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索科夫来到女兵们牺牲的河边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萨莫伊洛夫见河边围着不少的指战员,便叫过两名战士,准备让他们去疏散人群,但索科夫却叫住了他们:“中尉同志,不要神经过敏,敌人的狙击手已经被消灭了,这里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围观的指战员们中间,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司令员同志和军事委员同志来了!”
随着喊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索科夫所来的方向。很快,人群就离开了一条通道,师长霍赫洛夫和政委谢皮洛夫二人,从通道里走了出来。
由于刚刚发生了狙击手事件,两人来到索科夫和卢涅夫的面前,并没有举手敬礼,而是挺直身体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步兵第182师师长(政委)上校霍赫洛夫(谢皮洛夫)向您报告,部队刚完成了歼灭德军狙击手的任务,请指示!”
“没有什么可指示的,”索科夫看到河边围着那么多指战员,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那四名女兵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河边。”霍赫洛夫回答说:“请您跟我来吧。”
霍赫洛夫带着索科夫和卢涅夫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了河边。
索科夫看到河边的草地上躺着四具遗体,都用白布盖住。便快步走上前,弯腰准备揭开盖在遗体上的白布,却被随之赶到的卢涅夫制止了:“司令员同志,请等一等。”
听到卢涅夫叫自己,索科夫扭头一脸诧异地望着卢涅夫,不知对方准备对自己说什么话。
“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小声地对索科夫说:“周围的人太多了,是不是让他们先散开,你再查看女兵们的遗体。”
经卢涅夫一提醒,索科夫觉得非常有道理,便站起身,对霍赫洛夫说:“少校同志,周围的人太多了,你马上疏散一下。”
“好的,司令员同志。”霍赫洛夫答应一声,叫过一名参谋,让他负责疏散围观的人群,以便于索科夫查看女兵们的遗体。
趁着疏散人群的工夫,索科夫有些纳闷地问霍赫洛夫:“上校同志,这些女兵都是师里通讯营的吗?”
“是的,都是师通讯营的。”
“那你能告诉我,她们为什么会跑到河边来洗澡呢?”
“这是因为师里没有专用的女澡堂,她们想洗澡找不到地方,只能来河边。”霍赫洛夫用手朝河对岸指了指:“您瞧,河的对岸是一片树林,我们这一侧也有草地和灌木,具有一定的隐蔽性,所以她们才会选择到这里来洗澡。”
卢涅夫等霍赫洛夫说完后,扭头看了看几十米开外的要塞废墟,苦笑着摇摇头,表情凝重地说:“霍赫洛夫上校,也就是说,假如她们能找到洗澡的地方,她们就不会选择来河边,这样她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白白丢掉性命。”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谢皮洛夫等卢涅夫一说完,连忙接嘴说:“我们会吸取这次教训,争取尽快为女兵们准备一个澡堂。”
参谋很快就把围观的指战员疏散了,只留下萨莫伊洛夫带着的警卫排,但他们都背对着索科夫等人,站在十几米外的位置担任警戒。
索科夫再次来到女兵的遗体旁蹲下,轻轻地揭开了盖在她们身上的白布,发现她们都只穿着白色的内衣,中弹部位都在额头或太阳穴。收敛她们遗体的战士,把她们脸上的血迹都擦得干干净净,使她们看起来像是熟睡一般。
索科夫盖上白布时,动作很轻柔,仿佛担心惊喜了这些沉睡的女兵一般。他刚站直身体,就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边,有一团黑糊糊的血肉,这团血肉已经失去了双手,身上已经辨认不出哪里是肉糜,哪里是布料。
“霍赫洛夫上校,”索科夫朝那团血肉努了努嘴,一脸厌恶地问:“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如此恶心啊?”
“司令员同志,您所看到的,”索科夫的话音刚落,谢皮洛夫就上前报告说:“就是那个德军的狙击手。”
“什么,是德军的狙击手?”索科夫望着那团令人作呕的血肉,诧异地问:“他怎么变成如此模样了?”
“第546团一营在搜索他的时候,又有五名战士倒在了他的枪口之下。”霍赫洛夫咬牙切齿地说:“由于他躲的位置非常险要,如果我们实施强攻,势必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因此,一营二连连长热利亚上尉就调来一个反坦克小组,用火箭筒摧毁了狙击手藏身的位置。”
卢涅夫听到霍赫洛夫说的话,一脸诧异地问:“难道他是被火箭筒炸成这样的?”
“遭到火箭筒攻击后,他的双手被炸断,甚至连眼睛都瞎了一只。”霍赫洛夫接着解释说:“当热利亚命人上去抓捕他时,战士们想到牺牲的女兵和自己的战友,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用刺刀一阵乱捅,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听完解释,索科夫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如何处理他的尸体?”
