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三道气息汇聚在一起时,锚点世界都开始崩碎了。
不过,很明显十三位女巫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们经历了数次类似的大战,每一次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因此,早有了解决办法。
十三位女巫最中间的那位,和身侧一位,两人同时一抬手。
顿时,锚点世界就稳定了下来。
时间的阴影交织其中。
命运的暗流波涛汹涌。
两者交汇之后,一起都平息了。
而且,更加的牢固。
时间,命运!
歌德凝视着两人,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两人对于‘时间’、‘命运’的掌控。
那是超过他的。
哪怕他准备了许久,依旧还是差了一些。
“可怕的女巫。”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更是连连感叹,那苍白的面容上却浮现着一种名为兴奋的笑容,他目光一一扫视过这十三位,接着深吸了口气。
“见过诸位冕下。”
“能够见到诸位,真是荣幸之至。”
说着,斯基芬斯.斯坦贝克鞠躬行礼。
被光辉笼罩面容的十三位女巫根本无法看清楚表情,只见身材最为矮小的那位女巫,用十分不客气地口吻道。
“斯坦贝克,那个背叛者家族?”
“还有那家伙的血脉味道!”
“果然……”
“好似蟑螂一般杀都杀不干净。”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位的目光不停地在歌德和斯坦贝克身上来回扫视着。
歌德面容不变。
斯坦贝克更是笑眯眯的。
他轻声说道。
“斯坦贝克家族从来没有盟友,也从来都不是背叛者。”
这是他又一次说明了。
不同于之前面对‘女士’‘垂钓者’时的陈述。
这一次,是强调。
以前所未有的坚定。
“呵,笑死人了。”
“不过,有必要解释吗?”
“死亡会如约而至,你们的肉体,还有灵魂,都将遭受到毁灭。”
“彻彻底底地毁灭!”
还是那位最为矮小的女巫开口。
剩余的十二位女巫,仿佛是不屑开口一般。
而之所以全部出现?
则是应有的谨慎。
毕竟,是面对那位的后裔。
“死亡?毁灭?”
“不一定是我们呐。”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反驳着,一旁的歌德则是计算着‘他的时间’。
“他还算不错。”
“而你?”
“不堪一击!”
身材最为瘦小的女巫嗤笑出声,然后,声音拔高了一倍还不止地说道。
“而且——”
“我们有十三人!”
“你们只有两个!”
“哪怕是那個还算不错的家伙,面对着我们所有,又能支持得了多久?”
“一秒钟?”
“还是两秒钟?”
说完,身材最为瘦小的女巫就笑了起来。
并不像是女士那种矜持的笑声。
更像是粗鲁无礼的男子。
声音高亢且粗犷。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笑了,笑容十分灿烂。
“2vs13?”
“不!”
“是3vs13!”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话音刚落,锚点世界某处就微微颤动。
那里是——
列文群岛!
传闻中,保存着【战士】最终道路的列文群岛!
层层叠叠的遗迹之下。
青铜棺椁震动着。
每一次震动,都让列文群岛一起震动。
女巫们感受到了这种震动,站在最中间的那位女巫面上光辉一颤。
“阻止他!”
声音急促。
剩余的女巫就要出手。
但,晚了。
青铜棺椁与列文群岛的震动达成了一致。
棺椁内的枯骨抬起了手掌,推开了棺材盖。
破碎的铠甲。
腐朽的大剑。
惨白的身躯。
熊熊燃烧的灵魂之火。
无声的咆哮随之席卷。
“我,回来了!”
带着宣告,又好似誓言。
枯骨只是踏出一步,就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无穷的恨意随着灵魂之火沸腾着。
无边的愤怒随着咆哮之音燃烧着。
最终的一切一切,都变为了杀意。
“莫德乌斯!”
一声夹杂着叹息的声音出现在女巫之中,这是最核心的那几位之一,她缓缓地从女巫之中走了出来,散去了脸上的光辉,露出一张韵味十足的面容。
这张面容或许不是最漂亮的。
但却是最耐看的。
好似流水般,润物细无声。
“能够放弃吗?”
