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索科夫说可以去科涅夫的部队时,让波涅杰林又看到了新的希望。此刻听到索科夫的问题,他连忙回答说:“将军同志,虽说学员们没有什么行李可收拾,但要离开,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做准备。我觉得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就能出发了。”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波涅杰林所说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便接口说道:“我给你们两个半小时做准备,等时间一到,就立即到学院门口集合。”
“我们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前往前线?”
“汽车。”索科夫说道:“我会联系汽车,把你们一直送到前线的。”
“好的。”波涅杰林答应一声,随后冲着那些正襟危坐的学员们说道:“学员同志们,现在都回各自的宿舍,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并做好出发的准备。”
教室里的学员们轰然答应,随后整齐地站起身,鱼贯朝门口而去。
等教室里只剩下索科夫和顾问小组的成员时,索科夫对波涅杰林说:“波涅杰林将军,你们到了前线之后,将会被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留在科涅夫将军的司令部,担任参谋的职务;而另外一部分,则会被派往第53集团军,担任团级指挥员的职务。”
波涅杰林有些意外地说:“将军同志,如果把学员派到基层部队,就算是担任团级指挥员,恐怕也很难避免出现伤亡的情况。我担心等你重新返回部队时,会有不少的学员负伤甚至牺牲。”
“没错,你所说的可能,是完全存在的。”索科夫对波涅杰林的这种说法未置可否,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任何人待在前线,都有负伤甚至牺牲的可能,就连集团军司令员也无法避免这个命运。不过越是这种危险的地方,对我们学员的成长越是有利。”
“我明白了,将军同志。”波涅杰林说道:“对那些分配到第53集团军担任团级指挥员的学员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高强度的战斗,在丰富他们作战经验的同时,也能让他们的指挥能力上一个新的台阶。”
“波涅杰林将军,”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说:“哪些人留在科涅夫将军的司令部,哪些人到第53集团军担任团级指挥员,都由你来做决定。”
听到索科夫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波涅杰林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将军同志,你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索科夫一向奉行的用人原则,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把学员们所组成的临时司令部,交给了波涅杰林负责,就表示绝对信任对方:“既然我把临时司令部交给顾问小组负责,你作为顾问小组的负责人,自然有权利做出任何的决定。”
说完,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波涅杰林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波涅杰林将军,你们被俘之后,就一直被德国人关押在第聂伯河沿岸的战俘营里,此次你带临时司令部去乌克兰第二方面军,正是报仇雪恨的良机。不光你可以一雪前耻,对穆济琴科和基里洛夫两位将军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翻身机会,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把握住。”
“放心吧,将军同志。”波涅杰林感激涕零地说:“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将军同志,”波涅杰林说完之后,穆济琴科和基里洛夫也开口说道:“我们以自己的生命和荣誉向你起誓,我们到了新的战场后,会好好地表现,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三人的表态,让索科夫心里感到很舒服,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把你们安排到第53集团军,是我的主意。你们猜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整齐地摇了摇头,由波涅杰林代表大家问道:“将军同志,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有地图吗?”
“有的。”基里洛夫答应着,拿起讲台上的一副地图,递到了索科夫的面前。
索科夫只看了一眼,便摇着头说:“这是白俄罗斯的地图,我要的是乌克兰地图,最好是切尔卡瑟地域的。”
穆济琴科赶紧又拿起另外一张地图,递给了索科夫:“将军同志,这是您要的地图。”
“你们来看这里。”索科夫接过地图,看了片刻之后,指着切尔卡瑟南面的位置,对三人说道:“如今德军数万部队,被瓦图京将军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以及科涅夫将军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围困在切尔卡瑟地域,而第53集团军则部署在整个包围圈的最南面。”
波涅杰林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地图后,试探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难道您认为德国人会在第53集团军的防御地带,打开一个突破口,把被围困的部队解救出去。”
见波涅杰林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错,波涅杰林将军,我觉得德国人肯定会这么做的。”
“我觉得将军同志的分析很有道理。”穆济琴科开口说道:“在第53集团军的后方就是一条大河,如今正是全年最冷的季节,上冻河面上的冰层,不光人可以在上面走,就算装甲车辆也能通行。而在这样的地域,是很难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德国人把这里选为突破口,有非常大的可能。”
索科夫知道德军的在半个月后的突围方向,是从后世的历史书里看到的。而穆济琴科却是根据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这让索科夫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穆济琴科将军,不亏是当过集团军司令员的人,看问题就是透彻。”索科夫冲穆济琴科竖起了大拇指,赞叹地说:“我相信临时司令部在你们三人的领导下,肯定能快速地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团体。”
当索科夫站在学院门口,目送搭载了临时司令部全体成员的两辆军用大巴离开时,科什金驾驶的轿车停在了索科夫的身边。
“米沙!”阿西娅见索科夫没有发现自己,便冲着他叫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索科夫扭头看到坐在车里的阿西娅,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阿西娅,你回来了!”
