间,四个人之间形成一股子怪异的气息。
梁湾小脸“唰”地一红,紧忙松开手,装作什么没有发生地将小脸别到一边。
“呵呵,景总这是泡舒服了,快,时渊,咱们走去另一个池子里泡。”
恋综导演老脸一红,干咳一声,不再看女人放在水池里的手,他断掉脑子中的浮想联翩,转头,准备拉脸色阴沉的男人离开。
景湛嘴角上挑,给了恋综导演一个欣慰的眼神,但当他的视线落在时渊上时,眸色恢复了一派得清冷。
“愣着干什么?”
男人不动声色地往梁湾身边靠了靠,举手投足充斥着对女人的占有欲,他冷眸睨着时渊,嘴角的弧度夹着明显的讥讽。
想和他抢老婆,谁都不配。
“景湛,你把手给我拿开。”
梁湾偏头,咬牙,冰冷的气息抵御热气,笼罩着挑弄自己的男人。
她扒拉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我不泡了。”
“等下。”
景湛顺手揽住梁湾的软腰,控制着她往下坐,不许动。
“滚。”
男人转眸,寒光乍现,射向对面那两个男人,无形的压迫感逼了过去。
“快走,快走。”
恋综导演一身冷汗,心虚地扫了眼泡在池子里的男女,心肝颤抖,他伸手推一动不动的时渊。
“时渊,快走。”
“我不走,我就要在这个池子里泡。”
时渊一股子倔劲儿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甩开恋综导演的手,“扑通”一声,进到温泉池子里。
“这位先生,你有事吗?”
梁湾脸色宛若冰霜,不耐得视线落在对面怒目瞪着自己的时渊身上。
这男人的眼神,好像是她出轨找男人背叛他似的。
可笑。
从哪跑出来这么个蠢货。
“时渊,景总和景夫人不想被打扰,你给我出来。”
恋综导演听出梁湾语气中的冷漠和怒气,他弯腰去拽时渊的胳膊。
但这男人好像被钉在水池子里,一动不动,执拗的眼神始终不从梁湾脸上挪开。
“梁湾,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曾经……”
梁湾眯眸,打断时渊,“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认识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男人的眼神,虽含占有欲,但却令她不舒服甚至厌恶。
“呵,你不认识我了?当初你对我穷追不舍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冷漠,有丈夫了把我忘了?”
时渊字里行间夹着讽刺和埋怨。
顿时,气氛冷凝。
两股子凌厉的气息交缠一同逼向时渊。
梁湾面无表情,看向时渊的眸光中充满了厌恶。
“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你这个人,先生,就算是我和你认识,我们多久没有联系了?
我结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副怨妇的样子真的很掉价。”
女人冷笑,真可笑。
她就算是曾经对这个男人穷追不舍,爱而不得,还不许她结婚了?
她结婚了,这个男人反倒如此生气。
这不是纯纯脑残吗?
“梁湾,不爱就不爱了,没有必要怼我。”
时渊双手扣着温泉池的边缘,手背上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咬着牙,眼底写满了愤懑。
“我就怼你怎么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什么时候爱过你?”
梁湾嫌恶得移开视线,这个时渊就是个神经病。
“你!”
“我老婆不认识你,时渊,说话做事要懂分寸。”
景湛开口,一只手搭在梁湾身后,另一只手摇晃着红酒杯。
他的表情看不出愤怒,但绝对不爽快。
“景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对某些人不满。”
“不满就给我忍着,你还没有资格在我老婆面前叫嚣。”
景湛的语气沉了一刻,面色也随之冷了下。
他不在乎梁湾以前喜欢过谁,他在乎的是梁湾现在喜欢谁。
他不允许其他男人在她眼前蹦哒。
时渊僵着脸,胸膛起伏着,“抱歉,景总,我只是看到旧爱嫁人有些愤怒。”
“砰——”
高档的红酒杯在空中形成完美的抛物线,重重得砸中时渊的额头。
暴戾在空气中弥漫。
时渊捂着额头,失措得看着景湛,“景总,您……”
“我警告过你,说话要有分寸。”
“这位先生明显不知道什么是分寸,说出的话让人恶心,乱攀关系。”
梁湾应和景湛,她用力扒拉开压着自己的长腿,起身,扭着曼妙的腰身,离开温泉。
“不泡了?”m.χIùmЬ.CǒM
景湛仰头,看着女人的背影。
梁湾顿住脚步,转头觑了眼额头流着鲜血时渊,冷冷勾唇,“温泉水脏了。”
“好。”
景湛起身,无波无澜的眸子扫了眼不敢说话的恋综导演,“没有脑子的人不要安排到综艺里,不怕毁了整个综艺吗?”
恋综导演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待景湛离开后,恋综导演一脚踢中时渊的肩膀。
“时渊,你怎么回事?我看你就是没脑子!那位梁小姐是大老板的老婆,你看看你刚才说的什么话。”
看时渊捂着额头不说话,导演继续道:“你以后算是废了,你现在就靠脸吃饭,你偏要惹到老板,他可不单单要毁了你的脸,你以后的资源都别想要了。”
“什么?导演?景总他怎么会……”
他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不过是个小人物。
景总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
“你带刀带刺地讽刺人家老婆,打你也是活该。”
闻言,时渊落寞,他不过就是想让景湛怀疑梁湾。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去道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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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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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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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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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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