“就留在这里吧。”索科夫想到俄罗斯最常见的鸟类,就是乌鸦。把狙击手残破不堪的尸体留在这里,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四面八方飞来的乌鸦吃得干干净净:“交给俄罗斯的乌鸦来处置吧。”
说完这话,索科夫盯着被盖在白布下的四具年轻女兵的遗体,吩咐谢皮洛夫:“政委同志,麻烦你去找四副棺材,把这些女兵好好地安葬了吧。”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谢皮洛夫拍着胸膛说:“我立即安排人手,来安葬她们。”
“还有你,霍赫洛夫上校。”索科夫转身面对霍赫洛夫说:“我现在要给你下达一道特殊的命令。”
“特殊的命令?”霍赫洛夫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请您下达命令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我给你一个小时。”索科夫伸出一根手指,对霍赫洛夫说道:“在一个小时内,给女兵们新修一个澡堂,让师里所有的女兵,都能洗上一个热水澡。”
“一个小时?”听到索科夫这道特殊的命令,霍赫洛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司令员同志,这时间未免太短了点吧。”
索科夫记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里,瓦斯科夫准尉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为了女兵们搭建了一个可以洗澡的浴室。而如今第182师有几千人,而要塞里适合改造为澡堂的房子也不少,因此只给了霍赫洛夫一个小时的期限。
“怎么,上校同志,你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吗?”索科夫见霍赫洛夫迟迟不说话,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如果你真的无法完成,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另外安排人手就可以了。”
“不用,不用安排别的人手。”听到索科夫说准备安排其他人,霍赫洛夫连忙拼命地摆着双手,情绪异常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女兵澡堂的修筑工作。”
看到霍赫洛夫答应得很勉强,索科夫也不再废话,只对他说了一句:“上校同志,我一个小时之后给你打电话,到时希望能听到满意的答案。”
等索科夫离开后,霍赫洛夫急得直跺脚,连声对谢皮洛夫说:“政委同志,司令员这不是为难我吗?要建一个澡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别说一个小时,就算是一天,恐怕也无法完成。”
“师长同志,你不要着急。”见霍赫洛夫因为这样的小事,有些乱了阵脚,谢皮洛夫连忙安慰他说:“如今师里控制的区域内,不是有很多澡堂吗?只要我们选择其中一间,作为女兵专用的澡堂,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得知索科夫准备去要塞的北侧视察,担任警卫工作的萨莫伊洛夫不敢怠慢,在索科夫和卢涅夫的四周布置了一个警戒圈,所有的战士都提高警惕,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当索科夫来到女兵们牺牲的河边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萨莫伊洛夫见河边围着不少的指战员,便叫过两名战士,准备让他们去疏散人群,但索科夫却叫住了他们:“中尉同志,不要神经过敏,敌人的狙击手已经被消灭了,这里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围观的指战员们中间,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司令员同志和军事委员同志来了!”
随着喊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索科夫所来的方向。很快,人群就离开了一条通道,师长霍赫洛夫和政委谢皮洛夫二人,从通道里走了出来。
由于刚刚发生了狙击手事件,两人来到索科夫和卢涅夫的面前,并没有举手敬礼,而是挺直身体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步兵第182师师长(政委)上校霍赫洛夫(谢皮洛夫)向您报告,部队刚完成了歼灭德军狙击手的任务,请指示!”
“没有什么可指示的,”索科夫看到河边围着那么多指战员,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那四名女兵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河边。”霍赫洛夫回答说:“请您跟我来吧。”
霍赫洛夫带着索科夫和卢涅夫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了河边。
索科夫看到河边的草地上躺着四具遗体,都用白布盖住。便快步走上前,弯腰准备揭开盖在遗体上的白布,却被随之赶到的卢涅夫制止了:“司令员同志,请等一等。”m.χIùmЬ.CǒM
听到卢涅夫叫自己,索科夫扭头一脸诧异地望着卢涅夫,不知对方准备对自己说什么话。
“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小声地对索科夫说:“周围的人太多了,是不是让他们先散开,你再查看女兵们的遗体。”
经卢涅夫一提醒,索科夫觉得非常有道理,便站起身,对霍赫洛夫说:“少校同志,周围的人太多了,你马上疏散一下。”
“好的,司令员同志。”霍赫洛夫答应一声,叫过一名参谋,让他负责疏散围观的人群,以便于索科夫查看女兵们的遗体。
趁着疏散人群的工夫,索科夫有些纳闷地问霍赫洛夫:“上校同志,这些女兵都是师里通讯营的吗?”
“是的,都是师通讯营的。”
“那你能告诉我,她们为什么会跑到河边来洗澡呢?”
“这是因为师里没有专用的女澡堂,她们想洗澡找不到地方,只能来河边。”霍赫洛夫用手朝河对岸指了指:“您瞧,河的对岸是一片树林,我们这一侧也有草地和灌木,具有一定的隐蔽性,所以她们才会选择到这里来洗澡。”
卢涅夫等霍赫洛夫说完后,扭头看了看几十米开外的要塞废墟,苦笑着摇摇头,表情凝重地说:“霍赫洛夫上校,也就是说,假如她们能找到洗澡的地方,她们就不会选择来河边,这样她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白白丢掉性命。”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谢皮洛夫等卢涅夫一说完,连忙接嘴说:“我们会吸取这次教训,争取尽快为女兵们准备一个澡堂。”
参谋很快就把围观的指战员疏散了,只留下萨莫伊洛夫带着的警卫排,但他们都背对着索科夫等人,站在十几米外的位置担任警戒。
索科夫再次来到女兵的遗体旁蹲下,轻轻地揭开了盖在她们身上的白布,发现她们都只穿着白色的内衣,中弹部位都在额头或太阳穴。收敛她们遗体的战士,把她们脸上的血迹都擦得干干净净,使她们看起来像是熟睡一般。
索科夫盖上白布时,动作很轻柔,仿佛担心惊喜了这些沉睡的女兵一般。他刚站直身体,就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边,有一团黑糊糊的血肉,这团血肉已经失去了双手,身上已经辨认不出哪里是肉糜,哪里是布料。
“霍赫洛夫上校,”索科夫朝那团血肉努了努嘴,一脸厌恶地问:“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如此恶心啊?”
“第546团一营在搜索他的时候,又有五名战士倒在了他的枪口之下。”霍赫洛夫咬牙切齿地说:“由于他躲的位置非常险要,如果我们实施强攻,势必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因此,一营二连连长热利亚上尉就调来一个反坦克小组,用火箭筒摧毁了狙击手藏身的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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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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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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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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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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