“是啊,是科什金中尉接我回来的。”阿西娅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伸手扶住了索科夫:“米沙,我们回家吧。”
等索科夫和阿西娅在车里坐好后,科什金驾驶轿车朝着列宁大街的方向而去。
望着远处的两辆军用大巴,科什金试探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前面那两辆军用大巴上,坐的就是您招募的那些学员吗?”
“没错,他们的确在前面的两辆军用大巴上。”
科什金听后,摇着头说:“这么多团级指挥员都挤在两辆大巴上,万一路上发生什么意外,那损失可就大了。”
索科夫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想如果真的像科什金所说的,大巴在路上碾上地雷或者遭到德军的炮击,哪怕只有一辆车发生意外,恐怕也会造成数十名团级指挥员的伤亡,的确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损失。
“科什金,”索科夫想到这里,临时改变了主意,吩咐科什金:“我们先不回家了。”
“不回去?”科什金一脸诧异地问:“为什么?”
“科什金中尉,你说得很对。”索科夫皱着眉头说:“如果真的用这两辆军用大巴,运送临时司令员的成员去前线,万一在路上发生点什么意外,我们就会蒙受巨大的损失。我打算去见见卢涅夫,看他有没有办法,采用其它的办法,送这些人去前线。”
科什金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怠慢,连忙调转车头,朝着卢比扬卡的方向驶去。
车很快就到了内务部的大楼外面,但却被门口执勤的哨兵拦住了。
虽然哨兵明显是认识科什金的,但他依旧让科什金出示了证件,在检查时甚至还拿证件上的照片,和科什金本人进行对照。
面对如此装13的哨兵,索科夫恨不得立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内务部,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到哨兵把证件递还给科什金,他连忙问道:“可以进了吗?”
“对不起,将军同志。”谁知那名哨兵却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索科夫说:“请出示您的证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索科夫既然是在内务部大楼的门口,自然只能配合对方的检查,他连忙掏出自己的证件,并拿过阿西娅手里的证件,叠在一起递给了哨兵。
谁知哨兵看完之后,却冷冷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您和这位女军医不是我们内务部的人,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面对阻挠自己的哨兵,为了顾全大局的索科夫,只能耐着性子向对方解释说:“哨兵同志,我有急事需要立即见到副部长卢涅夫将军,请您通融一下。”
“不行,将军同志。”谁知哨兵却如同茅厕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依旧不依不饶地说:“在内务部这里,您的证件不好使。”
“够了,别闹了。”科什金呵斥哨兵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副部长和将军同志以前是搭档吗?快点把栏杆拉起来,让我们进门。”
“对不起,科什金。”哨兵摇着头说:“我没有权利放你们进去。”
科什金怒了:“我们有急事需要立即见到副部长同志,若是因为你的阻扰,而导致事件失控,造成巨大的损失,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科什金的发作,让那位哨兵变得迟疑起来,不过他依旧没有抬起挡在车前的横栏,而是为难地说:“科什金,要不你给副部长同志打个电话,只要他说放行,我立即让你们进去。”
见哨兵如此冥顽不灵,科什金推开了车门,满脸怒气地朝着不远处的值班室走去,他准备在那里给卢涅夫打电话。
听到卢涅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科什金连忙毕恭毕敬地说:“您好,副部长同志,我是科什金。”
“原来是科什金中尉啊。”正在忙碌的卢涅夫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副部长同志。”科什金向卢涅夫汇报说:“索科夫将军和他的妻子来了,但我们乘坐的车,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被拦住了?!”卢涅夫不解地问:“为什么把你们拦住了?”
科什金看了站在车旁的哨兵,向卢涅夫汇报说:“哨兵说,索科夫将军和他夫人的证件,在内务部这里不好使,所以坚决不放他们进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卢涅夫搞清楚索科夫被拦住的原因后,发作了起来:“他有什么资格,擅自拦住一位将军呢?你立即把电话给他,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在卢涅夫打过招呼之后,索科夫和阿西娅终于顺利地进入了卢比扬卡总部大厦。
第一次来这里的阿西娅,可能是因为听过太多关于内务部的传说,让她显得格外紧张。她紧紧地抓住了索科夫的手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敢有半点逾越。
“阿西娅,别紧张。”索科夫用手在阿西娅的手臂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她说:“有我在你的身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等来到了卢涅夫的办公室,阿西娅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紧张的情绪总算有所缓和。她等索科夫和卢涅夫打过招呼之后,也上前说道:“卢涅夫,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一样,亲爱的阿西娅。”
卢涅夫简单地和阿西娅寒暄两句后,就直接问索科夫:“米沙,你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卢涅夫。”索科夫对卢涅夫说道:“你不是帮我安排了两辆军用大巴,准备把临时司令部的几十号人都送往前线么。”
“是的,虽说如今的运力紧张,但我还是想办法搞到了两辆军用大巴。”卢涅夫有些意外地问:“米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卢涅夫,我觉得用大巴送临时司令部的成员去前线,可能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呢?”
“卢涅夫,你想想。”索科夫说道:“一辆车上有差不多三十名可以担任团级指挥员的学员,一旦车辆碾上地雷或者遭到德军的炮火急袭,造成人员伤亡,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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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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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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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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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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