“一切因我而起。”
“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这位女巫轻声说着。
但听到这样的话语,莫德乌斯却直接炸了。
他咆哮着。
“收起你的把戏!”
“我不会再上当了!”
他一边吼着一边指着对面的女巫。
一一点出了她们的身份——
从最中间的开始,然后一左一右的顺序。
“命之女巫、时之女巫、蛾之女巫、母之女巫、铸之女巫、镜之女巫、炎之女巫、枯之女巫、狼之女巫、白之女巫、赤杯女巫、蛛之女巫、泉之女巫。”
“死!”
“我要你们死!”
咆哮中的莫德乌斯冲向了第四位的‘母之女巫’。
也就是解除了光辉的那位女巫。
而母之女巫无动于衷。
似乎是在等死。
“母亲!”
第七、九、十、十一、十二、十三顺位的女巫齐齐高声喊道。
尤其是最为矮小的第九顺位女巫更是连连喊道。
“母亲,他根本早就不是父亲了!”
“被阴影侵蚀的他,只是莫德乌斯!”
“杀了他!”
最后一声出口,第七、九、十、十一、十二、十三顺位的女巫就挡在了莫德乌斯前面。
炎之女巫绽放着犹如太阳一般的光辉。
白之女巫则将四周一切冰封,好似另外的国度。
赤杯女巫微微抬手,莫德乌斯的骨架子上,一粒粒光点儿开始脱离。
蛛之女巫则是抽出长剑冲了上去。
泉之女巫和狼之女巫走到了自己母亲身边,低声劝慰着。
歌德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回忆着‘疯王’的日记。
很明显,母之女巫应该就是‘疯王’最爱的那个了。
而炎之女巫、狼之女巫、白之女巫、赤杯女巫、蛛之女巫、泉之女巫则应该是‘疯王’和对方的孩子,同样的,也可能是‘疯王’嘴中的背叛者。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还是……
全都是?
而且,从那只言片语中,歌德听出了有隐情。
这些‘疯王’的孩子们,似乎只认可‘赵惊觉’,而不是‘莫德乌斯’!
发生了什么吗?
歌德猜测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悄悄冲斯基芬斯.斯坦贝克竖了个大拇指,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却让对手数量减半。
实在是了不起。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面色越发苍白了。
他冲自己的弟弟笑了笑。
“枯之女巫、镜之女巫、铸之女巫,有一些事情我想要请教你们。”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这样说道。
但是三位女巫并没有理会这位斯坦贝克家族的继承人。
就如同狼之女巫说得那样,对于她们来说,斯基芬斯.斯坦贝克不堪一击。
可即使是沉默。
一些事情依旧会发生。
血色的棋盘出现在了四人的脚下。
三位女巫脸上的光辉闪动,那是被羞辱后的愤怒。
她们竟然遭到了这种小孩儿把戏对待。
可是没有等她们开口。
血色棋盘就变为了门。
血肉之门!
不是一扇!
是……
三扇!
三扇血肉之门中巨型血肉手臂直接探出,将三位女巫拽了进去。
是拽!
不是抓!
根本做不到。
相同的位格,这已经是极限了。
而斯基芬斯.斯坦贝克做到这一步时,左臂彻底化为了尘埃。
“我亲爱的弟弟,我帮你拖住三个。”
“我尽力了。”
说完,斯基芬斯.斯坦贝克连带着血色棋盘一起,都冲入了镜之女巫所在的血肉之门。
顿时,歌德面前就剩下了三位。
命之女巫。
时之女巫。
蛾之女巫。
“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歌德笑了笑。
他原本以为,他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
谁知道,斯基芬斯.斯坦贝克分担了这么多。
“你在庆幸?”
命之女巫开口问道。
一丝命运之线就这么凭空而来,想要搭在歌德身上,但是这丝线却穿过了歌德的身躯,落在了空处。
“嗯?”
命之女巫一愣。
她司掌命运,为什么却触摸不到歌德的命运?
