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手举望远镜,正在观察河对岸的德军阵地。那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萨梅科走到索科夫的面前,也举起望远镜朝对岸的德军阵地看了一阵,然后放下望远镜说道:“司令员同志,河对岸可真够安静的,可惜我们很快就要打破这种寂静了。”
“既然这种寂静早晚要被打破,由我们来打破,总比德国人打破强。”索科夫放下望远镜,望着萨梅科问道:“距离炮击开始,还有多长时间?”
萨梅科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说:“还有三十秒!”
“通讯兵主任!”索科夫听萨梅科说完时间后,扭头冲站在不远处的通讯兵主任问道:“和炮兵的电话接通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通讯兵主任毕恭毕敬地回答说:“两位炮兵师长都在线上,您随时可以和他们通话。”
索科夫抓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捷连加上校、贝索诺夫上校,你们好,我是索科夫。”
“您好,司令员同志!”两名上校向索科夫问好后,整齐地说道:“炮兵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随时可以对敌人的阵地实施炮击。”
索科夫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对着话筒说道:“两位上校同志,为了消灭敌人,我们不得不向自己的城市开火,这是胜利的代价。我祝你们好运!”
说完,他便把手里的话筒递给了走过来的萨梅科。萨梅科接过话筒,贴在耳边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手表上的秒针。当秒针指向12的位置时,他冲着话筒大声地喊了一句:“开炮!”
“是!”两位炮兵师长听到萨梅科的声音,同时响亮地回答说:“我们立即开炮!”
十几秒钟过后,空中传来一片片尖啸声,成批的炮弹划过天空,落在河对岸的阵地上爆炸。顷刻间,敌人的阵地就被厚厚的硝烟所笼罩,漫天的烟尘中,不时可以看到残肢断臂和武器的零件被崩飞,下雨般向四周洒落。
看到敌人的阵地正在遭到己方炮火的轰击,萨梅科不禁喜笑颜开。但他无意中一回头,却看到索科夫双眉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怎么有点像不高兴的样子啊?”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扭头望向萨梅科,顾虑重重地说:“这座城里还有几十万我们的居民,我担心待会儿炮火延伸时,会不可避免地给他们造成伤亡。”
“司令员同志。”搞清楚索科夫为了什么事情而担心,萨梅科安慰他说:“您刚刚不是说过,我们是为了赶走敌人,才会炮击我们自己的城市,这就是取得胜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我觉得城里的居民听到炮击开始后,第一反应肯定是就近躲进地下室,这样能把不必要的伤亡降到最低。如果真的出现了伤亡,那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毕竟这就是战争。”
萨梅科的话给索科夫提了个醒,要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自然刚刚居然变得优柔寡断,连一点点可以承受范围内的平民伤亡都无法接受,这样以后还怎么指挥部队作战?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索科夫拿起了电话,接通多布鲁申的指挥部,开门见山地问:“多布鲁申中校,你的部队登船了吗?”
“司令员同志,我们刚把气垫船从隐藏的地方推出来,恐怕还需要一刻钟才能开始登船。”
虽然此刻距离炮击开始,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但索科夫还是有些着急地催促道:“中校同志,时间紧迫,让你的人抓紧时间,免得贻误战机。”
“明白,司令员同志。”多布鲁申连忙回答说:“等气垫船一就位,我会立即组织指战员登船的,绝对会在炮击结束前,完成登船行动。”
“你们的出击地点,距离敌人的阵地有多远?”
“我们的指战员把气垫船摆在距离河边两百米的地方。”多布鲁申回答说:“距离敌人的阵地不超过四百米,只要炮击一结束,不等硝烟散尽,我们就能搭乘气垫船冲到敌人的面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再说河对岸的德军阵地,在苏军的炮击开始五分钟之后,士兵才衣衫不整地从掩蔽部里跑出来,结果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一排炮弹落下来,顿时满地残肢碎肉,血流成河。
炮一师、炮二师的炮击开始不到一刻钟,沿河的阵地基本在隆隆的炮声中被摧毁,阵地里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整个防御阵地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炮击进行到半个小时左右,一直在观察敌人动静的索科夫,意识到沿河阵地已经在炮火的打击下被彻底摧毁,继续炮击只能浪费炮弹,便吩咐萨梅科:“参谋长,立即给炮兵打电话,命令他们实施延伸射击。”
“什么,实施延伸射击?”萨梅科吃惊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不是说,要对德军的沿河阵地炮击一个小时么,怎么会突然想着要延伸射击?”
“参谋长,难道你没有注意到,敌人的沿河阵地已经被我们的炮火彻底摧毁了吗?”见萨梅科如此不懂得变通,索科夫有些不悦地说:“既然已经没有敌人,那我们何必还要浪费宝贵的炮弹呢?”
听索科夫这么一说,萨梅科总算明白了索科夫的意图,连忙答应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给炮兵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延伸射击。”
萨梅科给炮兵打电话的同时,索科夫也没有闲着,他再次接通了多布鲁申的指挥部,直截了当地问:“中校同志,你的部队完成登船了吗?”
