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轻笑,如毒蛇般的眸子盯着梁湾平坦的小腹,他很自然地去牵梁湾的手。
“我不要牵手,你有话说话。”
梁湾缩回小手,双手抱着胸,眸光淡漠,声音无情。
“你怎么这么磨人?嗯,宝宝。”
景湛勾唇,尾音带着钩子,撩人且危险。
他伸手,强硬地拉过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你休想和我划清界限!”
梁湾攥拳,狠狠地捶打景湛的胸膛,“凭什么!你放开我,和你亲近,我恶心。”
一番话,惹怒了男人。
景湛微微挑眉,无形压迫感逼近女人,他松开她的手,拦腰抱进怀里,“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跟你有关系吗?你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你的小三小四吧。”
梁湾担心景湛松手,她环着男人的脖子,仰着小脖子,气势很足,理直气壮。
景湛不说话,目光不移地盯着她的脸。
四目相对,梁湾心里有些毛毛的。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弱女子,能屈能伸。
梁湾无辜地眨了眨美眸,嘟着小嘴,声音糯糯:“不是,其实我没有……”
“是不是三个月前我过生日的时候的,我们……”
刚准备解释自己没怀孕的女人一愣,微张着嘴巴,一脸茫然。
“啥?”
“别害羞,既然怀孕了,就生下来。”
梁湾:这男人怎么看出自己害羞的?她分明很迷惑,什么三个月前,她的记忆中除了前几天那次的夫妻运动,再无其他。
“你开什么玩笑……你过生日?你当时邀请我去你的饭局了吗?可笑,你认错人了吧。”
梁湾冷笑,挣扎两下,“你放开我,我要下去。”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梁湾,你别告诉我你找鸭了?”
男人阴沉着脸,拧着眉毛,双手禁锢着女人的身体,阔步朝着房间走去。
“我没有怀孕。”反抗无效的梁湾不再乱动,她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
“你以为我会信?咱妈是过来人,她不能看错。”
景湛粗暴地把女人扔到床上,动作中带着宣泄。
他犀利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肚子上,“那晚是不是你?”
“肯定不是我。”
梁湾撇了撇嘴,心想着这男人嘴里的话都不能信,昨晚还跟她说前天是他的第一次,现在露馅了吧。
这男人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睡过呢。
她断定那晚和景湛“一夜情”的女人肯定不是她。
原主虽然死了,但记忆还在,景湛生日那天,她在家喝酒,没出去过。
“景湛,你不三不四,不代表我就不自爱。”
女人勾唇,语气讥讽。
景湛揉了揉太阳穴,那晚他喝醉了,朦胧间记得一个女人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他睡醒后,检查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做那种事。
梁湾看男人陷入自我怀疑,她冷嗤,小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景总,你是不是觉得只有在你清醒状态下的doi才算数?”
“你什么意思?”
景湛的脸色难看极了,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小脸上。
“字面意思,昨天还跟我说你是第一次,现在呢,你又告诉我三个月前你和别的女人睡了。”
梁湾的脸色愈来愈冷,她虽然对景湛没感情,但厌恶感满满。
“就算我肚子里有孩子,也不是你的。”
梁湾推开男人,坐起身。
“别欺骗自己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放过彼此不好吗?景湛,如果你再纠缠,只会让我反感。”
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梁湾不相信这男人还不放手。
景湛眯着眼睛,大掌扣着她的手腕,他蹲在她面前,眸光执拗地淡红,他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狠劲儿,“梁湾,你以前很爱我。”
“呵,你真好意思说,当初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反倒浓情示爱,你拿我当什么了?”
梁湾慵懒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还有,你认为曾经我是真的爱你吗?还是为了忘记一段感情而选择你。”
扎心,窒息。
这是景湛此时的感受。
看到男人隐忍的表情,梁湾眼底无波,痛快地笑了几声。
知道痛了?
她不是原主梁湾,在面对感情上,她绝对的清醒。琇書蛧
她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出轨的男人。
“梁湾,你真不知羞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肖景云的?你心里的男人一直是他?”
男人低吼着,他紧攥着的女人的手腕,即将捏碎。
三年前,梁湾喜欢谁,他不在乎,因为他不喜欢她。
但现在,不一样。
“林曼曼,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哭什么?”
走了几十公里的林软软灰头土脸地回到别墅,她刻意避开姚娜,悄悄地上了楼。
“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景老师房间门口干什么?”
林软软语气很冲,压抑着怨气全部释放,她怒视林曼曼,“你不会对景老师有意思?”
林软软不喜欢所有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女人,她对林曼曼没什么好态度。
林曼曼站起身,擦了擦泪水,“梁湾怀了肖景云的孩子”这句话环绕在她的脑海里。
她无力地扶着墙,直视林软软,眼底划过一丝狠决,“我上来找梁湾姐,现在没有事了,我先下楼了。”
林曼曼虽然年纪不大,但不傻,她知道林软软和梁湾不对付,也知道林软软喜欢那个景湛。
“哦,你以后别找景老师,有麻烦找导演去,听到没有!”
林软软以往温柔小白莲的那层皮彻底扒了下来,此时她就像是怨妇。
“知道了。”
林曼曼低着头,离开了。
“哼。”林软软剜了她一眼,随后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
房间内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
“景湛!你是不是有病!肖景云结婚了,我怎么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景湛突然平静得不像话,“你现在还喜欢他对不对?”
这辈子,他第一次有这般无能为力的感受。
他想起身将面前满脸疏离的女人揉进怀里强吻,可又怕她更厌恶自己。
“我的三观没你那么不正,我谁都不喜欢。”
“那你告诉我,你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无法忍受,男人怒吼质问。
下一秒,梁湾冷着脸,推开男人,起身,离开房间。
“嘎—”
门被打开。
门外的林软软栽倒进了房间里。
梁湾低头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女人,讽刺道:“偷听呢?爱好挺“高尚”啊,进去吧,正好告诉景湛生日那天,睡了他的女人是你,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话毕,梁湾迈着纤细的长腿,从林软软身上跨了过去。
“梁湾……”
景湛追了上来,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还没有弄清自己对隐婚三年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感情。
现在他只想占有她。
梁湾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景哥哥,你生日那晚,和你……的女人是我。”
景湛望着梁湾的背影看了几秒,他转身,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进房间,关上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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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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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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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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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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