不仅触摸不到,还看不到。
她看着歌德,似乎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般。
不单单是命之女巫,时之女巫也是这样。
她也无法在时间中找到歌德。
这不可能!
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命之女巫、时之女巫顿时认真起来。
命运激荡!
时光错乱!
在歌德的眼前,一只本该待宰的猪,却成为了时代的弄潮儿,成功的飞上了天,然后,当时间改变的刹那,这头猪却又飞回了屠宰场,被分割成不同的部分,经历了煎烤烹炸。
不是一次!
只是瞬间,就经历百次!
对那头猪来说,真就是百世轮回,皆地狱!
而且,命运的丝线不停地想要拉扯他!
让他承认他就是那头猪!
歌德当然不会承认。
时间之河的淤泥。
命运之下的阴影。
好似一层层的盔甲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消失在时间之中,让他消失在命运之中,他在这一刻就好似完全不存在般。
可双眼依旧能够看到他。
奇怪的感觉弥漫在战场之上。
所有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退向更远方。
谁也不想经历时间之河的冲刷。
更不愿意经历命运的捉弄。
哪怕是女巫自己。
蛾之女巫就是这样,她退了不知道多远,她看向了那个怎么死亡都会复活的莫德乌斯。
“今夜之舞,亦如破茧之蛾,亦如安息之心。”
蛾之女巫翩翩起舞。
她要用她变化的力量,将莫德乌斯彻底杀死。
可是一只猫爪挥了挥,改变了这股力量的方向,擦着莫德乌斯而过。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抱着一只肥硕的橘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上。
蛾之女巫一愣。
略带疑惑的看向了小女孩和那橘色肥猫。
不俗的力量。
但不够看。
一抬手,她就准备解决这样的搅局人。
每一次的战争都会发生意外,出现搅局人也不奇怪。
但随后,她心底突然一悸。
她猛地抬头看去。
一位年轻的女士,带着猩红血海出现了。
这位女士身形笔直高挑,一头利落短发,就这么踩在血海之上。
而就在她的脚下,血海之中却是数十亿亡魂的哀嚎,既有人类,也有怪物,更多的是形状莫名的东西,那是她赶路而来时,顺手干掉的,不怀好意的东西。
“你是谁?”
“安。”
曾经的杀手、女警,现在的猩红女王淡淡说着,一边说着,她一边扫视着周围。
当感知到那前所未有浓郁的熟悉气息时,她眼中泛起了欣喜。
她,找到了。
她找到她丈夫所在的世界了。
“妈妈,爸爸在这吗?”
“嗯,在的。”
安点了点头。
“你们在找莫德乌斯?”
蛾之女巫完全是本能的猜测。
“莫德乌斯?”
“那是什么东西?”
无意中的名字,让安感受到了冒犯,再加上之前对女儿的出手,令这位猩红女王毫不犹豫地一挥手。
顿时,血海滔天。
数十亿亡魂嚎叫。
即使是蛾之女巫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头皮发麻。
“我来帮你!”
一直待在母亲身边的狼之女巫喊着。
她发动了冲锋,身形骤然变大。
上一刻还是矮小如六七岁模样,下一刻就变成了千米高的巨狼。
毛发黝黑,泛着金属光泽,双眼目光好似火焰,嘴中哈气之下宛如龙息。
狼之女巫直扑安。
吼!
虎啸!
刀光凝练而成的白色巨虎从天而降。
白色巨虎毛发毕现,宛如真的,但是锋锐的气息却又令人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
因为,那每一道气息,都将锚点世界割裂开一道口子。
踏、踏踏!
虚空中,脚步声响起。
女刀客踏空而来。
在她的身后,巨大的宛如世界一般的堡垒之上,渺小犹如一点的血色乌鸦嘎嘎长鸣,疯狂的女医生站在一旁高呼着。
“歌德!歌德!”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是眼角直跳。
哪来的疯子,竟然以‘世界’碰撞世界。
“你是疯子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女巫中脾气最温和的泉之女巫大声斥责。
“我是个疯子,有医生开的证明!”
