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越景和之间,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咯咯咯。”
关节敲击在桌面上的声音传来,夏晚瞬间从回忆中回过神。
抬头便看到了冯辰眼中略惆怅的自己,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把菜单往他面前一推,道:“点好啦,你看看吧。”
冯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拿过菜单,挥手叫来服务员,下了单。
很快,三杯鸡尾酒就被端了上来,紧接着的就是烧烤。
最后上的是一瓶红酒,云溪意外地发现酒吧里竟然有红酒,就顺手点了一瓶。
夏晚拿到鸡尾酒,一口就闷掉了大半杯子。
然后豪气地招呼云溪道:“快吃啊,快喝啊,难得辰哥再次请客,我们吃个够才行。”
“多少年了,我们都已经快五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云溪笑了笑,接过话道:“是啊,一眨眼就五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她们最后一次吃饭是高考出成绩之后,冯辰又刚好放假在家,几人就去县里吃了一顿。
辰眉眼带笑地看了两人一眼,但说出来的话却毒舌不已。
“吃吧,有吃的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短短的一句话,就把夏晚和云溪两人刚酝酿出来的伤感给说没了。
夏晚无语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毒舌无情。”
好好的忆当年的感怀伤情的气氛就这样子没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抒发一下伤感了?
云溪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拿过酒瓶子,给她们一人倒了小半杯。
“你们尝尝,红酒配烧烤,味道应该还挺新奇的。”
“哈哈,鬼才搭配。”夏晚哈哈笑了两声,给云溪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拿起红酒杯,“来,难得放松,我们今晚吃喝个够,不醉不归。”
边说边把杯子举出来,示意她们两人和她一起干杯。
云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伸出杯子碰了一下,“喝吧,喝酒消愁,烦恼全忘光光。”
“嘿嘿,溪溪说的对。”夏晚笑嘻嘻地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喝掉了大半红酒。
冯辰见两人喝酒如喝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直到夏晚催促了,才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小口红酒,然后就吃起了烧烤。
三杯酒下肚,夏晚就肉眼可见地亢奋了起来。
“来,再来一杯。”撸完了一串羊肉串,夏晚把酒杯往云溪方向一推,豪气地喊道。
云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醉了,少喝点。”
“没有,我没醉,我还能走一字步的,满上满上。”夏晚猛地一拍桌子,不服气地喝道。
云溪扶额,果然醉鬼都是说自己没醉的。
“你不给我倒,我自己倒了哈。”夏晚摇摇晃晃地起身,要伸手拿云溪前面的酒瓶子。
谁知道她的手还没有伸到酒瓶子那里,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把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酒瓶子拿走了。
夏晚双目圆瞪,立马就朝那个程咬金瞪了过去。
四目相对,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让夏晚一愣,随即凶巴巴地道:“看,看什么看!”
“别,别以为你眼睛好看就可以随意乱看。”
边说边摇摇晃晃地朝冯辰靠近,身子一歪,差点儿就跌倒在了地上。
幸亏冯辰眼疾手快,一手把她的肩膀给扶住了。
夏晚立马伸手抵在眼前的男子的胸脯上,醉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好,好看,不过我不喜欢,我喜欢像越,越景和那样子的。”
“可是,呜呜呜……他为什么骗我,呜呜呜……”
冯辰看着埋在他怀里大哭,眼泪鼻涕全抹他的衣服上的醉鬼,额上青筋猛跳。
扶着她的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想要把人从怀里弄出来。
但下一刻,怀里人的一双手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勒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怀里人的温度、眼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让他的心无端地烦躁了起来。
冯辰咬了咬牙,垂眸思索了半晌,扬起手就要把怀里的人硬拉出来。
但他的手还没有动作,就听到无奈的云溪声音传来。
“让她哭一会吧,哭完就好了。”
冯辰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她,良久,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夏晚哭了许久,情绪才慢慢地稳定了下来,但是醉意依然存在。
到他们走的时候,夏晚走路都走不稳,而她又一直懒着冯辰不肯离开。
让云溪不得不歇了要背她回去的心,改而让冯辰代劳了。
等她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夏晚已经在冯辰的背上睡着了,不仅口水打湿了冯辰的衣衫,还打着呼噜。
云溪见她那样子,有一瞬间损友作祟,很想掏出手机把它录下来。
但想想就作罢了!
夏晚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她昨晚吃得太多,被冯辰敲了闷棍。
她揉了一会眉头,然后发现房间里有一股臭味。
猛地吸了吸鼻子,又拿起头发和衣服在鼻子前猛嗅,才发现臭味来源竟是自己。
并后知后觉地发现所谓的臭味是酒味夹着烧烤的味道。Χiυmъ.cοΜ
夏晚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恍然想起她昨晚喝了许多酒,三杯还是四杯?
后来,后来的事情她记不大清了。
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个方向,发现云溪离她远远的,正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
夏晚瞬间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溪溪,我昨晚喝醉了吗?”
“是不是你背我回来的,辛苦你了。”
云溪嘴角抽了抽,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你,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夏晚无辜地摇了摇头,“记得一点吧,就是和你喝了好几杯红酒,后来,后来就不记得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过我酒品一向很好的,喝酒了就睡觉。”
云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酒品好?
那昨晚那个又哭又笑,赖在别人身上不走的那个人是谁?
是鬼吗?
不过不记得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云溪吐槽了一会,沉默了一会,直到夏晚不解地看向了她。
她才回道:“没什么,不过昨晚不是我背你回来的,是阿辰背你回来的。”
“噢,这样子啊。”夏晚双眼微瞪地点了点头,“那我等一下去谢谢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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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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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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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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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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