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库里中士的命令,对每个侦察兵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夜晚在森林里行军,本来就看不清楚,再加上夏天的森林里到处都是灌木和杂草,严重地影响到行军速度。如今沿着溪水前进,目标和参照物就明确多了,可以极大地提高行军速度。
侦察小组朝前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在前面开路的侦察兵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拉库里见开路的侦察兵停下,猜想对方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目标,连忙低声地招呼其他侦察兵停下后,小跑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中士,”侦察兵指着前方一个地方对拉库里说:“在前面林间的空地上,似乎有灯光。”
拉库里顺着侦察兵手指的方向望去,见远处的林间空地上的确有灯光出现,虽说有树木的遮挡,但还是能依稀看出那是探照灯的灯光,因为是背对着自己这里,所以看得不太真切。
“看样子,那里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拉库里说完后,转身朝后面停下的侦察兵们招招手,示意他们都跟过来。
萨希科走过来后,低声地问拉库里:“中士同志,是不是发现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是的。”拉库里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我们在远处的林间空地上,发现了探照灯的灯光,看样子就是敌人修建的战俘营。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必须靠近侦察。”
林间空地看着不远,但实际距离却有两三公里。侦察小组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穿过了森林,来到了林间空地的边缘。
在这里,拉库里果然看到有一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营地,在营地的四周,有木头搭建的瞭望塔,上面摆着沙袋,架着机枪,有士兵正在用探照灯查看营地里请的动静。
拉库里没有带着自己的侦察小组靠近侦察,因为以德国人的性格,他们肯定会在营地的四周埋设地雷,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带着侦察小组摸过去,无疑是送死。因此离开了趴在森林边缘的草丛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几百米外的营地动静。
借着探照灯的灯光照耀,拉库里看清楚营地正中还有一圈铁丝网,里面有数以百计的人影,应该是被俘的苏军指战员。除了铁丝网的入口处,有几名站岗的哨兵外,另外还有几队五人的巡逻队,围着铁丝网不断地走动着。m.χIùmЬ.CǒM
“看守得真够严密啊。”萨希科小声地对拉库里说:“中士同志,我们可没有办法,从如此防守严密的战俘营,把我们的同志解救出来。”
“萨希科,我们的任务就是搞清楚战俘营的所在位置,并上报给上级。营救战俘的任务,上级会交给别的部队来完成。”
看到拉库里准备爬到一旁,通知报务员发报,萨希科叫住了他:“中士同志,能把您的望远镜借给我用用吗?”
拉库里想到自己要到森林里,通知报务员给集团军侦察处发电报,的确用不上望远镜,便摘下来递给了萨希科。
谁知拉库里这边电报还没有发完,他就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连忙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并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好在这时传来了萨希科的声音:“中士同志,我是萨希科,我有重要的情况,要立即向您汇报。”
“原来是萨希科啊。”拉库里放低了枪口,冲着萨希科藏身的地方说道:“过来吧,你要是再晚一秒钟,没准我就开枪了。”
等萨希科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拉库里开口问道:“萨希科,说说吧,你都发现什么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中士同志,您刚刚不是把望远镜借给我了么。”萨希科说道:“结果我发现瞭望塔上的哨兵戴的钢盔有点不对劲。”
“钢盔不对劲?”拉库里惊诧地问:“难道他们戴的是我们的钢盔?”
“这怎么可能呢。”萨希科苦笑着回答说:“我发现瞭望塔上的哨兵,戴的钢盔款式是意大利的。也就是说,看守营地的守军,有可能不是德国人,而是意大利人。”
“什么,看管战俘营的不是德国人,而是意大利人?”拉库里的心里觉得萨希科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自从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在战场上已经基本看不到意大利士兵的踪迹,怎么可能从这里冒出来呢?一定是萨希科看错了,他接过对方手里的望远镜,说道:“我们现在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库里很快就回到了刚才的那个藏身之处,举起望远镜朝瞭望塔上的士兵望去。刚刚他在查看营地情况时,只注意到被俘的苏军指战员被关押在什么位置,有多少敌人在巡逻,压根没有注意敌人戴的钢盔,和德国人戴的钢盔款式不一样。
这次有针对性地观察,拉库里很快就发现萨希科并没有瞎说,看守营地的士兵的确有点不对劲。瞭望塔上的士兵,不光戴的钢盔和德军的钢盔款式不一样外,架在沙袋上的机枪,也不是德军常用的MG34或MG42通用机枪,而是一种侧面固定式弹夹供弹的机枪。
看清楚这些区别后,拉库里心里顿时明白,原来看守这个战俘营的敌人,并不是德国人,而是他们的盟友意大利人。如此重要的情报,需要立即向集团军侦察处报告。
一刻钟之后,拉库里侦察小组的情报,摆在了集团军司令部的桌上。
看到这样的侦察报告,萨梅科有些诧异地说:“真是没想到,自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后,德国人觉得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太弱,在战场上会拖他们的后腿,便把他们全部撤出了一线。真是没想到,如今居然让他们去看管战俘营,我想那些意大利官兵心里肯定很郁闷。”
索科夫没有附和对方的说法,而是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今天是多少号?”
“今天是7月19日,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回答完索科夫的问题后,好奇地问:“您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索科夫嘴里说没事,心里却在想:在真实的历史里,由于英美联军在西西里岛登陆。意大利议会在7月24日以多数票通过了让墨索里尼辞职的议案;第二天,墨索里尼在觐见国王时被逮捕。看来德国和意大利之间的关系,很快就会发生变化了。
但意大利退出轴心同盟,加入盟国一方,向德国宣战,需要等到十月中旬,索科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便准备快刀斩乱麻,迅速地拿下这个战俘营,把里面关押的战俘都营救出来:“参谋长,我们哪支部队距离战俘营最近?”
“乌扎科夫中校的步兵第46旅。”
“命令乌扎科夫中校立即率部队赶往这一区域,”索科夫搞清楚哪支部队距离那里最近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让他们把关押在战俘营里的指战员都解救出来。”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下达的命令,萨梅科连忙提醒他:“乌扎科夫中校的部队在经过前几天的战斗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两个营的兵力,让他们这点兵力去营救被俘的战友,这能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我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自信地说:“意大利军队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两个营对付他们,已经绰绰有余了。”他最后还补充一句,“对了,记得告诉中校。等人救出来之后,可以优先对他们进行补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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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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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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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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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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