“哪个医生开的证明?”
“我开的!”
“我就是那个医生!”
女医生狂笑着,世界堡垒的主炮径直对准了泉之女巫,炮口闪烁光辉。
那是,充能!
泉之女巫顿时头皮发麻。
“疯子!疯子!”
她高声喊着。
母之女巫看向了疯狂的女医生,她轻声问道。
“我们能谈谈吗?”
“谈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谈?”
“唔,也可以谈谈。”
“嗯?”
“你想控制我?”
女医生语言突然混乱,但随后变得冷漠,她凝视着母之女巫。
“没有,我只是想要谈谈……”
“谈谈,好啊,我也想要和你谈谈。”
母之女巫微笑着,但是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不是女医生,而是来自不远处——
锚点世界的晶壁再次被破开了一个口子。
一行闪烁着光辉的人,从中走了出来。
看着那种光辉,母之女巫微笑收敛,她变得严肃。
“外来的神,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这样进入,是想要开战吗?”
“开战?”
“你们不是早就开战了吗?”
“是谁允许你们向我的主人出手的!”
一只血色乌鸦落在了说话的女子肩头。
那是一位身穿盔甲的女士,面容姣好,但是双眼却带着狠厉。
她怒视着母之女巫。
“就是你让我的主人远离了金梅尔街11号,远离了莪的世界。”
“这已经是战争了!”
“现在,我身为主人的女仆,有权利给与你回应——”
“诸位,神战开始了!”
玛利亚一声高喊。
身后的从神纷纷相应。
曾经做饭总是奇思妙想的小女仆,这个时候盔甲在身,手中的利剑更是带着神王的威严,刹那间就将母之女巫的‘慈爱’压制。
威严与慈爱。
总是那样的相对应。
而且,那麾下从神更是完全以不要命的姿态牵制着母之女巫。
战场上瞬息万变。
刹那间。
人数占优的女巫们,彻底没有了优势。
战场态势,更是完全落入了下风。
时之女巫抬手就要抹平这样的劣势,但是她的手掌却被歌德一把抓住了,隐匿其中的歌德出现在了时之女巫的面前。
径直一拳打在了脸上。
啪!
光辉碎裂了。
时之女巫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钟表!
没有口鼻,完全以裸露齿轮组成的钟表模样,秒针行走间,那话语声就出现了。
“你终于出现了。”
“她们对你很重要?”
时之女巫问道。
“嗯。”
“我叫她们来的。”
“我担心我打不过你们。”
歌德老老实实地承认。
“那你认为,她们来了,你就能够获胜吗?”
“嗯,你看,我这不是抓住你了?”
歌德一点头,反问道。
时之女巫笑了。
“是我抓住你了啊!”
时之女巫这样说着,就开始剥夺歌德的时间。
可她剥夺而出的却只是时间之河的淤泥。m.xiumb.com
歌德就如同是一个通道般,将时间之河的淤泥源源不绝的运送了出来,将其糊上了一层又一层,令对方的时间变得虚无。
令对方陷入了迷惑。
接着是迷茫。
最后是空洞。
好似一个泥球的对方,就这么被‘饥饿’吞下。
而在这刹那,命运找到了歌德。
她的面容是普通女子的模样。
她看着歌德。
“你对我们……不,应该是我们的力量,好像很熟悉。”
“之前在通道中的是你!”
命之女巫瞬间反应了过来。
随后,叹了口气。
“难怪你会这么熟悉。”
“那么,你明白,我们的差距吗?”
“当然。”
“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歌德相当坦然。
“嗯。”
“认输吧。”
“我会给你一个体面,她们也都可以活下来。”
命之女巫点头道。
歌德则是笑出了声。
“向你认输?”
“你可是命运!”
“我在这里一旦向你认输的话,那就真的输了!”
歌德连连摇头。
“可不认输,又有什么区别呐?”
命之女巫反问道。
命运的丝线依旧被歌德躲避着,但是这些丝线却织成了一张网,一张硕大无比,遮天蔽日,将歌德牢牢捆住的网。
这张网不停的缩紧。
最终,将会束缚歌德。
“当然有!”
