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肖帅在这时打开了房门,冯晓棉的骂声一顿正在沙发上吃蛋糕的朱金宝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看见肖帅,立马高兴道:“爸爸,爸爸,骑大马,要骑大马。”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嗯,摔了一跤,干不动就回来了。”
“啊,摔了一跤,摔哪了?严不严重,怎么会摔了,你去看医生没?你们老板怎么说?”
“你给孩子买蛋糕了?”
冯晓棉围着肖帅,满眼担忧。
朱金宝见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回应,蛋糕一丢,哇一声就嚎了起来。xǐυmь.℃òm
冯晓棉立马转移了关心的对象,“哎哟,金宝,金宝,不哭不哭,爸爸累了,你乖啊,你乖啊,咱们不哭了,怎么能把蛋糕丢了呢,都脏了。”
“朱金宝!”
肖帅突然的严厉吓了冯晓棉和朱金宝一跳,也吓到了躲在门背后偷听的朱金枝。
朱金宝张着嘴看向爸爸,一时都忘了哭。
冯晓棉愣神之后皱眉,“你做什么?这么大声,吓坏了金宝怎么办?”
“他既然不想吃蛋糕,以后就都别给他买蛋糕了。”
“啥?”冯晓棉抱着朱金宝站了起来,惊疑地看向肖帅,“由胜,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会吓到金宝的。”
“吓到他,我是他老子,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这种小混蛋样就是我以前没有教好他,你把它放下来,别抱他。”
冯晓棉抱着朱金宝没动,但看向肖帅的目光有些怯。
“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不,不是。”冯晓棉小心把朱金宝放下去,朱金宝是真的被吓到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但没敢张口再嚎出来。
肖帅往前一步,冯晓棉吓得把朱金宝挡在身后,“由胜,金宝还小,你要教也好好教,可不能动手,咱们就这一个宝贝疙瘩。”
“什么宝贝疙瘩,教不好就是烂疙瘩。”
“我不动手,从今天以后,我对哪个孩子都不会再动手。”
我是个文明的爸爸。
肖帅抓住了朱金宝的胳膊,顺着胳膊牵住了他的小手。
“金宝,你以后还想吃蛋糕吗?”
朱金宝眼泪巴巴地点头。
朱金宝今年四岁,长得壮实,在他记忆中,爸爸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跟他说过话,爸爸只会对臭丫头这样,所以朱金宝是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他也只是一时之气,他的嘴角都还残留着蛋糕的香甜气息,想到蛋糕的美味,朱金宝毫不犹豫地点头。
别看他能吃到蛋糕,但他也不是经常能吃的。
“想吃就把地上的蛋糕捡起来。”
“由胜,掉地上的金宝怎么能……”
肖帅转过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冯晓棉,就像他在系统空间里盯着系统一样,眼神好像没有焦距又好像只看着你。
对上肖帅这样的目光,冯晓棉一时哑了口。
肖帅重新转头看向朱金宝,声音比刚才温柔了一个度。
“金宝,你是男孩子,男孩子要敢作敢当,这蛋糕是你自己弄掉的,现在应该由你自己把它收拾好,你浪费粮食很不对。”
肖帅把垃圾桶拿过来,示意朱金宝把地上的蛋糕收拾进垃圾桶里。
朱金宝张着小手,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
“先把盒子捡起来,再用纸把地板上的蛋糕擦掉。”
肖帅站在旁边,一点一点指挥着朱金宝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朱金宝这个小胖墩,一番收拾下来,汗都出来,了。
“爸爸,我好累。”
“爸爸赚钱给你买蛋糕也很累,但你还把蛋糕浪费了,你知道错了吗?”
朱金宝点点头。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能浪费粮食,更不可以随便发脾气知道吗?”
“爸爸,我想骑大马。”朱金宝说得委屈巴巴,眼眶里的泪珠珠又在打转儿。
“现在不可以,你做错了事情,要接受惩罚,骑大马是奖励。”
朱金宝的眼泪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又一次“哇”一声哭出来,直接扑进了冯晓棉怀里。
“妈妈,妈妈,爸爸坏,我不喜欢爸爸了,我不喜欢爸爸了。”
冯晓棉心疼坏了,心里也有怒气,但对上肖帅的眼睛,她心里就忍不住的虚。
“乖宝,乖乖,妈妈给你拿小汽车,别哭别哭啊。”
冯晓棉抱着朱金宝转身去了房间,肖帅这次没有叫住冯晓棉。
朱金宝被惯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改变自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肖帅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朱金枝的房间走去。
躲在门背后的朱金枝听到脚步声,吓得赶紧跑回小床上,不小心装到柜子,朱金枝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肖帅打开门,朱金枝紧皱的小脸立马舒展开,尽量面无异色看向肖帅,但她紧皱的小眉头出卖了她。
“撞到哪了?”肖帅柔声问。
朱金枝没敢说话,只是用手按着肚子。
“你头上的伤是撞到桌角了吗?等着,爸爸拿医药箱来。”
肖帅转身离开,朱金枝坐在床上,没忍住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有一束光从狭小的窗口照射进来,打在墙壁上。
她好像又做梦了?
今天的梦好真实,好真实。
肖帅很快拿了医药箱进来,打开医药箱找到了碘酒和棉签。
“流血的伤口要消毒处理才不容易感染,爸爸给你消毒一下,碘酒擦不会痛,爸爸会小心一些。”
朱金枝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睛落在肖帅脸上,对上肖帅的眼睛又立马移开目光。
朱由胜拿棉签沾了一点碘酒,轻轻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掉。
碘酒擦在肌肤上,凉凉的。
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要擦拭干净需要用一些力。
肖帅轻声道:“爸爸要使一点劲儿,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能告诉爸爸吗?”
朱金枝怔怔地看着前方,半天没有开口。
“金枝,以前是爸爸想差了,你虽然是女孩子,也是爸爸的孩子,是爸爸从小捧在手里得孩子,爸爸不应该因为弟弟的到来就对你冷淡,是爸爸做错了事,以后爸爸会努力改正,爸爸希望你能给爸爸一个机会。”
朱金枝张了张口,鼻头一酸,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前要那样对我?
四年来的委屈和难受全部涌上心头,朱金枝喉咙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肖帅轻轻给朱金枝的额头贴上创口贴,把小姑娘揽在了怀里。
“爸爸错了,宝贝。”
爸爸来晚了。
“呜呜呜,”朱金枝再也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抱住爸爸的腰痛哭起来。
爸爸回来了。
她的爸爸终于回来了吗?
朱金枝哭了很久很久。
好似要把积攒在心底的所有委屈都痛哭出来,哭到身子都颤抖起来。
肖帅紧紧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用温暖宽厚的肩膀给予小姑娘安全感。
朱由胜其实是个重男轻女的男人,以前只有朱金枝,他的身体又是那样的情况,那些都是不得已。
朱由胜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苦难过,为什么朱金枝就不是男孩子。
朱金宝的到来,给朱由胜莫大的心理安慰,所有的情绪被填满,朱由胜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那些情绪也就全部宣泄出来。
他觉得老天愚弄了他,而朱金枝就是他被愚弄的证明。
因而他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在了朱金枝身上,就怎么看她都不顺眼了。
冯晓棉虽然抱着朱金宝回了房间,但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外头的动静,同时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朱由胜到底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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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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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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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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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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