“一营、二营已经登船完毕。”多布鲁申在电话的另一头报告说:“三营、四营和旅直属部队,等气垫船返回后,会立即实施登船作业。”
“中校同志,如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在我军强大的炮火掩护下,敌人的沿河阵地基本被摧毁,等我军的炮火一延伸,你们就立即发起突击。明白吗?”
多布鲁申没有质疑索科夫的决定,而是很干脆地回答说:“明白,司令员同志。等炮火开始延伸射击后,我们就立即向对岸展开突击。”
炮火延伸射击后两分钟,索科夫看到二十多只气垫船,如同闪电般地冲向了对岸还在冒烟的德军阵地。几乎一眨眼的工夫,气垫船就越过了一百多米的水面,冲上了对岸。
上岸后的气垫船又向前冲了几十米便停了下来,气垫船刚挺稳,里面的指战员就如同下山猛虎般冲了出来,随即向四周分散,去抢占有利的地形。
而气垫船驾驶员等船上的指战员都下船后,又掉头开了回来,接引待命的三营、四营和旅直属部队。
索科夫仔细地观察着对岸的动静,除了远处零星的枪声外,预想中的敌人疯狂火力并没有出现,看来是刚刚的炮击,已经彻底地摧毁了这一地区的敌人。
索科夫再次抓起了话题,接通了海军陆战第84旅,大声地说:“我是索科夫,让丘瓦绍夫上校接电话。”
“司令员同志,我就是丘瓦绍夫,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多布鲁申中校的部队,已经成功地登上了对岸,你看到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已经看到了。”丘瓦绍夫好奇地问:“搭乘他们渡河的那种船只,就是您前天在会上说的那种新式渡河器材吗?它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我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就冲上了对岸的敌人阵地。”ωωω.χΙυΜЬ.Cǒm
“丘瓦绍夫上校,你立即带你的人赶到多布鲁申中校的防区,准备搭乘气垫船渡河。”索科夫说道:“你在船上的时候,可以慢慢研究这种新型的渡河器材,有什么优点。”
多布鲁申的第二拨部队渡河后不久,索科夫就听到报务员在叫自己:“司令员同志,多布鲁申中校要和您讲话。”
索科夫走过去接过了耳机戴在头上,随后对着送话器大声地说:“多布鲁申中校吗?我是索科夫,立即报告你那里的情况。”
“报告司令员同志,”耳机里传来了巨大爆炸声,使多布鲁申的声音有点听不清楚,索科夫只能双手压在耳机上,试图听清楚对方说的每一个单词:“我们已经占领了沿河的全部阵地。重复一遍,我们已经占领了沿河的全部阵地。”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多布鲁申中校,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们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率先建立了新的功勋。”索科夫称赞对方几句后,接着吩咐道:“我们的炮击很快就要停止了,你立即派出部队,向城市方向推进,务必在敌人回过神之前,占领尽可能多的地域,以便我们的后续部队能获得足够大的登陆场。”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多布鲁申大声地回答说:“我打算留下四营和旅直属部队,坚守沿河的阵地,其余的部队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
“多布鲁申中校,”索科夫担心多布鲁申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特意提醒他说:“记住,城里的敌人实力非常庞大,如果你们采取分兵推进的话,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因此你要集中兵力,向着一点猛冲猛打,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敌人的防御。”
布置完任务,索科夫把耳机和送话器还给了报务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他对站在身旁的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我们已经完成了预定的目标,接下来就能看在友军的炮击停止前,我们能楔入敌人的防线多远了。”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抬手看了看表,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海军陆战旅突击开始,到现在只过了十四分钟,比您当时设想的时间还快了一分钟。您看,我们是否需要立即把战果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
“可以。”自己的部队如期拿下了德军的沿河阵地,索科夫觉得完全有必要立即把此事上报,让科涅夫也开心开心,便吩咐通讯兵主任:“通讯兵主任同志,麻烦你帮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把刚取得的战果,向科涅夫司令员报告。”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多布鲁申中校,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们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率先建立了新的功勋。”索科夫称赞对方几句后,接着吩咐道:“我们的炮击很快就要停止了,你立即派出部队,向城市方向推进,务必在敌人回过神之前,占领尽可能多的地域,以便我们的后续部队能获得足够大的登陆场。”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多布鲁申大声地回答说:“我打算留下四营和旅直属部队,坚守沿河的阵地,其余的部队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
“多布鲁申中校,”索科夫担心多布鲁申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特意提醒他说:“记住,城里的敌人实力非常庞大,如果你们采取分兵推进的话,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因此你要集中兵力,向着一点猛冲猛打,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敌人的防御。”
布置完任务,索科夫把耳机和送话器还给了报务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他对站在身旁的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我们已经完成了预定的目标,接下来就能看在友军的炮击停止前,我们能楔入敌人的防线多远了。”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抬手看了看表,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海军陆战旅突击开始,到现在只过了十四分钟,比您当时设想的时间还快了一分钟。您看,我们是否需要立即把战果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
“可以。”自己的部队如期拿下了德军的沿河阵地,索科夫觉得完全有必要立即把此事上报,让科涅夫也开心开心,便吩咐通讯兵主任:“通讯兵主任同志,麻烦你帮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把刚取得的战果,向科涅夫司令员报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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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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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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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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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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