歌德笑着说道。
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避。
他任由这张充斥命运丝线的大网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接受命运的束缚。
命之女巫一笑。
但马上,笑容一僵。
歌德并没有在命运之下死去,反而是生机越发旺盛了。
这?!
命之女巫不解。
是啊,歌德接受命运的束缚。
因为,这是他所经历的。
但他,绝对不会向命运妥协。
更不会屈服!
生而为人,他,歌德,有着抗争命运的权力!
被遗弃在福利院,他咬牙活着。
被诓骗进俱乐部,他咬牙活着。
都退休了,还被扯到这里,他依旧咬牙活着。
每一次经历危险,每一次面对不公,他都咬着牙。
他积蓄着力量。
他要给命运一拳。
现在!
终于有机会了!
饥饿、嬉笑,贪婪,癫狂,杀意,邪恶,慈悲的力量开始涌入歌德的身躯。
刹那间,七十二转。
不!
还有歌德自身!
是八十一转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歌德怒吼着,一拳挥出。
这一拳,带着光,冒着火。
照耀着命运带来的黑暗。
燃烧着命运带来的重负。
“我qnmlgb!”
砰!
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了命之女巫的脸上。
命运之网瞬间破碎。
命之女巫的头都被冲碎了。
各种思绪在她脑子里冲突着,这些都是歌德灌注在拳头之上的思绪,有福利院时遇到的单纯的恶,也有单纯的善。
这些都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菜是俱乐部内的那些疯子。
他们每一个都是不被人理解的。
即使是命之女巫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行为。
无惧生死。
嘻嘻哈哈。
无惧善恶。
哈哈嘻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命之女巫面对着自己的不解,她连连问道。
“我哪知道为什么?”
“你去问命运啊?”
歌德反问着。
随后,又是一拳。
这一拳,将命之女巫的身躯都打烂了。
命之女巫开始消散。
但却没有死亡。
近乎无穷无尽的命运之力开始灌入歌德体内,连带着那盘旋的时间之力一起,战胜了命运的歌德,获得了命运铸造的冠冕。
时间则成为了冠冕之上最闪亮的宝石。
对此,歌德早有预料。
他的目光看向了战场。
此刻的战场,胜利的天平在向他倾斜。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
将胜利牢牢把握在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却飞来了一头龙。
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这龙边飞边喊边哭。
“歌德、歌德,你在哪?”
“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
是,茜拉!
得到了‘某种真正意义上的宝藏’,成为独一无二存在的茜拉。
歌德借着命运,略微翻看。
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他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茜拉头上。
“啊!”
“歌德!”
“我终于找到你了!”
“歌德!”
茜拉大声喊叫着,眼泪脱框而出。
每一滴眼泪落在大地上,就会砸出一片湖泊。
每一片湖泊之中,却又孕育着无限生机。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女仆、女警、女医生、女刀客看到了歌德。
尤其是那个抱着橘色肥猫的小女孩更是歪着头。
“爸爸?”
一声爸爸,吓得歌德心脏都跳漏了两拍。
不过,经历过真正大风大浪的歌德却是不动声色。
“先解决眼前,然后,听我解释。”
歌德露出了一个和善且真挚的笑容。
“最好解释清楚。”
女刀客一刀削掉了巨狼的脚后,声音还是歌德记忆中的清冷。
“解释不清楚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曾经的女警、女杀手,现在的腥红女王笑意盎然,但是那血海中数十亿生灵的咆哮却让歌德后背一紧,尤其是看到蛾之女巫被淹没时,更是微微冒汗。
“歌德就是歌德,哈哈哈。”
女医生癫狂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世界堡垒的主炮。
一炮下去,世界灰飞烟灭。
歌德手心也开始冒汗了。
“玛利亚相信主人!”
“主人一定有理由的!”
女神玛利亚的宝剑刺穿了母之女巫的身体,鲜血喷散而出后,沾染了女仆全身,那笑容,不自觉的就变得恐怖起来。
你才是最恐怖的那个。
歌德感觉嗓子眼都开始发干了。
茜拉也是本能的感觉不对劲。
“歌德要不咱们跑吧?”
茜拉提议着。
这样的提议,所有人都听到了。
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的目光瞬间看向了茜拉。
立刻,茜拉差点从半空中摔落。
吓人!
太吓人了!
歌德却是默默叫好。
茜拉,干得漂亮!
继续吸引火力!
就这么干!
心底这么想着,歌德却是异常认真。
“请相信我!”
“让我们结束这一场战争吧!”
胜利的喊声,在这一刻响起。
晨曦洒下时,战争进入了尾声。
女巫们死伤殆尽。
死而复生的莫德乌斯再次没有了生机。
可,她们和他并没有死亡。
她们灵魂宛如‘源质’不停的闪烁。
他的心脏则充斥愤怒、恨意、不甘于杀戮,持续跳动着。
歌德一抬手,那列文群岛的青铜棺椁成为了盛放这颗心脏的最好容器,一条一条的锁链将其牢牢锁死后,歌德看向了那闪烁的‘源质’!
在感受到莫德乌斯心脏时,这些‘源质’闪烁得更耀眼了。
“真就是纠缠不休啊!”
歌德抬手一敲。
命运的冠冕开始微微发出颤音。
时间的宝石则是散发出了亮光。
一条完全由命运与时间组成的河流开始奔腾不休。
它们借用了时间之河的片段。
它们借用了命运之河的阴影。
既有歌德经历过的。
也有歌德没有经历过,但是听说过的。
一个又一个碎片,拼凑在了一起。
房屋,街道,街区。
一个接着一个。
最终,一座巨大到不可想象的城市出现在了歌德的面前。
他将十三位女巫的‘源质’放入其中,以命运阴影扰乱其心。
他将装有莫德乌斯心脏的青铜棺椁交给了安,以时间淤泥扭曲其名。
“希望你们不会再相见。”
歌德说着这样的话语,将这座巨大城市放入了时间之河,让它继续成长,缓缓出现。
“他们不会相见了吗?”
茜拉有点不信。
“暂时不会。”
“但未来?”
“肯定会,我能感受到其中‘源质’的相互吸引,就算我能够阻拦的了13世,也阻拦不了第14世——所以,我上了一点儿保险。”
歌德神秘地一笑。
不过,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围了上来。
该面对的。
始终需要面对。
歌德深吸了口气。
他这样说道。
“你们看,我还有机会吗?”
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沉默不语。
茜拉则是挠头,有点搞不清楚情况。
但下一刻,众女大惊失色。
因为,歌德死了。
自杀的。
确确实实的死了。
死亡的阴影从未这样浓郁。
所有人慌乱到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
玛利亚喃喃自语,不知如何是好。
女刀客攥着刀柄的手,都白了。
她后悔了。
她应该给歌德一个机会的。
同样后悔的还要猩红女王。
她想歌德,是活蹦乱跳的歌德。
可不是死去的歌德。
歌德死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疯狂的女医生看着歌德的尸体,嘴里不自觉地响起。
“选择死亡?”
“太好了了。”
“不愧是我喜欢的歌德,你地选择,总是那么出人预料!”
疯狂女医生,说着拿出了一个按钮,准备跟着歌德一起死了。
茜拉则是吓傻了。
她爬在歌德身上嚎啕大哭。
“歌德!歌德!”
“别死!求求你别死!”
茜拉一边说着一边往歌德嘴中灌着生命之水,但是根本没有用。
歌德死亡,根本没有被逆转。
但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刻就是最后时,借助着时间坐标,二十秒前的歌德回来了,死去的歌德开始消散。
众人一愣,歌德则是有点拿不准。
虽然感觉应该没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能给个机会吗?”
“我都死了一次了。”
“再死,那就真死了。”
众人沉默。
最后是女刀客,先开口了。
“打他!”
立刻所有女士围拢过来,对着歌德就是一顿踩。
其中,还包括茜拉。
她刚刚可是伤心坏了,以为歌德真的死了。
所以,踩得格外卖力。
最后,歌德养伤一百三十七年。
当然了,歌德并不孤单。
因为,他有人陪。
绝对不是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其中任意一个,打了歌德一顿,大家算是情绪平稳了。
不过,气儿还没消。
得歌德日后弥补。
茜拉则是最好哄的,一个鸡腿就又凑回来。
当然,茜拉就和哈士奇一样,撒手没。
在一百三十七年的养伤中,最重要的陪伴是斯基芬斯.斯坦贝克。
以病友的身份。
“盗取镜之女巫的道路,然后,战胜了枯之女巫和铸之女巫,真是了不起。”
歌德赞叹着。
“这是你第一千九百五十二遍说我了不起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是利用镜之女巫的‘复制’将我身上的道具复制了无数遍,战胜了了以铸造、道具多为名的铸之女巫。”
“至于枯之女巫?”
“我只是让她感受一下斯坦贝克家族的传统。”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坐在椅子里削着平果。
等到皮削好了。
一分为二,递给歌德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歌德吃了一口后,问道。
“听说你找到了心爱的女人?”
“不是心爱,是看好。”
“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我想试试看——如果可以的话,请向茜拉保密,虽然借助她的生命之水,我将寿命全都补了回来,但是她太大嘴巴了。”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苦笑地说道。
“可以。”
“等你喜宴的时候,我要连吃一个月。”
歌德说着就站了起来。
马上就日落了。
他得出摊了。
“还要出摊?”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一皱眉。
他到现在都不理解,歌德这是什么癖好。
为什么要去卖烤串。
“你不懂!”
“这是生活!”
“我曾经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歌德理所当然地笑了一下后,就蹬着小黄车来到了自己的店铺。
冰柜里的串儿是早就串好的。
乌苏、雪花也都冰好了。
花生毛豆也都弄齐了。
就是小龙虾需要再清理一遍。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烧烤摊开始上客了。
其中一桌很吸引人。
仨人。
一个胖子,一个吃货,一个病痨鬼。
吃货和病痨鬼不认识。
胖子则是两人的好友。
自然的,也是胖子请客,一边吃一边说。
“我就是写个文,一直说我血腥暴力,一直让我改改改,烦死了。”
“嗯嗯。”
吃货是埋头吃着,不停点头。
病痨鬼则是想喝口冰啤酒,却是拿起又放下。
他时间不多了,再喝,估计更少。
这一顿,吃到了后半夜。
胖子吃饱喝足,晕晕乎乎地被老婆叫回家跪搓衣板去了。
吃货则是一抹嘴,开开心心地准备去喝碗羊汤,溜个缝儿。
就剩下病痨鬼在那呆呆出神。
这个时候,歌德凑了过来。
“还要加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囊中羞涩的病痨鬼连忙摆手,同时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他认为这是老板在撵人了。
“没事,没事,坐着。”
“来,这把串儿,我请了。”
歌德将一把肉串儿,放在了病痨鬼面前。
病痨鬼没动,反而是警惕地看着歌德。
“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吃,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
歌德说着就开了瓶啤酒,然后,又去炒了两份小龙虾。
十三香和蒜泥的。
歌德一边剥虾一边说着。
“你说现在的人怪不怪,好好活着都不行,非得找刺激,玩什么地下游戏。”
病痨鬼默不作声。
就这么听着歌德闲聊。
直到听到那个地下游戏能挣钱时,病痨鬼双眼都亮了。
开始细细询问起来。
这一问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到歌德吃完了,开始收拾了,也跟着吃了不少的病痨鬼,开始帮忙了。
“谢了。”
歌德笑着道谢。
“我吃了你不少串儿。”
病痨鬼将最后一个凳子收起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嘿,哥们儿,你叫什么,以后常来。”
歌德冲着背影喊了一声。
病痨鬼没有转身,只是在漫天星光之下留下一个清晰的背影,和若有若无地回答——
“秦然。”
(正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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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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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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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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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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